第82章 集思广益搞设计 书归正传换真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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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二凤一声大姐喊的，高翠兰百感交集，不禁流出了泪水。二凤不知怎么回事，忙问她：“大姐，你怎么了”高翠兰擦着眼泪道：“没事，我是高兴的。来到这里快一年了，今天才有家的感觉，我觉得你们都是我的亲人。你们这样帮我，反而觉得过意不去了。”苟老二道：“都是自己人，就别说外气话了。能帮的，还能不帮吗”猪老大也道：“对对对，咱们喝酒吃饭。” 高翠兰还是有些不放心，叫大家抓紧吃饭。吃了饭再到花炮厂去一趟，一是丈量一下，到底厂房占多少地；二是再仔细看看，怎么整修比较合适。信主任听她说量地，便要去单位工地找个皮尺，于是先走了一步。 饭局还没有结束，只见电台的小邹伸头问道：“猪老大在家吗”猪老大一听好熟的声音，扭头一看，是邹记者，忙起身招呼她进来。小邹看屋里这么多人，道：“都几点了，怎么还吃饭，苟厂长也在这里” 苟厂长给她打了招呼。猪老大要拉她坐下，道：“怎么到现在才来先坐下喝一杯。”小邹道：“这个时间，谁还不吃罢饭”高翠兰见她不愿意入席，忙把她拉在一边坐下，对猪老大道：“既然吃罢了，就别嚷她，我们在这边说话。”给她倒了杯茶。 猪老大哪还能吃得下去，抹了抹嘴巴，过来道：“你来的真巧，再晚一会，我们就都走了。”小邹被他说得莫名其妙，问道：“都走了，上哪去”猪老大道：“去西面看房子。你不知道，我们买了一个炮厂。” 小邹问道：“什么叫炮厂”猪老大道：“就是造炮仗的——‘咚’，炮厂。听说过吗”小邹摇头道：“没听说过，这里还有炮厂。你们买炮厂干什么”高翠兰道：“你听他邪乎。是人家原来造炮仗的厂子，早就不干了，买过来开饭店呗。” 小邹这才明白，道：“我以为你们买炮厂要造大炮呢。开饭店，那是好事，从小吃店到开饭店，这叫从小到大，步步高升。” 猪老大跟她开玩笑道：“无事不登三宝殿。我这房子刚刚买到手，你就来采访我”小邹道：“谁知道你买房子怎么，不采访就不能来了”猪老大道：“你不是忙吗，没事不会来的。”小邹道：“是有点事，专门来找你的。今天崔主任来了。” 猪老大忙问她：“崔主任来了你怎么不叫他过来，还欠他一场酒呢！”小邹道：“你说欠他一场酒，他说欠你一个人情哩。”猪老大道：“欠我什么人情”小邹道：“你忘了，上一次崔主任为你们写了一篇内参，本以为会引起领导重视，可是上层还在争论‘姓社姓资’问题，虽然印发出来了，也没有起到什么效果。不是觉得欠你一个人情吗他今天本想见见你的，可是没来得及，才叫我跟你打个招呼。” 猪老大道：“他这人够义气。这事你要不说，我还想不起来跟你讲呢。”小邹问道：“讲什么”猪老大道：“上一次我到县里告状，听说姓汪的书记就骂那篇文章呢。” 小邹睁大眼睛，问道：“骂那篇文章”猪老大道：“说崔主任写的那文章是瞎编乱造，破坏齐兴大好形势。”小邹道：“这是他的口头禅，张嘴就扣大帽子。”猪老大道：“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我就说他跟姓单的、鹞子眼是一伙的。” 小邹道：“这也是大气候的影响，有些人对个体户就是看不惯，思想转不过弯子。”猪老大道：“他看不惯老子，老子还看不惯他呢！”小邹道：“所以，这篇文章虽然没起什么作用，你也不要怪崔主任。”猪老大道：“怎么怪他，我能不知道他是为俺说话吗” 高翠兰也道：“崔主任够认真的，他还记着咱们小店，专门叫你来打个招呼”小邹道：“是呀，这一次他是跟地区领导来检查‘严打’，我们碰在一起了。”猪老大道：“严打我在电视里看到了，县里开公判会，抓了好多人。