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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要王见王,将对将 明良帝这是嫌闹腾的太厉害,要让我凭三寸不烂之舌,去劝说徐首辅趁早滚蛋 让他别假惺惺地成天乞骸骨,就是不挪窝。 这个皇帝老儿也是,啥都想要,啥都不想付出,拿哥们纯当牛马使唤,还不给点好处。” 唐辰腹诽一句,连恩都不谢,转身起来就要向外走。 “站住,哪里去” 陆良一声喝,不理会太子和福王诧异的眼神,向他这边大步走来。 唐辰以为是因为他没磕头谢恩,这个特务头子要找他麻烦呢。 在心中又骂了一句,这破古代礼真多,然后跪下懒洋洋地磕头说了一句“谢主隆恩!” “恩”字拉的老长,任谁都听出他语气中的不忿。 “滚起来,甩脸子给谁看” 陆良此时也看出来了,皇上用这个小子就是看中了这小子的天不怕地不怕。 说好听点叫不畏强权,说难听点就是个混不吝。 动不动就拿自己的九族出来,给别人诛,谁当他祖宗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死了躺在坟里都不安生,还动不动要被诛。 幸亏自己不是他爹,不然也得跟礼部尚书那般气吐血。 “陆统领有什么吩咐” 计划一次又一次被搅和黄,唐辰是真的有些心累。 猪队友太多,他就是再有能耐,架上十个翅膀也飞不上天。 搞到现在钱,钱没挣到,官,官没当大,成天被人使唤的像个傻x一般。 陆良拉着他向前走了两步,离太子和福王远一些,自怀中取出一张泛着笔墨香味的帖纸,“皇上让我给你这个,恭喜你。” 唐辰被恭喜的莫名其妙,又不是娶媳妇收礼有啥可恭喜的,心奇惊异下接过那张看着跟柴二用的地契似的帖纸,展开来看。 赫然见到,帖纸上两个醒目的大字:牒籍。 姓名:唐辰。 籍贯:昌州府海县唐家村 … “这籍贯是你娘的老家,你应该知道吧” 他知道个屁,原主是书呆子,除了知道他娘姓唐之外,连他娘老家门朝那开,有几口人都不知道。 一个烧火丫头若不是生了陈适梅的孩子,现在还是贱籍呢。 原主书呆子尿性,临死前也是想瞎了心,竟妄想着要将他娘埋进陈家祖坟。 唐辰穿过来后,本能觉得不可能,也就没在这事上过多纠结,只想着跟陈家彻底切割,谁也别妨碍谁。 奈何一次两次总是纠缠不清,气的他定下绝户计,要在大考之后将陈家连同萧家一起拔掉,这事目前只有魏忠贤猜到了,其他人都以为他只是在布局对付徐时行而已。 如今牒籍到手,意味着他有了官方承认的正式身份,不再是陈家庶子。 而是唐门少爷。 “那个顺天府班头龙什么傲天的,昨晚被阿桂撬开了嘴,说是你爹将你逐出了家门,断绝了关系,还送了信给徐阁老。 皇恩特许,你可以单独立户,正式改姓唐,以后别再动不动诛九族了。 再诛九族,可是真要将你娘老家里那些人全杀了。” 陆良如同大哥劝说误入迷途的小弟般,说的语重心长。 只是唐辰对此竟有些遗憾,以后没法玩九族消消乐了,这岂不有点太无聊了。 但是遗憾只是一闪而过,他重点关注的是那个龙班头都吐露了什么。 “只说了我的这点事” 看着他浑不在意地将牒籍收入怀中,陆良嘴角抽搐了一下。 这小子可真是不知礼,连个恩都不谢,就这么随随便收了。 要知道,没有御赐天恩,他想脱离陈家堪比登天,即便最后成功,也还会落的一世骂名。 “自然还有其他的事,这个不需要你管,陛下让我警告你,别闹的太大,如今老家伙已经闭门谢客了,你去上门劝说他趁早离开,大家都体面点,别想着学摄相要当什么辅政大臣,陛下春秋鼎盛着呢。” 唐辰撇撇嘴,不稀地说,明良帝是否有点太高看他。 只是他也蛮好奇的,为啥闹到这个份上了,那个徐首辅还不走 换作他熟知的后世历史,一般大臣和皇上闹到这个份上,那个大臣不死也要卷铺盖滚蛋了。 但徐时行竟然还在折腾,还能煽动这么多书生闹事,甚至做出逼宫的戏码。 