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珑儿吓了一跳，连忙伸手拽了一把言公子的袖子，低声说道：“哪有你这么开玩笑的，二叔是个本分生意人，你突然间这是干什么。” 言公子笑着扫了珑儿一眼，“傻小子，你知道什么，范掌柜确实是生意人，只是本分不本分可就有点难说了。” 范掌柜一脸莫名其妙的表情冷冷看着言公子，一语不发。 旁边的大牛瞪着言公子，脸色越来越黑，他看言公子一脸戏谑的表情逼视着二叔，忍不住上前替掌柜的说话。 “言公子，你从哪里听到这么荒唐的说法，我二叔做了这么多年的生意，从来都是清清白白，你说的那些东西我们没有，你还是另找别人家去买吧。” 大牛下了逐客令，看来气得不轻，珑儿尴尬的站在他们中间，看着气愤的大牛和一脸冷漠的范掌柜，不知该如何是好。 到底还是范掌柜阅历深一些，马上恢复了一贯的亲切和善，他微笑着合上了账簿走出了柜台站到了言公子的面前。 “言公子，你可知当今朝廷对于私人买卖军火相关的东西是要满门抄斩的吗我范某人自认在青峰镇低调做人，没有得罪过谁，更没有得罪你言家的地方，你今天一大早为什么要送来这么大一个莫须有的罪名给我呢” 言公子赶紧笑着摆了摆手，“范掌柜，你误会我的意思了，我绝不是为了害你而来的，我们言家做人做事一向光明磊落，我不瞒你，眼下义军横行，到处安插眼线，我爹为了青峰镇一方百姓的安定，对所有外来定居在此的人口都做过一番调查，你的底细我们早就一清二楚。” 范掌柜一笑，转身坐在了窗边的八仙桌旁，“哦那你说说，我的底细是怎样的呢” 言公子回身看了一眼大牛和珑儿，两个人都带着满脸的气恼瞪着他，搞不懂他到底想要做什么。 “你们俩一定认为我在无理取闹是吗”言公子冷笑了一声，“你们认识的范二叔现在当然是一个守法良民，可他当年在外面做的是什么生意你们知道吗” 大牛哼了一声，“我二叔是从青峰镇走出去的，当年靠着贩卖杂货走街串巷，一文一文攒出了开店的本钱，辗转了几个州，干的基本都是开杂货店的买卖，只是后来手里的钱充裕了，店铺里的货品慢慢的也跟着档次高了一点而已，一个卖杂货的，他从哪来的军火资源” 言公子拍了拍大牛的肩膀，冲他点了点头，“你知道的这些当然也是真的，不过这些都是明面上的生意。” 大牛一愣，“你什么意思” 珑儿也一脸狐疑的看着言公子，看这家伙的样子，似乎真的知道些什么内幕，范二叔以前的经历他基本都是听大牛讲的，大牛估计也只是听二叔自己说的，这里面难道真的有什么隐情不成 言公子没有答话，反而转身走到店铺门口，把大门从里面插上，以保证外边的人不会进来。 范掌柜则始终坐在八仙桌旁微笑着看着言公子的一举一动，没有开口说话。 “范承业，祖籍青峰镇，十五岁离家从事杂货买卖，二十一岁在东平州开设自己的第一家杂货店，以后的几年，以每年最少两家店铺的速度在周围的几个州县镇陆续开了二十几家店，成为东平洲广阳州一带数得上的富翁。” 言公子像是背诵范掌柜的生平履历一样介绍着他年轻时的经历。 “没错，三十岁以前，你的确是专注开杂货店的范掌柜。” 大牛和珑儿眼神不错的盯着言公子，等着他没有说完的下文。 言公子见范掌柜还是一脸微笑，不发一语，不禁有点暗暗佩服他的沉稳。 “三十多岁的时候，你的声名在东平洲一带越来越响，官府里的各种贪官污吏开始盯上了你，三天两头的到你的店里找茬，借机坑钱，为了生意顺利，你不得不拿出大笔的钱上下打点。从那时起，你就对官府里的人有了十足的反感，范掌柜，我说的对吗” 大牛冷笑了一声，“这有什么奇怪吗官府里的人哪个是省油的灯，花那么多的钱在他们身上，不恨他难道还感激他不成” 言公子一笑，“所以啊，我也没有站在官府一边，你忘了咱们不是还联手教训过官差吗” 大牛想起了和言公子刚认识的时候发生的那件事，心里一动，神情缓和了不少。 言公子接着说道，“范掌柜知道，他只是一个普通的生意人，有再多的进项也扛不住那些贪官污吏的搜刮，正巧，东平州是山地，矿产很多，最有名的就是硝石矿和硫铁矿。” “那又怎样普通人又没办法涉足到这种矿山开采的事。”大牛不解的问道。 言公子摇了摇头，“那时不比现在，当时，朝廷里对这些矿山并没怎么留意，因为东平洲距离皇城太远，周边也没有军器所这样的机构，所以这些矿基本都没人管理。可范掌柜走南闯北，见多识广，他亲眼见到人皇的统治已经引起民愤，天下迟早有一场大战，打仗就需要兵器，火器是兵器之王，而硝石和硫磺正是造火器的原料，所以，他干脆出兑了所有的生意，衣锦还乡，只留下小部分钱开了这家顺记，把大笔的钱都投在了东平州的矿山上。” 大牛的眼光投向了范掌柜，眼里带着疑问，言公子的话听起来有理有据，似乎并不是空穴来风，二叔这几年也确实偶尔会去趟东平州，并且都是他自己一个人去，大牛一直以为他毕竟在那里生活过，肯定有一些旧友故交去探望，因此从没多想，难道，他是去处理矿产不成 范掌柜听完言公子的长篇大论终于有了反应，他环视了一下屋子里的几个人，脸上露出了一丝笑意。 “唉，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啊，我自以为做得隐秘，没想到早就被人家查了个一清二楚，言老爷也算是沉得住气，这么多年没有揭开我的老底，没错，我的手上确实有硝石和硫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