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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王眼神亮了亮,表情艰难地挣扎一番后,摇了摇头。 这下,不仅唐辰稀奇了,连趴在地上装死的魏忠贤都稀奇了。 福王不爱钱吗 “殿下” 福王展颜一笑,“你出的点子肯定能挣钱,这个不用试我也知道。 但同时也知道,你现在主要精力都用来完成父皇的皇命,所以使出的法子肯定会引起朝堂动荡。 我娘不让我现在参与进朝堂上的纷争,她说如今朝堂上没人能替我说话,如果我参与进去,会提早离开京城。 离京就蕃的话,没明旨,我不能回京,便没法在父皇和娘亲身边了。 所以我不能参与。” 福王的成长,令唐辰感到意外,只是他还没转过弯来,忽听福王又道: “但是魏忠贤可以,这家伙虽然好贪小便宜,又热衷钻营,但还比较忠心,你有什么发财的点子,拉着他做就行。 他要是敢不做,回头你跟我说,我打断他的狗腿。” 当着和尚的面骂秃驴,福王一番话,说的魏忠贤是汗流浃背。 唐辰定定地瞧着福王大胖脸,端详了一阵,忽地一笑,“这是贵妃娘娘的主意” 进门就板着脸,神情严肃的福王,听完这句话,像个卸去成人伪装的顽童,忽地一下子,恢复了原本的跳脱。 “我就说瞒不了你,我娘还不信,非让我试试。 她说你太聪明,太聪明的人心性不定,要想让你帮我,我要学父皇那样,睿智坚定,还要学二哥那样笼络人心。 可我学不来,这才一个照面就被你看出来了,太不好玩了。” 凳子上仿佛安了针,刚坐下的他,又跳了起来,毫无形象地趴到床沿前,眼神热切地凑近问道: “你说怎么挣钱,是不是老魏说的那件事,你能让一大帮纨绔子弟中举我们卖中举名额怎么卖需要我出面吗这一把我们能挣多少钱” 唐辰大笑,他就说嘛,这才是真正的福王,刚刚那个表现的太冷静太睿智了,好似明良帝的缩小版,虽然他没与明良帝面对面交流过,但这与他所熟知的福王人设不符啊。 “殿下不担心,此举一出,扰乱了科举,坏了朝廷法度” 福王眨动着他的小眼睛: “不是一次性的吗你有法子将他们都刷下来的,对吧” 见唐辰确定地点了点头,他愤恨地道: “既然是一次性的,那还怕啥,你是不知道那帮家伙多有钱,玛德,一个个在城外有大庄园就算了,还天天能去青楼,与其拿钱便宜了青楼,不如拿来给我。 这次非得坑的他们倾家荡产,玛德,让他们还敢有事没事背后编排我,坑死他们。” 瞧着福王恨恨地小眼神,这里面似乎大概还有瓜 唐辰偏头看了一下趴在地上的魏忠贤。 九千岁知情识趣地为他解惑道: “那些权贵子弟跟隆王殿下走的比较近,小时候进宫陪读时,经常在侍讲先生面前说福王殿下的坏话,害的殿下常常被罚抄书。 还在隆王殿下的怂恿下,抢殿下的零食吃,而且殿下贪财吝啬的名声,也是他们传出去的。” 福王回头恶狠狠地瞪了魏太监一眼:“趴好,要你多嘴。” 魏忠贤恭顺地趴跪在地上,一点怨言都没有,还趁福王扭回头看不到他时,冲唐辰挑了挑眉。 那意思仿佛在说,老弟发大财的机会来了,坑这些人,福王没有半点心理负担。 还有敢霸凌皇帝儿子的,真是惊奇他妈给惊奇队长开门,惊奇到家了。 唐辰大开眼界的同时,也放下了最后一点心里顾虑。 毕竟在科考上动手脚,引起的公愤太大,如果没福王这个大招牌罩着,事后他有可能被权贵子弟们撕成碎片。 穿越这么多天下来,他渐渐适应了这里的生活,刺激紧张中,还有那么一点小乐趣。 与人斗,其乐无穷啊! 唐辰笑着,在福王点头下,招呼魏忠贤爬过来,三人凑到一起,低声述说出他的完整计划。 