若不是有人自作聪明地跑去福王别院闹,被他顺势而上,借机扣帽子追着打,估计舆论挟持下,明良帝承受不住,老家伙真可能会复起。 “行,我尽力。”唐辰像答应给小孩买糖般随口应下。 陆良嘴角抽搐,不再理会这个无礼的家伙,撂下一句“记得背着至圣先师牌位去”,转身便向太子和福王走去,带着二人向奉先殿而去,或者说是押着。 福王胖脸拉胯着,频频回头,看向唐辰,眼神中全是哀苦,不知道还以为他们俩有什么断袖分桃之癖。 唐辰浑身鸡皮疙瘩乱掉,急急忙忙转身跟着小黄门向宫外走。 只是重新看到那一人多高的大牌位,他又犯难了。 早知道这玩意需要自己背着,他就不让福王弄这么大的了。 关键是,他跟枯柴杆似的小身板也背不动啊。 好在,陆良没让他真背着,安排了两名大头兵推着一辆板车,带着他向徐阁老府上走去。 京官隔三差五的需要上朝,好多时候是半夜就得爬起来,大多数人为了多睡会儿,都选择住在宫城左右两边。 几位阁老需要轮值,他们的府邸距离宫城自然也最近。 出了宫门,左转不足百米便是徐阁老府上,倒也省了他许多事。 只是望着那紧闭的阁老府门,唐辰灵机一动,指挥两名大头兵,将至圣先师牌位绑在他身上。 两名大头兵不明所以,但还是遵命照办。 甫一上身,沉重牌位险些将他压趴在地。 调整了一下重心,才勉强站起身来。 清了清嗓子,唐辰用他那破锣嗓子,开口吆喝唱道: “将身儿来至在大街口 尊一声过往宾朋听从头 一不是响马并贼寇 二不是歹人把城偷 今日背着先师位 奉旨聆听状元首辅话古言 啊…啊,咳…啊…” 自己唱完都觉得自己唱跟破锣似的,不堪入耳,可世人皆爱看稀罕,他这边一开嗓,路上行人便渐渐聚拢了人来。 不敬人者,当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他要给徐阁老尝尝被堵门逼宫的滋味。 望着渐渐聚拢过来的市井百姓,唐辰笑着向前艰难地踏出一步,重心转移,摇摇晃晃,好在没有再进一步动作,重新稳定后。 他继续开嗓唱道: “西凉国造了反 你的上殿把本参 逼我披挂到阵前 背着先师牌位到徐府 不知阁老是否睁眼话从前。” 唱罢再踏前一步,小小身板背着至圣先师牌位,真如两肩扛起千重山般沉重。 叫好声,轰然而起。 “好!” “彩!” “小相公,唱的好啊!” “小相公,为何背着至圣先师牌位” “你聋子啊,没听小相公唱的是奉旨来向状元首辅学做学问的。” “还是状元首辅学问大啊,竟然需要人背着至圣先师牌位,才能来学习。”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以讹传讹之下,竟然不一会儿就传成,徐阁老的学问比至圣先师的学问还高。 唐辰故意造势,又刻意走的慢,加上山樟木做的牌位确实沉,他的小身板背着相当吃力。 才走了四五步,徐府门口便聚集了不下百十号人。 有那崇礼的书生秀才,确认是先师牌位后,竟主动过来帮唐辰扶抬。 有些老学究见了,跪在地上痛哭流涕。 至圣先师不得安寝,徒子徒孙蒙羞啊! 先师牌位到了门前,阁老府门还是紧闭如常。 只是府门里已经乱成一锅粥,徐时行浑身颤抖,以手指着中门,眼睛凸出,喉咙里竟是咯咯的,发不出丁点声音。 作为女婿的李鸿,见老丈人这般模样,急的撂下重话,“我去将那家伙打走,三番两次上门闹事,真当阁老府上没人了不成。” 只是他还没迈动脚步,手臂便被徐时行紧紧抓住,枯树皮似的老手抓的格外用力。 李鸿不明白自己老丈人的意思,偏偏这时门外又传来嘹亮整齐的莲花落: “徐阁老学问高,堪比先师不差分毫。 徐阁老真阔气,九纵九横金钉赛宫门。 徐阁老握大权,吃不完的珍馐,花不完的钱。 徐阁老不收礼,收礼只收大元宝唉…” “噗!” 一口老血喷溅三尺高。 “岳父!” “阁老!” “相爷…” 徐府内大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