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徐有方发狠要考上大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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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早，七点10分，最早的一趟车，而不是原定的九点的那趟车，李月篱就坐进了一辆红白相间的老式大客车。 在肖芊惠她们到来之前，她就早早的开溜了，她很害怕与她们最后的离别。 但是对自己突然的离去，让这几位亲爱的同学扑了空，李月篱心底也觉得是十分的抱歉的。 她觉得让离别的双方承受止不住的眼泪，不如让自己默默的承受孤独，在孤独中一个默默的回忆往昔，默默的流泪，默默的道别，徐徐的离去，虽然也是很揪心，但样子还不是那样面对面的那么难看。 李月篱没忘记在门上贴一张小纸条，对自己的提早离去说了几句抱歉的话，十分的诚恳。 肖芊惠她们来了之后看到了，都遗憾的说：“月篱姐，你怎么不等我们呢”她们只得回去了。 “你怎么就这么狠心，最后一面也不让我们见吗” “难道你就这么两手一甩走了吗” “月篱姐啊，高考完事儿要回来找我们玩呀我们等你呀！或者我们去找你。你就是走到天涯海角，我们也会找到你。” “她要是不来我们去肇源县去找她。” “对。” “就是在肇源县找不到月篱姐，将来我们会在大学里也能知道她的消息。” 然后她们各自回家复习功课，都知道抓紧了，高考，初考，马上就要开始了。 人生的是非成败，就在此一搏了。 李月篱期待中的他，那个他，最终也没有来。其实李月篱心里很明白，他来不了。他不会来。也许这就是命运的安排。 李月篱蹬车的瞬间，她还回过头去看；车开走的一瞬间，她还是回过头去看。 车从碎花街头徐徐驶过的过程，她仍是不停的向车窗外张望，心底热热的，渴望看到他那熟悉而心动的身影。 直到车开出了市区，向松嫩平原的腹地快速的行进了，她才彻底收回了渴望的眼睛和热切的心房，不再感到遗憾，自己可以放心的离开了。 到了这个时候，她觉得这其实是一种满足——失望和意料之中的满足。 虽然李月篱期待中的他虽然没有来，但是李月篱并不期待的他和他，还是一如以往的来了。 他和他，就是外校男生徐有方和本校男生焦腹水。焦腹水是李月篱的同校同学，而徐有方则是焦腹水的校外朋友，是焦腹水的初中同学。 说他俩是一如既往的来了，是说在高二高三，尤其是高三这一年，每当外校的和自己同级的漂亮女生李月篱，有什么重大事情，徐有方和焦腹水都会来。 例如眼下李月篱离开碎花，回肇源县参加当地的高考，在徐有方看来这是意义无比重大的事情，徐有方自然会一如既往的拉着焦腹水来一旁相送，实际上是关心。 而这一旁相送和关心，是偷偷进行的一个庄重的仪式，李月篱也许不知道，因为他俩不会在李月篱的视线内出现，怕惊扰到了李月篱。也许李月篱会知道，但她不说不回应而已。 焦腹水认为徐有方追人家李月篱似乎还不到时候啊！急什么！大学都没有上，高中这三年学习把人都压死了，哪有功夫谈恋爱 但徐有方认为，其实早就到时候了，从一年半前自己见到李月篱的第一瞬间，只是那零点一秒的瞬间，徐有方就该向这个冷淡似水似雪似霜的女孩儿，发起毫不犹豫的强烈的进攻了。 但实际上自己是一错再错，迟迟不能出手，只是只能躲在一旁远远的关心，真不过瘾啊！无法出手，学习忙呀！ 但没办法啊，爱情给了自己毫不迟疑的一见钟情，但与此同时，它还给了自己内心无法逾越的卑微怯弱。 好在这才是刚刚开始而已，来日方长。上大学之后，那可真是来日方长啊！ “喂，老焦，都八点半了，李月篱怎么还不来” 徐有方心底很急，他俩在八点钟就到了客车站，而这个时候，李月篱所乘的客车跑出去有快一个小时了。 “快了。”焦腹水说。 “莫不是你的情报有误” “不可能吧！