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2章 大破新谋,马帮盛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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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台下的粗盐在晨光里泛着青白的光,萧云天捏碎掌心的红土块。 郭启袖口抖落的金叶擦过剑柄新痕,在马蹄铁磕碰声里折射出细碎光斑。 "老规矩,三路哨。"萧云天屈指敲响盐车铁箍,十二个马帮汉子立刻卸下车板。 双层夹板里暗藏的弩机泛着桐油味,孙马帮那个络腮胡正给箭槽填装铁蒺藜,粗盐顺着他的络腮胡子簌簌往下掉。 马帮首领的弯刀劈进盐垛:"北狄人要的是盐车,萧家娘子要的是你项上人头。"刀尖挑起半块符纸,朱砂印在风里洇成血点子,"刺史府的马车辰时三刻出南门。" 萧云天捻着金叶槐的残片冷笑。 那妇人斗篷下的牛皮靴,官道红土,还有永昌钱庄的镖车——三个姐姐把刺史府印信、京城商路和江湖势力拧成了索命绳。 他反手将鱼形玉佩按进盐车暗格,玉面裂痕恰好卡住机关簧片。 郭启牵来两匹缺耳马,马鞍下压着三指厚的油纸包。 萧云天嗅到硫磺混着茱萸粉的呛味,这是他们上个月端了私盐贩子窝点时缴获的"红云散"。 马帮汉子们正在给箭簇抹毒獾油,有个年轻人失手划破指头,伤口立刻泛起紫斑。 "换岗时辰动手。"萧云天甩出牛皮水囊砸醒打瞌火的了望哨。 盐车吱呀呀碾过碎石路,车辙印里渗出的粗盐粒沾着马粪,在官道上拖出歪扭的白线。 远处山坳腾起灰雀群,惊飞的方向正是废弃的盐仓。 三十七个呼吸后,第一支火箭扎穿了盐仓的茅草顶。 萧云天看着火苗舔舐那些伪装的盐包,爆开的麻布袋里飞溅出带着霉味的陈年粟米。 七个黑影从粮垛后窜出来,领头那个的玄铁护腕磕在门框上,擦出的火星子蓝得发绿。 "好毒的蝎尾针。"郭启挥刀劈开射来的袖箭,铁器相撞时炸开的磷粉染绿了他的鬓角。 马帮汉子们推着盐车撞开东墙,车板崩裂时弹出的弩箭钉穿了三个偷袭者的脚掌。 孙马帮的络腮胡抡起盐秤砸人,铁秤砣嵌进对方肩胛时带出半截金丝软甲——这绝不是江湖流寇能弄到的军械。 萧云天剑锋挑破第五个敌人的衣襟,露出里衬上永昌钱庄的暗纹。 这些人左手使九节鞭的手法,分明是二姐养在扬州别院的那批护院。 他旋身避开淬毒的流星锤,后腰撞上盐车时摸到暗格里的鱼形玉佩正在发烫。 "放红云!"郭启的嘶吼混着骨裂声。 油纸包在火堆里炸开的刹那,盐仓里腾起猩红色的烟雾,有个马帮少年突然惨叫——他的砍刀砍进对方胸膛时,血水遇到红云散竟腐蚀了刀身。 萧云天抹了把溅到眼皮上的血,系统提示音在耳鸣里忽远忽近。 积分正在疯狂跳动,但视野里逐渐模糊的敌人突然多了三倍。 他看见孙马帮的络腮胡被铁链绞住脖子,看见郭启的后背插着半截断箭,看见盐车暗格里玉佩的裂痕正在渗出诡异的青光。 剑柄传来的灼痛感让他清醒了一瞬,萧云天突然发现自己的影子在红雾里扭曲成了双头狼的形状。 最后一个完好的盐车轱辘碾过满地毒血,车轴咯吱声里混着某种古老的调子,像是边关巫祝跳火祭时的鼓点。 (续写部分) 刀锋擦着萧云天耳际掠过时,系统提示音突然炸响。 视网膜上浮现出跳动的赤金篆文——【积分兑换:九宫步法(剩余时间半柱香)】。 他踩着满地毒血滑出七尺,左脚尖勾住盐车轱辘的瞬间,原本刺向肋下的三棱刺竟扎穿了偷袭者的咽喉。 "东墙第三垛!"萧云天厉喝声未落,郭启的砍刀已劈开腐烂的粮袋。 藏在粟米堆里的火油罐应声炸裂,迸溅的油脂将五个黑衣人烧成火球。 马帮汉子们趁机用盐车架起盾阵,淬毒的箭簇钉在盐包上,顷刻间被粗盐吸尽了毒性。 孙马帮络腮胡抡起带血的盐秤:"给老子撞!"十二辆盐车轰然撞破西墙,正埋伏在外的弓弩手来不及收弦,就被崩飞的砖石砸断了腕骨。 萧云天踩着盐车跃上横梁,系统加持的步法让他如鬼魅般掠过屋脊,剑尖精准挑断七条悬在梁上的绊马索。 "是军中的连环索!"郭启抹了把脸上的磷粉,后槽牙咬得咯咯响。 这些本该用在边关战场的杀器,如今被他的亲姐姐们用来对付血亲。 萧云天却冷笑着一剑劈开粮仓暗门,二十袋标注着"永昌钱庄"的私盐哗啦啦倾泻而出——正是三日前从扬州水路上失踪的那批官盐。 马帮汉子们发出震天怒吼。 他们常年被官盐贩子压价,此刻见到赃物,砍杀愈发凶狠。 萧云天趁机将鱼形玉佩按进盐垛,玉面青光暴涨的刹那,三十步内的敌人突然抱头惨叫——系统提示【精神震慑】生效。 "留两个活口!"萧云天踹翻想要自尽的头目,靴底碾碎了他后槽牙里的毒囊。 盐仓外的打斗声渐歇,晨风卷着红云散的余烬扑在脸上,混着血腥味竟有几分檀香气。 他弯腰捡起半截金丝软甲,内衬的扬州绣纹还在渗血。 马帮首领的弯刀突然指向东南:"萧公子看天上!"三只信鸽正掠过染血的屋脊,其中两只脚环闪着刺史府特有的铜绿。 萧云天袖中弩箭连发,最后那只灰鸽却突然折返,直直坠进燃烧的盐车残骸。 "好个死士养出来的扁毛畜生。"郭启啐出口血沫,扯下衣襟给受伤的马帮少年包扎。 那少年正捧着被腐蚀的砍刀发怔,刀刃上永昌钱庄的暗纹已被毒血蚀成了骷髅状。 盐车重新套上马匹时,日头已爬上中天。 幸存的马帮汉子们将缴获的军械堆成小山,玄铁护腕与蝎尾针在阳光下泛着幽光。 萧云天摩挲着新到账的积分,系统面板上【姐姐悔恨值】的进度条突然跳动了一下。 "萧公子!"孙马帮络腮胡捧着木盒狂奔而来,盒中躺着块烧焦的羊皮,"清理火场时发现的,压在刺史府马车残骸底下。"焦黑的皮面上,隐约能辨出半幅皇宫布局图。 萧云天瞳孔骤缩。 去年除夕夜,二姐送他的暖手炉里,就塞着这种北狄进贡的硝制羊皮。 他将碎片收入怀中,转头看见马帮众人正在盐车上插旗——靛蓝旗面绣着咆哮的银狼,正是按他昨日随手画的图样制的。 "报——!"了望哨纵马奔来,马鞍下晃着个鎏金竹筒,"二十里外茶棚捡到的,指名要萧公子亲启。"筒身缠着的丝绦打着宫中才有的双环结,火漆印却是萧府女眷专用的芍药纹。 萧云天用剑尖挑开信笺,雪浪纸上只有八个朱砂小字:酉时三刻,老槐树下。 他认得这字迹,上月大姐就是用同样笔迹写了"孽子该诛"的告祖文书。 晨风突然卷走信纸,那抹刺目的红飘向正在装车的盐垛,恰巧盖住了某袋盐包上的永昌暗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