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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磊处理完王建国，又安抚好赵丽雅，拖着一身疲惫和伤痛回到厂里时，天已经快亮了。他没有休息，立刻安排人去处理大壮的后事。他亲自挑选了一块风水不错的墓地，又拿出二十万现金，让老张交给大壮的老婆小兰，并承诺会负责她们母女俩以后的生活和孩子的教育费用。小兰抱着钱，哭得死去活来，对李磊千恩万谢。厂里的工人们得知此事后，对李磊也多了几分敬畏和信服，觉得这位年轻的厂长虽然手段狠辣，但对自己人确实够意思，重情重义。 李磊知道，光给钱是不够的，他还得让大壮走得“风风光光”。他让厂里工会出面，操办了一场隆重的葬礼，他亲自到场致悼词，把大壮塑造成了一个为了保护工厂利益、勇斗歹徒而牺牲的“英雄”。这场葬礼不仅安抚了大壮的家人，也起到了杀鸡儆猴、震慑厂内宵小的作用。 处理完这些，李磊才回到办公室，准备好好睡一觉。可他刚躺下没多久，手机就响了，是林海源打来的。 “李磊，事情都解决了”林海源的声音听起来很平静，仿佛早就料到了一切。 李磊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声音沙哑地说：“嗯，解决了。王建国那老狗废了，以后翻不起什么浪花了。不过……我折了个好兄弟，大壮。”他语气里带着几分疲惫和伤感。 林海源在那头沉默了一下，才说：“我知道了。大壮的事，我会让人处理好，给他家人一个交代。你做得很好，李磊，够果断，够狠辣。对付王建国这种人，就不能心慈手软。”他的语气里带着明显的赞赏，“你没直接杀了他，而是废了他，让他生不如死，这比一刀杀了他更高明，也更解恨。” 李磊苦笑一声：“林哥，您就别夸我了。我现在……心里挺不是滋味的。” 林海源哼了一声：“妇人之仁。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你记住，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王建国这次不死，以后还会想办法咬你。你废了他，是永绝后患。”他顿了顿，又说，“行了，你也累了，好好休息吧。现场的事儿，会有人去处理干净，你不用担心留下手尾。” 挂了电话，李磊心里有些复杂。林海源的赞赏让他感到一丝得意，可那句“妇人之仁”又让他有些不舒服。他知道林海源说得对，可大壮那张憨厚的脸总是在他眼前晃悠，让他心里堵得慌。 --- 果然，没过多久，李磊就接到了一个电话，对方自称是市局刑侦队的，要他去配合调查城西废弃工厂发生的一起“聚众斗殴”案件。李磊心里咯噔一下，知道该来的还是来了。他强作镇定，按照对方的要求去了市局。 接待他的，竟然是上次在车祸现场遇到的那个英姿飒爽的女警察！她今天没穿警服，而是一身干练的黑色女士西装，头发利落地扎在脑后，显得更加英气逼人。她看到李磊，脸上露出一丝浅笑，伸出手：“李厂长，又见面了。正式介绍一下，我叫秦雅，城西分局刑侦支队支队长，兼任附近那个派出所的所长。” 李磊跟她握了握手，心里却是一惊。派出所所长刑侦支队长这女人年纪轻轻，职位可不低啊！他赶紧堆起笑脸：“原来是秦所长，失敬失敬。上次的事儿还没来得及谢您呢。” 秦雅摆摆手，示意他坐下，开门见山地说：“李厂长，废弃工厂那事儿，我们已经调查清楚了。是一起因为债务纠纷引发的聚众斗殴，性质恶劣。不过嘛……”她话锋一转，看着李磊，眼神里带着几分玩味，“考虑到你是受害者，而且在打斗中也受了伤，还‘不幸’造成了一名嫌疑人（王建国）重伤致残，另一名嫌疑人（捅伤大壮的打手）当场死亡……这个案子，我们打算按正当防卫过当来处理。当然，你手下那位不幸牺牲的员工，我们会按见义勇为来上报，给他家人争取荣誉和抚恤金。” 李磊听得目瞪口呆。这秦雅三言两语，就把一场性质恶劣的绑架、械斗、甚至可能涉及故意伤害的案子，轻描淡写地定性为“正当防卫过当”和“见义勇为”这颠倒黑白的本事也太强了吧！他看着秦雅那张漂亮却又透着几分狡黠的脸，心里突然明白了——这女人，绝对跟林海源关系不一般！甚至很可能就是林海源安排来处理这事的！ 他心里暗自感叹：林海源这家伙，不光自己手眼通天，连身边的女人都这么厉害！真是艳福不浅啊！ 他定了定神，赶紧顺着秦雅的话说：“秦所长明察秋毫！我们确实是受害者，王建国那伙人绑架勒索在先，我们是为了自保才动手的。大壮兄弟是为了保护我才牺牲的，您能给他申请见义勇为，我代表他家人谢谢您！” 秦雅点点头，从文件夹里拿出几份文件：“这是笔录，你看看没问题就签个字。王建国那边，我们会按故意伤害和绑架勒索起诉他，他下半辈子估计得在牢里或者病床上过了。至于其他几个参与斗殴的小喽啰，也都抓起来了，该判的判，该关的关。这事儿到此为止，以后不会再有人拿这事儿来烦你了。” 李磊接过笔录，大致扫了一眼，上面把他描述成了一个智勇双全、奋力反抗绑匪、最终不幸造成人员伤亡的“受害者”，简直天衣无缝。他毫不犹豫地签了字。 签完字，秦雅站起身，伸出手：“李厂长，那我就先走了。以后有什么需要警方‘协助’的地方，可以随时联系我。”她递给李磊一张名片，眼神里带着一丝意味深长的笑意。 李磊接过名片，也笑着说：“一定一定，以后少不了麻烦秦所长。” 送走秦雅，李磊感觉自己像是做了一场梦。一场惊心动魄的绑架案，一条人命，一个残废，就这么被轻描淡写地处理掉了。他再次感受到了权力的巨大能量，也更加坚定了抱紧林海源大腿的决心。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