是不是这个严打” 小邹问道：“你看到我们的电视了”猪老大道：“你们的电视不对，我看的是苟老二的电视。”小邹笑了，道：“苟厂长的电视机，那也是我们电视台播出来的。”猪老大道：“对，听说你们那里又成立个什么电视台。这家伙厉害，照的相都能在电视机里面放出来，又能听、又能看，比你们广播喇叭好多了。” 小邹道：“你看的公判大会，就是县里的严打成果。”猪老大道：“枪毙三个吧我跟苟老二还议论这事呢，杀牛也判刑。强奸跟杀人能一样吗，怎么都判了死刑”小邹道：“你问我，我问谁呀现在群众也有议论，说该毙的没毙，该抓的没抓。说来也巧，公判会亮相的那些人，都是乡里的，城里这些经常闹事的地痞流氓，怎么没抓一个”猪老大道：“抓了，庞召跑了，没抓住。” 小邹有些惊奇，问他：“抓庞召了吗，我怎么没听说”猪老大道：“没听说也抓了，还是齐阳县公安局来抓的。”小邹道：“我说呢。齐阳县来抓，肯定在那里也犯案了。怎么没抓到呢”猪老大道：“公安局的人给他通风报信，上哪里抓去”小邹开玩笑道：“我这个记者真是白当了，还没你知道的多呢。”猪老大道：“警察来我这里调查几回了，我怎么能不知道”小邹这才点头道：“噢，调查你了。” 小邹又对高翠兰道：“崔主任不光是为了你们小吃店，他也是为推动全县改革开放以及治安形势的好转，才写这篇文章的。他叫我跟你们讲，他认识县里新来的书记，等以后有机会把那篇文章也交给他，说不定会有个结果。” 猪老大道：“庞八爪跑了，还会有什么结果”小邹道：“躲能躲得掉吗跑了也得追查，他能跑到天边去”猪老大道：“你不知道。我听大胡子说，这个县里的冤案多得是。连一家四口的命案都没破掉，这样的小事能挂上号” 小邹道：“要不书记、县长都调走了。社会治安不好，也是个重要原因。就看这位新书记怎么样了”猪老大道：“也不能都怪书记、县长，我看那个汪副书记也不是个好东西，冒充县检查组的事他不管，打人的事也不问，只说我是无证营业。无证营业是他们没给办，能怪我吗”高翠兰道：“你也别说了，无论如何得感谢崔主任，他真是想帮咱老百姓办事的。”猪老大道：“对对对，小邹大记者，你见了一定告诉他。” 小邹看大家都已经吃好饭，围拢过来，知道他们等着走。便对猪老大道：“你们买的炮厂在哪里，我还不知道有这么个地方呢，能去看看吗”猪老大道：“行呀，咱们现在就去。”二凤留下来收拾东西，其余的人都跟着去了。 信主任从工地拿了皮尺，又到村里找到会计，要了钥匙，开了花炮厂的门，等在那里。 高翠兰带人来到，就跟信主任、苟老二、杨新生忙着从院子外面丈量起来。 猪老大带着小邹里里外外看了看，小邹道：“什么炮厂就是一片破房子。不过，面积挺大的。”猪老大道：“够开饭店的吧”小邹道：“开饭店绰绰有余。可是这里够偏僻的，谁跑这里吃饭” 猪老大道：“信主任说了，明年年底这里就有邻居了，正盖着房子呢。”小邹道：“那也得几年能热闹起来。我说你现在卖饭给谁吃”猪老大道：“我老婆讲，门口就是公路，应该有司机来吃饭。”小邹道：“司机吃饭的是路边小店，这么大个地方，就靠几个司机来吃饭” 猪老大被她说的也有些怀疑，道：“买这片房子，老婆激动地睡不着觉，还跑几个大饭店里去学经验。照你这么一说，那不碓窑子里面孵小鸡——全完蛋了” 小邹脑子一转，想出了一个大胆的方案。对他道：“也别那么悲观。不是完蛋，我是说客源一时不会太多。但是，我能给你出个主意，保证你饭店一开，门庭若市，生意兴隆，怎么样”猪老大道：“吔——你是俺们的财神爷了”小邹道：“财神爷不敢当。策划广告我当仁不让。告诉你，要按照我说的做，保证你客人应接不暇，财源滚滚而来。” 猪老大有些不相信，问她：“真的假的，你开玩笑”小邹道：“你们是做生意，我开什么玩笑”猪老大道：“既然有好主意，快说出来听听！” 小邹一本正经地道：“现在正在兴起一种文化热，借着人们崇拜名人、名山、名水、名地的心理，沾边都在往上靠。安徽、河南争‘老子’，山东、河北争‘孙子’，南阳、临沂争孔明。你读过‘西游记’吗” 猪老大道：“在洪山你就问过我，书是没读过，只是听说过。”