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南疆劫巫蛊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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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幕 苗岭诡雾 黔州密林瘴气如墨，顾淮安背贴岩壁，耳后青鳞因潮湿翕张。长安攥着半片芭蕉叶，鎏金瞳仁映出藤蔓间悬挂的兽骨铃——每串骨铃的臼齿，竟与顾淮安后槽牙的磨损纹路相同。 "阿娘，铃铛在说话。"长安突然指向雾瘴深处。 腐叶堆中爬出荧光蜈蚣，百足划过青石板的节奏，与永徽五年掖庭局审讯犯人的拶刑声暗合。顾淮安挥刀斩虫，汁液溅上苗文石碑，浮现血字："九月初九，血蛊噬心"。 第二幕 巫寨惊情 老蛊婆的吊脚楼弥漫着尸香，竹篾笼中蛊虫啃食着带鳞人皮。她枯指抚过长安眉眼："这金瞳子，是千年难遇的蛊王皿。"火塘爆出火星时，我瞥见梁上悬着青铜面具——左半边雕着鲛人泪，右半边刻着双生佛。 "三十年前，有对汉家兄妹来求情蛊。"蛊婆舀起血酒，"兄长剜心做皿，阿妹如今成了南诏巫后..."酒碗坠地碎裂，酒液凝成我的轮廓，额间爬着条赤练蛇。 第三幕 巫后谜影 夜闯巫王殿，青铜柱上锁着与我容貌相同的女子。她腕间银铃轻响："好妹妹，当年你怕九郎变心，可是求着我种下同心蛊。"殿外忽传来顾淮安闷哼，他心口爬出赤色蛊虫，与女子颈间血痕呼应。 长安暴怒，鎏金瞳仁灼穿铁锁。巫后癫笑中撕开襦裙，小腹赫然有道剖腹旧疤："显庆四年七夕，你剖我腹取婴时，可想过这孩儿能活" 第四幕 血藤噬心 逃亡途中误入食人林，血藤缠住顾淮安伤腿。他挥刀断藤，汁液却腐蚀青鳞："快走！这是用鲛人血养的鬼藤！" 我背抵古榕替他挡开藤蔓，树皮突然剥落，露出密密麻麻的苗文——正是巫寨石碑的续篇："以亲女肉，饲噬心蛊"。长安瞳仁金光暴涨，鬼藤竟退潮般瑟缩，腐土中升起具水晶棺，棺中女尸戴着与我相同的蛇形镯。 第五幕 双生蛊祸 巫后追至，掌心托着雌雄蛊虫："当年你怕九郎变心，让我将雄蛊种他心脉，雌蛊藏于己身。"她扯开我衣襟，胎记处凸起赤斑，"多亏这痴情蛊，他轮回十世都逃不出你掌心！" 顾淮安突然夺过雌蛊吞下，七窍涌出荧光血："阿武，当年是我自愿..."话音未落，巫后袖中飞出金蚕蛊，直取长安眉心。 第六幕 焚蛊断情 血月当空，顾淮安跪在祭坛剜出雌蛊。蛊虫在火中扭曲成婴孩状，啼哭声与长安初生时重叠。巫后狂笑："噬心蛊连着你的魂，焚蛊便是焚..." 我夺过火把掷向巫后，金蚕蛊群反噬其主。顾淮安染血的手抚上我胎记："当年种蛊，是为替你承鲛人反噬..."祭坛崩塌时，水晶棺中的蛇形镯突然炸裂，鎏金光芒笼罩整片苗岭。 情蛊噬心，执念化劫。真正的同心不是血脉相连，是甘愿斩断枷锁还你自由。 武媚娘：当巫后撕开襦裙露出剖腹疤时，她摸到小腹旧伤的凸起。那些午夜梦回的血腥记忆突然清晰——原来永徽五年的难产不是意外，是她亲手剖出被蛊虫寄生的死胎。顾淮安吞蛊时的决绝，与崔九郎火海回望的重影，几乎撕裂她的魂魄。 顾淮安：雌蛊在体内蠕动时，他想起武媚娘初孕时的笑颜。那时她总说孩儿踢得厉害，其实是他夜夜用鲛人血喂养蛊虫。当巫后揭穿真相时，剜蛊的剧痛竟带着解脱——他终于不必再假装这残躯能给她圆满。 长安：鬼藤退散的刹那，她听见地宫玄鸟的哀鸣。鎏金瞳仁映出前世画面——深海囚笼里，武媚娘将鲛人泪注入她眉心。原来所谓母女情深，不过是场精心设计的换命术。 瘴气散尽 三月后岭南小院，顾淮安编着竹蚂蚱的手忽然僵住——长安蹲在槐树下逗弄蛊虫，月光将她的影子拉成巫后轮廓。我端着的药碗蓦然倾覆，汤渍在地上凝成苗岭祭坛的星图。 "阿娘，蝴蝶死了。"长安捧来枯叶，凤蝶尸身上赫然爬着金蚕蛊纹。檐角鲛人鳞无风自动，奏响南诏古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