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我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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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冬青现在上午陪孩子，下午就往外面跑。 江报春给孟冬青写了张欠条，和朋友一起把鞋摊支了起来，半成品的鞋底子，还有乡下收的手工鞋垫都有，生意竟然还不错。 尤其是几款鞋垫子上绣花的款式。 现在推崇不爱红装爱武装，姑娘们爱美，只能在鞋垫子，枕巾，收音机盖布之类的，这些小东西上动心思。 孟冬青跑了一段时间的民政局，又和许小晴找之前去过茶楼的女知青们聊天，孟冬青终于确认，她想防范于未然，是很难很难做到的。 人几十年形成的思想，不会因为她几句话就会转变。 就算有触动，真到发生事情时，她们也抵抗不了身边的环境。 孟冬青能做的不多，思想上暂时无法扭转，但她能提供物质上的帮助。 就像江报春借钱一样，借钱之前，她就跟江报春说明了，这钱是有时限有利息的。 考虑到现实情况，时限一般都是一两年比较长，但利息却不高，当然，不高归不高，必须得有。 她帮助的是走投无路的成年人，只提供帮助，不直接资助。 这部分利息，孟冬青打算立个账，循环起来，能帮助到更多的人。 魏瓒知道孟冬青的打算后，带孟冬青见了几个区信用社的负责人，跟他们聊了一下，了解了个人小额贷款的一些要求和标准。 得，孟冬青又把这条路添了上去。 许小晴对孟冬青干的这些事也激情满满，每天跟着孟冬青到处跑，忙得连相亲都错过了。 本来许家消停了挺久的，许小晴跟他们的关系有了很大的缓和。 但这回也不知道是谁作的介绍，因为许小晴的失约，她父母又怨上了她，觉得她丢了他们的脸。 许父要脸没过来，指派许母过来骂了许小晴一通。 并下令，让许小晴周末回家相看，不许再缺席。 许小晴沉默了两天，到周末她还是回去了，不过没到午饭的点就回了大院，表面上看着跟没事人一样，但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是强颜欢笑。 到傍晚，许母又来了，脸上红肿一片，明显是被打了。 “小晴，你听妈的话，回去跟你爸道个歉，你爸虽然方式方法有问题，但他也是为了你好，”许母不顾自己脸上的伤，拉着许小晴要她回去先低个头。 “这次相不成就不相了，你总不能不要父母是不是。” 许小晴看着眼前的母亲，定定地看了她好久，然后说出了连她自己都觉得意外的话，“妈，要不你离婚吧。” 这话说出来，许小晴就被扇了一巴掌。 “你怎么能说出这种大逆不道的话！这是你为人子女能说的吗”许母气疯了。 许小晴被打，但她却笑了，她就是试探了一下，得到的果然是意料之中的答案。 她是想救她的母亲于苦难的，但她的母亲不光拒绝了她，还骂她打她。 不是她无动于衷，这是她母亲自己的选择。 “他的工资半数交给奶奶，没钱养家，逼你回娘家借钱，跟邻居借米，所有上不得台面的事，都是你去做，他还打你骂你，这样的人有什么值得留念的，为什么不能离婚”许小晴问。 徐母没料到她还能继续说，气得胸口起伏得厉害。 “那是你爸！他再多不是，但他也把你养大了，没少你吃少你穿！大人的事，你懂什么，你以后结了婚，自然就懂了！” 许小晴想了想，“是啊，结婚嫁个我爸那样的人，重复你的人生，可不就懂了么。” 许母气得手又抬了起来，她从来不打孩子的，今天是被这个逆女气狠了。 不过许小晴没站着让她打了，她退后了一步，“妈，我爸说了，他不认我这个女儿了，你也当没我这个女儿吧，我是死是活，你都别再操心了，哪天你跟我爸实在过不下去了，你再来找我，我养你。” 她回到家，看到当大爷的爸，甩手掌柜的哥哥们，当家做主的嫂子们，还有谨小慎微的妈，只觉得处处都令人窒息。 她不想重复她妈的路，也不愿意成为她嫂子那样的人。 不管是成为她妈那样的老妈子，还是生个儿子站稳脚跟，再去欺负老妈子的婆婆，在许小晴看来，都是悲惨的。 她想嫁孝顺但有主见的男同志，而不是像她爸，她哥哥们那样的人。 魏瓒这个的人是少数，她爸她哥是大多数，但这世上，至少还是有少数的存在不是吗 许小晴心想，她要像冬青一样，变得独立又强大，或者到那一天，真遇到她想嫁的人，她心里才不会自卑。 许母不知道许小晴的心境，她对许小晴非常非常失望，觉得这个女儿彻底地坏掉了。 “你太让我失望了！” 许母丢下这句话离开，这句话很重，压得许小晴心里很难受，但她告诉自己，她要学着容许这个难过的情绪，包容自己的情绪，而不是沉溺在这样的情绪里走不出来。 “你没事吧”季煦问她。 许小晴洒脱一笑，“没事，我忙去了。” 她还有很多事要做，今天有人来求助，不过不是借钱，是想自己支小吃摊，但不了解政策，不知道怎么开始。 冬青把这件事交给了她，许小晴也不懂，但她在外面跑得多，路子广，知道从哪里着手。 忙起来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