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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未等东方廷瑞察看清楚,燕景瑜的巴掌就甩了过来。 东方廷瑞被扇得头歪向了一边,手上一松,车帘重新合上。 清脆的响声让现场陷入的诡异的寂静,随之而来的是燕景瑜的怒斥。 “放肆!吾的人也是二殿下可以随意窥视的” 东方廷瑞摸了一下自己的侧脸,好一会儿才回了头,怒声警告道:“燕太子!” 燕景瑜脸上蓄积着几分冷峭的讥讽,“燕国民风开化,寻欢作乐更是常见。 殿下若是想,尽管自己出钱买几个相公。 何必同吾这小小质子抢人,不觉有失身份么” 楚国倒也民风开化,俦侣手把手地在大街上逛的也有不少,余桃磨镜之风盛兴,胡同花楼的生意蒸蒸日上。 只是甚少听到有人冠冕堂皇拿出来说。 东方廷瑞自觉脸皮没有厚到如此地步,听到她这话竟一时语隔,诸般话语都堵却于喉间。 青谷听到她这么说自家主子,立马喝止道:“燕太子慎言!” 燕景瑜不屑地看了他一眼,呵斥道:“吾同你的主子说话,哪有你说话的份儿” 东方廷瑞试图从她脸上看出些什么,缓声道:“燕太子这般,本殿的三弟可知晓” 燕景瑜漫不经心道:“知晓又如何不知晓又如何吾乃一国太子,后院当有美男三千。 吾出来寻欢作乐有何不可三殿下自持皇子之尊,在床帷之间难免放不开。 这胡同里的相公倒是胆大,花样也多,也肯自降身价跪迎,做吾帷中宾,帐中臣,吾难免一时流连……” 可惜东方廷瑞还未经人事,自然受不住燕景瑜这张满口污言秽语的嘴。 要是他脸皮厚,燕景瑜也是不怕的,左右醉仙楼见了不少大场面,连伺候男人的本事都学了个十成十。 若他一直追问,她也不介意在大庭广众之下大说特说,甚至还不带脸红的。 当然这种话她是不好意思在小正经面前说的,东方廷瑞就另当别论了。 她甚至都没把东方廷瑞当男人看。 东方廷瑞哪见过这阵仗,面热得像被火燎了一样,手微颤着指着马车,“你把他和相公作比” 燕景瑜不慌不忙地解释了一番:“那倒不是。马车上的,玩物而已。至于他么 他是吾的俦侣,那自然不是玩物可比的。” 东方廷瑞气急败坏,口齿挤出一句:“无耻!” 东方廷瑞心知有异,奈何拿不出证据,只能等来日得了证据再作计较。 不等燕景瑜说什么,东方廷瑞麻溜地翻身上马,喊了声走,然后带着大队人马落荒而逃了。 东方廷瑞前脚走,后脚燕景瑜的低笑声如饮血之蛭一样追赶过来,萦绕在耳边久久不散,惹得他又羞又恼,不自觉打马加速前行。 等城防军彻底不见了影,燕景瑜才隔着车帘对里面的人冷声道:“赶紧穿好衣服!” 里面的男子一边应是,一边窸窸索索穿上衣服。 男人穿好衣服,立马应声道:“好了!” 燕景瑜一脸嫌弃地上了马车,烦躁道:“快走!臭死了!” 赵恒逸赶忙驾了马车往回赶。 燕景瑜嫌恶地用手扇风,“你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 男人摊手一笑道:“我这不是急中生智、迫不得已……” 燕景瑜把眼睛一闭,索性不去看他。 男人看她闭了眼,识趣地闭上要念一大串词语的嘴。 马车摇摇晃晃一路回了府,燕景瑜喊人备水好一通梳洗才消弭了身上那难堪的味道。 