肖芊惠明明说的就是九点的车。她们几个女生八点约好了去学校宿舍接李月篱，帮她拿行李，送到车站。” “那人呢，她们人呢！怎么还不出现呢” “再等等，等等！” 他俩躲在车站里的一个廊柱下，静观车站里的一切，但是不容易被人看到。 直到九点十分，由绥化开往肇源的客车已经开走了，徐有方和焦腹水也没看到李月篱的影子，也没见到萧芊慧那几个女生们。 这一天再也没有往肇源跑的客车了。 没戏了，人家已经走了。怎么走的呢他俩走出车站，来到外面的街道上，慢慢的走。 “难道是还没有走吗走咱们上学校去看看。” 他俩就往育新中学的方向走去了。 “李月篱，你这个梦一样的女孩子，你就这样一声不响的离开了像梦一样的飘走了你走的时候也是像梦一样啊！” 徐有方一脸的苦楚。 “那还敲锣打鼓不成吗” “老焦，说真的，她还会回来吗不，我是说，咱们还能遇到她吗” “那就在大学校园了，你要好好考，三个月后你也成了大学生，你有了资本了，不然你拿什么去找她” 可是他们到了育新中学，高三女生的宿舍，人家都关门了，没有一个人在里面。这说明李月篱已经走了。 焦腹水说：“哥们儿，这下你该死心了吧回去吧，我们好好复习吧！对你来说，你只有考上大学，人家才能看得上你。” 徐有方笑笑，“没错儿，有道理。我最后一刻是不该掉链子的！走，回家。” “干什么” “复习，背题，做题，抄答案。” 焦腹水伸出了拇指，“行啊，老兄！有奔头了。李月篱这个女孩真是有神功啊！” 大考在即，他俩也不敢在街上逗留太久，赶紧回家复习了。 尤其是对徐有方来说，在剩下的一段时间里，一分一秒都不能浪费，连吃饭睡觉都得在背题，思考答案，找到答案。 他的目的只有一个：考上大学，一定要考上大学，哪怕是最破烂的大学也行，只要是一个大学就行。 有了大学生这个金色的招牌，就不愁和李月篱平起平坐。 不然，自己在心理上，在人生的第一次重大的成就感上，会矮她一截似的。 李月篱在她们学校学的那么好，肯定会考上大学的，而且是考上好大学的。 其实，徐有方很清楚自己，他在意的是考上大学能和李月篱般配，起码不让人认为自己是草包一个，很没面子。 也不让李月篱自己感到委屈，等到开始猛烈追求她的时候，让她没理由一下子就枪毙自己，因为我也是一个大学生啊！ 也不错啊！尽管我的大学很烂，比不了你的大学那么美，但跑到你们学校里去追你。因为我是大学生我有面子哦！ 我终归也是大学生哦！ 至于对自己来说，上不上大学真的无所谓。如果不是出于在意和李月篱般配的目的，徐有方在自己的人生规划中真的没有大学这几个字。 所以，在高三以前他整天不学习，到处打架惹是生非。凭自己的本事儿，尤其是自己老爹的背景，就是不上大学，在社会上做一个游荡者，有模有样的混一口饭吃，那是容易的很呢！ 但是为了这个梦一样的女孩儿，为了与她般配，自己就得必须考上大学。 现在自己不发狠是不行了的。如果真的考不上大学，那和李月篱的爱情，那真的就是没戏了，彻底没戏了。 徐有方在心里默念道：哦，主啊！我在佛前求了五百年，主啊，照顾照顾我，让我在大学校园里遇到美丽的忧郁的你吧！ 除此之外，与你的再次相遇似乎没有第二个途径了。这一点，徐友方比谁都清楚。 哦，你不是冷淡似水，甚至是冷血无情吗虽然我对你这个性情义愤填膺，几乎到了无法容忍的地步，你真敢不摆我呀！ 也不打听打听，我徐有方在绥化市是干什么的把我惹急了，试试！ 但说实话，即便你这么寒冷，我还是喜欢你喜欢的要命，都喜欢到骨子里了。 就凭徐有方的性格，暴躁的性格，就是把你李月篱抓到眼前，暴揍她一顿，徐有方觉得自己也还是非常喜欢的。 瞧自己，真他妈的是犯贱呢！不知道为什么是这样，反正他妈的就是这样了。 你这个小县城的丫头片子，到现在把我这个公子哥儿弄的神魂颠倒，算你有本事。 徐有方似乎听到自己心底里的声音。所以，自己要发奋，再发奋，一定要考上大学——哪怕是最烂的大学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