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诗惊四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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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解元的诗句落下，登高楼内顿时响起一片喝彩声。那些学子们纷纷拱手称赞，更有甚者当场提笔记下诗句，仿佛要将这&#34；传世佳作&#34；誊抄流传。 &#34；谢解元果然文采斐然！此诗豪气干云，志向远大啊！&#34； &#34；&#39；来日三甲沐春风&#39；，这是明摆着要连中三元啊！不愧是咱们华阴县百年难遇的才子！&#34； 谢解元负手而立，脸上挂着志得意满的笑容，目光扫过众人，最后落在萧启言身上：&#34；萧大人，拙作已出，不知大人以为如何&#34； 萧启言轻轻摇头，嘴角噙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34；诗倒是好诗，只是...&#34； &#34；只是什么&#34；谢解元眉头一皱。 &#34；只是太过直白浅显，少了些诗家韵味。&#34；萧启言慢条斯理地说道，&#34；若论意境，不过尔尔；若论格律，平平无奇；若论气魄...&#34；他故意顿了顿，&#34；倒是有几分狂傲之气，可惜狂而无物，傲而无骨。&#34； 这番话如同一盆冷水浇在沸腾的油锅上，登高楼内瞬间安静下来。那些方才还在高声喝彩的学子们面面相觑，不敢置信地看着萧启言。 谢解元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强压怒火道：&#34；萧大人既然这般评价，想必有更好的诗句赐教&#34； 萧启言不慌不忙地走到栏杆前，望着远处连绵起伏的群山和蜿蜒流淌的河水，忽然朗声吟道： &#34；风急天高猿啸哀，渚清沙白鸟飞回。无边落木萧萧下，不尽长江滚滚来。&#34； 前两句一出，在场众人只觉得眼前仿佛展开一幅秋日山水画卷，耳边似有猿啼鸟鸣。待到后两句诵出，那股苍茫壮阔的气势扑面而来，几个年长的学子甚至不由自主地站起身来，眼中闪烁着激动的光芒。 &#34；万里悲秋常作客，百年多病独登台。艰难苦恨繁霜鬓，潦倒新停浊酒杯。&#34； 当萧启言吟完整首《登高》，整个登高楼内鸦雀无声。那些学子们有的闭目回味，有的喃喃复诵，更有甚者已经取出纸笔，颤抖着手记录下这惊世之作。 谢解元站在原地，脸色煞白。他自幼饱读诗书，自然听得出这首诗的分量——那字字珠玑的遣词造句，那浑然天成的意境气魄，绝非寻常文人能够企及。 &#34；这、这...&#34；谢解元嘴唇颤抖，半晌说不出完整的话来。 萧启言转过身，似笑非笑地看着他：&#34；谢解元觉得在下这首拙作如何比之你那&#39；来日三甲沐春风&#39；，可还入得眼&#34； 谢解元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他忽然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眼前这位萧大人绝非什么粗鄙武夫，而是深藏不露的文坛高手！ &#34；萧大人此诗...&#34；谢解元艰难地咽了口唾沫，&#34；确实...超凡脱俗...&#34； &#34；那这万两黄金...&#34；萧启言意味深长地拖长了音调。 谢解元脸色更加难看。万两黄金几乎是谢家半数的家产，若是真拿出来，谢家势必元气大伤。但众目睽睽之下，他又怎能食言 就在这尴尬时刻，一个清朗的声音从楼梯处传来：&#34；好诗！当真是好诗！&#34；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位身着锦袍的中年男子缓步上楼，身后跟着几名随从。那男子面如冠玉，气度不凡，一看便知是位高权重之人。 &#34；是知府大人！&#34；有人惊呼出声。 萧启言微微挑眉，没想到今日之事竟惊动了苏州知府赵明诚。这位赵知府以文采闻名，在士林中颇有声望。 赵知府径直走到萧启言面前，拱手道：&#34；方才在楼下听得萧大人吟诗，惊为天人。不知此诗可有题目&#34； 萧启言还礼道：&#34；回大人，此诗名为《登高》。&#34； &#34；《登高》...好一个《登高》！&#34；赵知府抚掌赞叹，&#34；此诗沉郁顿挫，雄浑悲壮，将登高望远之情抒发得淋漓尽致，实乃近年来难得一见的佳作！&#34； 他转向谢解元，语气忽然转冷：&#34；谢解元，本官听闻你与萧大人有赌约在先&#34； 谢解元面如土色，扑通一声跪倒在地：&#34；回、回大人，学生一时糊涂...&#34； &#34；糊涂&#34；赵知府冷哼一声，&#34；身为解元，不思进取，反倒在此与人争强斗胜。若非萧大人诗才高绝，今日岂不是让你这沽名钓誉之辈得逞&#34； 谢解元汗如雨下，连连叩首：&#34；学生知错，学生知错...&#34； 赵知府不再理会他，转而亲切地拉住萧启言的手：&#34；萧大人，本官早闻你文武双全，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不知可否赏光，到府上一叙&#34； 萧启言心知这是结交上官的好机会，当即应允：&#34；下官荣幸之至。&#34； 两人相携下楼，留下满楼震惊的学子和瘫软在地的谢解元。那些原本对萧启言心存轻视的学子们此刻眼中满是敬畏，而关于&#34；萧都尉一首诗值万金&#34；的传说，也从此刻开始在华阴县迅速流传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