小邹道：“这部书是四大名着之一，可以说妇孺皆知。虽然是神话小说，可是现在成为真人真事了。”猪老大道：“唐僧取经，本来就是真的。”小邹道：“唐僧是真的，那孙悟空、猪八戒呢” 猪老大故意瞪着眼，试探着道：“假的吧”小邹道：“你说是假的，可是孙猴子的花果山、水帘洞都还在呢。”猪老大道：“啊，在哪里”小邹道：“在连云港。现在那里成为了着名景区，成千上万的人去参观，不信你也看看去”猪老大故意道：“照你这么说，孙猴子是真的，那猪八戒呢”小邹故意道：“猪八戒也是真的。” 猪老大惊奇地问道：“他也是真的，他在哪里呢”小邹道：“真亦假时假亦真，我说了半天，没明白我的意思”猪老大摇着头道：“你什么意思，我怎么会明白” 小邹一直认为猪老大与高翠兰的身世比较离奇，总觉得他们身上有猪八戒和高翠兰的影子。这一次她动了歪脑筋，就是想从他们开饭店这件事情上做点文章。于是道：“这个饭店名字我给你们想好了，就叫‘高老庄’酒家。” 猪老大意想不到，忙问她：“什么什么高老庄酒家，怎么起这个名字”小邹道：“你老婆不是高翠兰吗，高翠兰不是高老庄的人吗”猪老大心想：“这个婆娘真不简单，连高翠兰的老家都知道。”问道：“这也是那个‘西游记’说的”小邹道：“别管谁说的，叫高老庄酒家，怎么样”猪老大道：“起名字跟干生意有什么关系叫这个名字，生意就能好吗”小邹道：“我跟你说了半天，你没听懂。花果山水帘洞怎么会去那么多人参观，这叫名人效应。” 猪老大道：“猴子的花果山还算有些名气，她高老庄有什么出名”小邹道：“本来不出名，因为猪八戒当了上门女婿，这高老庄也就名声在外了。”猪老大看着小邹，问道：“说了半天，你把我当成猪八戒，是吧”小邹道：“不是我说你是猪八戒，是你自己说出来的。” 猪老大道：“我躲还躲不掉哩，什么时候说自己是猪八戒了”小邹道：“上一次在你店里，你说你叫猪净坛。当时我还没在意，后来想了想，猪八戒修成正果，如来佛封的不就是净坛使者吗所以，我想你一定知道‘西游记’，崇拜猪八戒，才取了这个名字” 猪老大被她说得出一身冷汗，顺水推舟道：“怎么什么事情也瞒不了你呀”小邹道：“告诉你，要是按照我说的，饭店就叫高老庄酒家，我在‘能人故事会’节目里一宣传，说猪八戒下海来齐兴开饭店了，你说谁不想来这里看看。高大姐还有一手好厨艺，那你们还愁生意吗。说不定这里还能闹成旅游区呢” 猪老大有些动心，但还是担忧，道：“那样一折腾，我不就真成猪八戒了”小邹道：“猪八戒怎么了，你说猪八戒是好人还是坏人”猪老大道：“当然是好人。不是好人，佛祖能封他净坛使者”小邹道：“那不行了。猪八戒不仅是好人，而且还是名人，咱们要的就是名人效应。” 猪老大心里高兴。但羞涩地道：“看你把他夸的，好人、还名人呢。”小邹道：“说起来你们也不算假冒伪劣。高大姐名字就叫高翠兰，开个‘高老庄饭店’，谁能说什么”猪老大硬着脖子道：“谁说什么，我也不愿意！”小邹又道：“你本来就姓猪，又叫‘猪净坛’，其实跟猪八戒就是一个人。也不算冒充。猪八戒是个倒插门女婿，你正好在高老庄酒家帮忙。这不是天大的好事” 猪老大瞪了眼，道：“什么我帮忙，我怎么算是帮忙的呢倒插门也是男人当家，起码我是老板，她只能是老板娘呀”小邹道：“管谁当老板，我说的是你跟猪八戒不仅重名，长得也像。朝饭店门口一站，保证能吸引人！” 猪老大心想，我本来就是真的，还长得也像呢却故意谦虚：“嗯——就怕不像，不真”小邹道：“别管那么多了，你有可能是唐朝那个真的吗现在人的眼光，各有各的标准：说你真你就真不真也真，说不真就不真真也不真。只要你们有钱赚就行，可懂” 猪老大觉得有道理，确实也算是个好主意。隐名埋姓有什么用还不如按他说的，利用名人效应，就这样真戏真唱，挣钱要紧。于是对小邹道：“这样也好，我得给老婆商议商议。” 这时，高翠兰他们已经量好地，算出了结果，来到猪老大跟前，道：“还是对的，没有骗咱。”信主任道：“公家的事，他们犯不着骗人。” 