至于马车上的男人,名唤林谨晏,那是燕景瑜的死党,在花楼里打杂,给她打探消息。 林谨晏进了燕太子府,被燕景瑜无情丢在庭院中。 等燕景瑜梳洗妥当才想起安顿他的事情。 燕景瑜穿戴整齐步出寝殿,林谨晏忙凑上来,“你看我,住哪合适” 燕景瑜淡淡瞥了他一眼,淡声道:“随便你。” 林谨晏指了指偏殿,试探道:“那我住那里” 燕景瑜冷漠地拒绝:“不行!” 林谨晏啊了一声,“为什么” 燕景瑜解释道:“那是吾的俦侣所住之处。” 林谨晏故意作死道:“那我还就要睡那里了,想我玉树临风、风流倜傥、英俊潇洒,也只有你的俦侣的居所才配得上我这惊世的容貌。” 燕景瑜讥讽道:“你比他差远了。” 林谨晏扬声道:“不可能!” 赵恒逸补刀道:“确实差远了。” 其他人也认同地点了点头。 林谨晏生气地跺脚,气呼呼道:“那我住哪我这般貌若潘安、城北徐公,总不能和老赵他们住在一起吧 那岂不有失身份那我还不如回花楼,同姑娘们一起睡脂粉堆里。” 燕景瑜扶额道:“那边还有两间上等厢房,爱住住,不住睡马棚去。” 林谨晏狗腿道:“好嘞!我就知道小瑜儿最好了。” 燕景瑜正转身欲回寝殿,听到他这样唤自己,拧着眉转头对他说:“不许这样唤吾,吾的俦侣会吃味。” 林谨晏猛地瞪大双眼,破音道:“什么!我都这样叫你叫了五六年多了,你凭什么不让叫 你别进去啊,你倒是说啊!” 燕景瑜无视他的发问,摆摆手示意赵恒逸把他拖下去,然后径直走进了寝殿。 林谨晏还有话要说,却被赵恒逸捂着嘴拖了下去。 林谨晏挣扎不过,被生拉硬拽回了厢房。 赵恒逸为了让他安分点,特意和他说了一些燕景瑜和东方既白的八卦。 最后林谨晏听完八卦,安分歇下了。 这边东方既白刚合衣睡下,潜伏在燕景瑜身边的四位暗影碟者接连回来报信。 于是乎,林谨晏的事,东方既白也知道的差不多了。 燕景瑜说的没错,当他知道林谨晏唤小猫为小瑜儿的时候,表面,我知道了,内里,我要缝上他的嘴。 虽然内心深处醋天醋海,但还是自我催眠说没事,没事,你要大度;最后自我安慰失败,我踹你奶奶的腿…… 次日,东方既白拖着满身疲惫起了床,只得喝了两杯浓茶提精神,准备敷衍完早朝回来补眠。 下朝之后,刚到府门口,他与前来拜会的林谨晏撞了个正着。 林谨晏从赵恒逸嘴里得知了东方既白的事,一大早就来这等着蹲人了。 东方既白缓缓从马车上下来,晨光随行映在身后,眼眸流转得万分温情,一身黑衣竟也显得气质出尘。 林谨晏看得两眼发直,下一刻忙冲了过去,抱住他的脚,高呼:“大哥!” 东方既白吓了一跳,试图抽出自己的腿却不能,沉声道:“放开!” 林谨晏一个劲地摇头耍赖道:“我不,我不,我就不!” 东方既白无奈只能赶忙对门僮道:“过来把他拉开!” 两个门僮上前拉开他,将东方既白的腿解救了出来。 东方既白看向来人,微微蹙眉道:“你是何人” 林谨晏被门僮按住,抬头看着他,星星眼中闪动着异样的光芒,嘴里着急忙慌道:“我是你的俦侣!” 此话一出,东方既白猛地惊出一身鸡皮疙瘩,冷声反驳道:“本殿可没有你这样的俦侣!” 东方既白以为他是个泼皮无赖,慌忙挥手示意门僮拖他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