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3章 大渗透（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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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不可知的高维虚空之上，超越理解与理性的境界里，万变源光洛奇静静地“悬浮”着。倘若用凡俗之眼去观测，洛奇的身形不过是无穷广袤虚空中的一个微点，仿佛一粒偶然坠入星河的微尘，纤细得似乎可以被轻易忽略。 然而，这仅仅是表象。 在高维虚空的尺度上，凡俗的“大”与“小”已然毫无意义，逻辑在此崩解，概念在此模糊。洛奇的“存在”本身，远比整个高维虚空加总起来还要广袤，甚至可以说，高维虚空本身不过是他“形体”投下的一缕微光，一道信息涟漪，一片蜉蝣般的光影。他并非存在于高维虚空之中，而是高维虚空栖居在他的概念里。 无形的潮汐在虚空深处涌动，不知是洛奇自身的意志波动，还是高维虚空因他的存在而泛起了涟漪。无穷无尽的光流在他的边界之外流转，那些光并非普通的光，而是概念的碎片、数学的终极公式、支配现实的规律之流。每一道光痕都承载着万亿级的信息，每一次微微的闪烁，便可能重塑一个世界的法则，改变一片宇宙的常数。 此刻，他正“俯视”着至算矩阵之下的闯入者。 柠檬泡菜战斗团。 高塔之下，机械战场中，光与影交错，杀机浮现，鲜血在纳米金属表面蒸腾消散，而高维虚空中的洛奇只是静静地“凝视”着，没有动作，没有言语，甚至没有意志的波动。 只是凝视。 可在他的凝视之下，至算矩阵中的某些运算正在发生变化，那些原本稳定无比的演算，似乎微不可察地偏移了某些参数，宛如某个未知的变量被植入了至高无上的公式之中，产生了一丝连矩阵也不可能察觉到的不确定性。 但同样的，洛奇身上，也在发生一些起初微不可查的变化。 他的存在，本应超然于万物之上，无论是时空的流转，还是概念的塑造，都无法在他身上留下痕迹。他是变幻，是光，是不确定性的极致体现，他的意志可以同时触及亿万种可能，却又不固守于任何一条既定轨迹。他俯瞰宇宙万象，察觉现实与虚无交汇的裂隙，却从未真正被任何单一规则所束缚。 但此刻，某种微妙的固化，正在他“体内”缓慢酝酿。 ——一串极为隐秘的信息流，从某个未知的现实缝隙中渗透进来，悄无声息地侵入了他无垠意识的边界。 蚀之刻。 如同一道渺小却精准的钩爪，嵌入了他的本质。 洛奇微不可察地停顿了一瞬。 他的“视界”之外，一道极其细微，却无法忽略的光痕缓缓浮现，如同混沌未明的天象之中，一颗毫不起眼的星辰骤然诞生。那是一个肉眼几乎难以察觉的符号，一个不该属于他的存在，却又顽固地在他的概念里生根发芽。 血条。 极其模糊，若隐若现，如同某种未被完全解析的代码残影，在他头顶的高维投影处晃动着，呈现出一条极细微的红色光带，虽然虚幻至极，却又真实地存在着，宛如某种高位规则在他身上留下的一丝投影。 下一刻，一个更加违和的现象出现了。 在血条的正下方，一个正处于无序变动之中的字符碎片缓缓显现，如同算法在疯狂运算着某种合适的符号，却迟迟无法得出唯一解答。字符在高维的光流中旋转，崩解，重组，似乎试图给这位不可名状的存在赋予一个……id。 他的本质正在被解析，他的概念正在被嵌入游戏的框架，他那不属于“数值”的生命体征，正在被游戏的规则缓慢捕捉、勾勒、归类。 他无垠的信息体被侵蚀了一丝，那丝侵蚀如同一道无法察觉的裂隙，悄然渗透进了他的存在，使他那本应不受拘束的形态，隐隐向“游戏化”靠拢。 ——“污染”正在发生。 起初，它是极其微不足道的，甚至可以忽略不计。可是，洛奇存在于所有“可能性”之中，而一旦可能性被打开，即便再微弱，也终将走向必然。 他能感觉到，某些定义正在悄然调整，他的概念逐渐被嵌入了某种正在塑形的游戏结构，他的“存在方式”在以难以察觉的方式向着一种新的秩序滑落——即便这个过程缓慢得仿佛千年才能前进一丝，它却坚定不移地推进着。 ——最终，他将成为这个游戏的一部分。 ——甚至……成为其中某种最巅峰的存在。 赛季最终boss，十神之一。 这是不可逆的趋势，是某种比因果更深远的染指。 洛奇依旧保持沉默，他没有动作，没有反抗，也没有抵抗的意志。他只是在观察，而他越是观察，污染便越是深入，逻辑便越是被绑定，现实与游戏的界限，便愈发变得模糊不清。 他的命运，正被改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