猪老大拉高翠兰到一边，把小邹的想法讲给她听。高翠兰开始有些吃惊，不认同，但后来慢慢地想通了。她明白自己借来的钱不是小数字，贷款也是有期限的，挣钱还账要紧。况且自己人是真人，又不是冒名顶替，只不过现代人无法理解罢了。面子事小，挣钱才是硬道理。还是同意了小邹的策划，名字就叫‘高老庄酒家’。 小邹在这边也正在跟信主任、笱老二讲她的策划，苟老二道：“恐怕不行，即便老大同意，大嫂也不会答应。他要同意了，不成了猪八戒老婆了吗”小邹道：“猪八戒的老婆怎么了，那铁扇公主都快修炼成仙了，还情愿跟牛魔王当老婆。后来又出来个玉面公主，甘愿当小三呢。牛魔王长得能比猪八戒好哪去这就跟买眼镜一样，只要对光就行。” 正在这时，猪老大走过来问他：“谁跟谁对光”苟老二忙道：“说你跟大嫂都是好眼光，看中这地方，就买了下来。”猪老大道：“邹记者起得这个名字好，我老婆老家就是高老庄的，饭店叫‘高老庄酒家’，她当然同意。” 高翠兰跟在后面道：“丑媳妇不能怕见公婆。我原来住在吴庄大队部，经常看报纸，思想也解放了。只要能挣钱还账，管他外面人怎么讲呢反正俺也知道猪八戒在外面名声不小，可只要能招揽生意，说我是八戒的老婆我也认。”大家都笑了。小邹道：“你才不是丑媳妇呢，要不是你长得漂亮，怎么显得猪大哥丑了点呢” 猪老大正在兴头上，被她一句话说得不服气，道：“你看着丑，俺老婆看着我美男子呢。邹记者，你嫌我哪一点丑了”小邹道：“我嫌你干什么我只是说你长得比不上高大姐，瞧你那嘴巴，还有两个大耳朵，美男子有这样的吗” 猪老大道：“嫌我耳朵、嘴巴大是吧你真不懂了，这才是真正主贵的地方。没听那些卜卦算命的说吗‘耳大福贵相，嘴大吃牛羊’。” 小邹道：“人家说‘嘴大吃猪羊’，你怎么吃牛羊了，你是狼呀”猪老大道：“我不是狼，可我姓猪，我能说吃猪吗”小邹道：“吃牛比吃猪更厉害，怪不得你的嘴巴又大又长。”猪老大道：“其实我的耳朵也不算大，跟三国的刘备差远了，刘备两耳垂肩，人家当了皇帝；我的耳朵虽然大，就是垂不了肩，所以当不上皇帝。可我也属于贵人福相呀，谁敢说我长得不是美男子，啊”大家又笑了起来。 高翠兰听他说话不着边际，道：“别不知深浅，赶紧说说房子吧。看看怎么调理，既省钱，又好看，还得争取年前完工，这事就叫你当家了。” 猪老大知道自己当不好这个家，忙道：“老婆谦虚了。这里开的是高老庄酒家，小邹都说，我是个倒插门，怎么敢当这个家还是你说了算！”小邹道：“哎——刚才不说你是老板，高大姐是老板娘吗。怎么前边说话，后边改口了呢”猪老大小声对小邹道：“怎么老揭我短呢我不过是在你面前说大话，没敢让她听见吗。” 高翠兰听得清楚，故意道：“怪不得田菊花说猪八戒是个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当面说好话，背后下毒手的主，还真像他哩”猪老大忙道：“别听她胡说八道。我虽然说过谎话，吹吹大牛，那都是开玩笑。翠兰，让你自己说，别人敢讲你一个‘不’字，我都会跟他拼命的，什么时候对你下过毒手，冤屈我了吧” 高翠兰笑着道：“人家田菊花说的是猪八戒，你怎么当真了”小邹道：“高大姐，今后你这饭店一开，他的名字就得改过来，不能再叫猪老大了，只能叫猪八戒。”苟老二道：“那样还怪别扭呢。”猪老大道：“别扭个啥当初就是因为你，我才叫猪老大。其实，我又不是没有名字，好几个名字呢。为了干生意，小邹要叫我猪八戒，你就叫吧，我觉得这名字怪风光哩。” 小邹道：“怎么不风光全世界的人都知道。既然你觉得风光，从现在就改口，我先叫——八戒！”猪八戒眼睛翻了翻，装模作样地问道：“谁喊我，是不是白骨精小姐”小邹指着高翠兰道：“是呀，白骨精小姐在这里哪，看你敢打不”惹得大家大笑一场。正是： 一本名着在世间 书中人物争相传 直用真名猪八戒 何需广告自代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