听的福王和魏忠贤满眼冒小星星,惊呼声此起彼伏。 有时声音大的,引得在门外守卫的石大亨,神经紧绷,心慌意乱。 若不是知道房间里面就他们三个人,他还以为福王又遇到什么危险了。 正在此时,韩五急匆匆赶来,禀报道: “统领不好了,不知是谁泄露了唐先生在我们别院的消息,一部分监生士子叫嚣着,向我们这边过来,说让福王将唐先生赶出去,不然就要围了别院。” 石大亨眉头一皱,咒骂一句,转身敲门禀报请示:“殿下,出事了,那些书生围了我们别院,要您将唐先生交出去。” 听完石大亨的汇报,福王大脸盘子顿时皱成包子模样,连半分犹豫都没有,愤怒咒骂一句,当即命令道: “玛德,这点小事还用请示,敢围我的府邸,反了他们,让捉刀卫抄起棍子,将他们打散便是,一群臭书生,有什么好怕的。” 石大亨,韩五抱拳应是。 只是他们还没挪步,忽听房中传来一声阻喝,“等等!” 石大亨闻言,向房里张望过去,他猜的到说话之人是谁,只是想听听这个小先生有什么要补充的。 但听,唐辰道:“殿下,不能打。” “恩”福王满是疑惑地看向他,静等他的下文。 “藩王打士子,传出去有损殿下形象,再说,为了我也不值当的。” 福王听了他的担心,满不在乎道: “嗨,我不在乎什么名声,本身在他们嘴里,我跟我那钓鱼掉了河里淹死的皇伯差不多,都是荒唐。” “唉,这如同做买卖一样,拿殿下的名声成就他们仗义执言,不畏强权的形象,不划算。 我有更好的法子,处理这个事,既能为殿下赚个好名声,又能将他们搞臭。 放心交给我,魏公公帮我一下,如何” 唐辰说着挣扎起身,屁股虽然还有些疼,但没伤筋动骨,小幅度地活动还是不受限制的。 魏忠贤闻言,忙上前搀扶,“你有啥事,吩咐我去做就行,现在下床…” 福王不确信地反问道:“真的” 唐辰笑着道:“首辅大人的第二招用的离间计,咱要是不出面接着,不是太对不起首辅大人的苦心孤诣了。” 见魏忠贤还想劝说,他笑着拍了拍他的手背,同时也劝慰福王道: “殿下,我可曾说过谎” 福王闻言,还真认真思索了一番,最后才摇了摇头,“那还真没有。” 看的唐辰一阵气结,若不是现在情况不允许,他还真想喷这小胖子一句,这还用想嘛。 说谎那是干中介的大忌,因为在后世内卷如此严重的情况下,谎言很容易被戳穿,损失的将不止一个客户。 只不过他们经常性的将实话的顺序打乱重组,重新组合出来的话,便是你想听,又是他要说的意思。 面上每一句都是实话,但组合起来,就不一定了。 唐辰不理他,转头向魏忠贤借了一件小太监的衣服换上,由他带着向别院大门走去。 福王好奇他要怎么做,也要了一件小太监的衣服换上,跟了上来。 尚未靠近中门,便听院墙外喧嚣之声一浪高过一浪,而且引经据典,一个比一个文皱皱的。 “福王不要受小人蒙骗。” “赶出改名易姓,背弃祖宗的逆子。” “佞人高张,贤士无名,请福王远佞人,亲贤士。” “巧言令色之辈,必是奸佞之徒,福王切勿自误。” “古语云:奸臣窃命,主上蒙尘,福王切勿受其蛊惑。” 福王听着他们一口一个福王不要自误,不要被蛊惑的,火气蹭的一下就蹿上来了: “他们这是在骂你还是在骂本宫 还反了他们,一个个喝了两年墨水,就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 当本宫是我二哥那般,拿他们这些读书人当祖宗供着。 捉刀卫,抽刀,听我命令,开门,见谁喊的最大声,就给本宫照死里打,看是他们的嘴硬,还是本宫的刀硬。” 门内捉刀卫得令,齐喝一声,锵啷一声,刀剑出鞘,肃杀之气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