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梦回尘埃之遇见心软的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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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我是妈妈安排来伺候你的，我是怜儿。” 未无央麻木的睁着双眼，倚靠在床，双眼失焦。 “姑娘，你有什么要吩咐我的吗”怜儿轻声的问。 “姑娘，你饿吗想吃点东西吗想吃什么我去让厨房做。” “姑娘，进了这种地方，就认命吧！谁叫我们命不好呢！” 见未无央眼神呆滞，不说话，怜儿心里直叹息，忍不住的劝慰。 “我知道你不甘心，可谁又甘心，姑娘，你愁也没用，怨也没用，想想你的仇人，她们仍逍遥的活着，你若意志消沉，这辈子，怕是只能让她们得意了。” 仇人，是啊！她的仇人还逍遥，她怎么能就此放弃。 “你是谁怎知道这般多。” “姑娘，我是怜儿。” “怜儿，怜儿，你是纾妤身边的怜儿” “是的，姑娘，是我。” “你家姑娘还好吗” “也就那样子，姑娘你也知道，进了这种地方，哪还能谈好，那只是奢望罢了。” “你怎么不在她身边伺候” “呵，姑娘，就进了这种地方，哪还轮得到我们做主。” “我家小姐，听说，这次被弄回来的人是你，所以她才找了妈妈让我过来伺候的。” “怜儿，你能给我弄些热水来吗我想洗一洗。” “好的，你稍等。” 房间屏风处，浴桶里冒着氤氲热气，手脚发软的未无央靠在浴桶里，任由怜儿给她擦洗。 即使浴水再干净清亮，可她的身体再也洗不干净了，那些被折辱，满身肮脏已深入骨髓，浸入了她的血肉，再也回不去了。 …… “你个下贱胚子，老娘肯收留你，你就知足吧！什么玩意，人家叶大人能看上你，那是你的福气，竟然还清高上了，如今你可不是那高高在上的未府大小姐，你现在可是我留香阁的浅夕。 怎的，这般不愿认命，你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就你这罪奴的身份，我留香阁能收留你，抬举你，给你造势，把你捧成了花魁，是看得起你，你倒还清高起来了……” 老鸨一边骂一边挥起细小的皮鞭抽打在未无央赤裸的背脊上。刺辣的疼痛瞬间袭来，未无央难忍的咬唇忍耐，额头冒出细汗，很快一道道红痕在她洁白柔嫩的肌肤上显现出来。 斥打了好一会，看着趴着的未无央不说话，老鸨又不忍心，停下了手上的鞭子，并不是她对未无央有了恻隐之心，而是她怕再打下去，这般上好的肌肤就要折她手里了，她还要靠这皮肉赚钱呢！ 就叶大人愿意出钱五万两买她的“初夜”，她就不能让她在自己手上出了纰漏。 “怜儿，给你家姑娘上最好的伤药，再好好劝劝她。” “是，妈妈。” 老鸨一顿出了气后，就转身出了门。 “姑娘，想开些吧！想开些就会少受罪些。”怜儿手拿着鹅羽沾着上好的芙蓉玉肌膏，轻柔的敷擦到未无央的背上。 “姑娘，那叶大人可是出了五万两买你初夜的，这么多钱，妈妈不可能舍掉。” 初夜，呵，可笑，她未无央哪还有什么初夜，自母亲去后，她被追杀，被抓进这个肮脏地，出逃，再被抓……最终还是回到了这种肮脏之地，期间她被人凌辱何几，她还哪有啥“初夜”，这不过是青楼老鸨为了把她卖上上好的皮肉价钱，所打造的噱头罢了。 就这青楼里，这般龌龊的手段多了去了。 还初夜，不过就是灯一熄，那处塞点鸡血惑真罢了。 看着未无央躺在床上阴恻恻带邪笑的眼神，怜儿手一抖。 “扣，扣，”门外传来敲门声。 怜儿放下手中的鹅羽，前去开门。 “小姐，你怎么来了” “我来看看你家姑娘，她怎么样了伤得重吗” “小姐，你也知道，妈妈还要靠我家姑娘狠赚一笔，她哪舍得真的伤了我家姑娘，就是给她吃点皮肉苦，教训教训罢了。” “怜儿，你出去吧！我想和你家姑娘说两句贴己话。” “小姐，这怕是不合规矩吧！万一被老鸨知道” “没事，我都打点好了的。” “那行，我在门外给你们守着。”说着话，怜儿就出去了。 “无央，你不是逃往边关去找你大哥他们了吗怎会又被这些人抓住了” “纾妤姐，谁叫我运气差，一朝不察，倒霉的遇上拐子，被他们下药，又卖回了泰京，兜兜转转就又被卖进了留香阁。” “你都不知道，当我听到这次从庄子回来的预定花魁是你时，我有多担心嘛！” “纾妤姐，自我那次逃走后，你过得还好吗” “也就那样了，生不如死，死是妄想。” 游纾妤抬腕看了眼翠绿玉镯遮掩处，那里曾被挑断过手筋，鲜血淋漓…丹田气海被伤，内力尽失，断掉的脚筋及每隔段时间就被逼吃软筋散，光是想想，游纾妤就疼得身体打颤栗。 …… “恩伶，这次姚大人家举办宴会，能看重邀你们几个去作陪，你们几个也多长点心，都拿出你们各自的看家本领来，若能讨得姚大人的欢心，看对了眼，也不是没有走出咱们留香阁的机会。” “是，冯妈妈。” 老鸨扭着她丰满的硕腰，扬着彩纱巾帕，一摇一摆的领着留香阁的几个姑娘进了姚府的侧门。 “还有，你们几个也放机灵点，别是妈妈我点一步你们动一寸，搞得呆头呆脑失了趣味。 听说，这次姚大人举办宴会还请来了肃安王，若你们能被肃安王青眼有加，后半辈子定少不了你们享福。” 冯妈妈一边走，一边小声叨叨。 “哦，好像听说，这次姚大人还请了官奴署的些许奴人过来伺候。 你们也知道，官奴署教坊司里的奴人大多都是些被贬的官女子，她们不说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就那谈吐言行，也是比你们高上几个度的，所以你们得打起精神来，才能讨得了各位大人的欢喜，知道了吗” “知道了，妈妈。” “恩伶，你也曾在官奴署待过，你也知道那些人的手段怎样，要想过得好，只有你自己去争取，知道了吗” “是，冯妈妈。” “好了，知道了就成，你们几个快点跟上了。” … 酒意浓，芙蓉暖香月上容。 喧意闹，丝竹声声舞伶俏。 把酒欢言，几番下来，恩伶嘴角都笑僵了，她满心的疲惫，酒水熏红脸，心口憋闷，着实难受，趁着身旁的李大人醉卧软榻出鼾时，恩伶借机寻了个由头悄悄退出了宴厅。 姚府园子里，景观别致，秋风瑟瑟，吹走了脸颊的热气，恩伶也好受了些，回头看着灯影绰绰的宴厅，恩伶更加不想再踏进去一步，累，活着真的好累，可若不活，那母亲和小弟，该怎么办 恩伶穿过姚府园子里的回廊，准备找一处亭子躲一躲。 可才穿过月拱门，走至一处翠竹下时，就看见两个婆子扛着个不停挣扎绑了手脚，堵了嘴巴的女子进了一处偏房。 天虽黑，可恩伶却看到了那女子眼角滑落的泪。 鬼使神差的，在那两个婆子离开后，恩伶朝偏房走了过去。 房门没关，推门进去，就见一个长相精致的妙龄少女躺在床上。 少女见到来人是恩伶，急忙朝她摇了摇头。 恩伶急步上前，扯开了她塞在嘴里的棉布团。 得以呼吸，女子呼了几口气后，连忙开口，祈求恩伶帮忙放开她。 恩伶本是个没有自由可言的人，她自己都掌握不了自己的命，何有能力管闲事。 可，看着女子泪湿的小脸，看着她委屈无助的样子，恩伶还是不忍，出手解开了女子身上的绳索。 女子被松开后，来不及多说，牵着恩伶的手就往院子外跑。 被牵着手在错落的园子里穿行，夜风袭袭，好似心底里那憋屈的阴霾也被一扫而空了。 穿行跑了好一段路，丝竹声声远去，灯火黯然，两人牵着手悄悄爬上了一处假山亭台。 相谈一番后，恩伶才得以知道这个牵着自己逃躲的女子叫未无央。 从她的话语中，思伶才知道，她就是前段时间泰京吵得轰轰烈烈那被贬未盐御使家的大小姐，未无央。 “未小姐，你这是出什么事了吗你怎的也在姚府，难道你今晚也是被姚大人叫来伺候的官奴吗” “嗯，敢问姐姐是哪家的姑娘”未无央瞅了瞅身穿紧身束胸长裙，外置一层薄紫纱衫的救命恩人，未无央也不知道自己所问的话会不会唐突了这位姐姐。 “我是留香阁的姑娘，今晚是应了姚大人的邀，前来他府上作陪的。” “姐姐，我不知道，对不起啊！” “没事，我已习惯了。你呢怎会被人那样” “我是被骗过来的，原先我以为是来姚府做打杂碎活的，谁成想等进了姚府后，那个引领我们入府的管事嬷嬷把我引到了一处僻静的院子里，那院子里早已守了两个婆子在那。 我一进那院子，就发现了端倪，刚要转身逃走，就被三人给控制了起来。 等她们把我绑好之后，那个管事的嬷嬷就安排两个婆子把我扛去先前那个屋子。 而那个管事嬷嬷嘴中则说着她去请二少爷来，就走了。 那两个婆子扛着我，我也从两人话里分析出，她们口中的二少爷是这姚府的一个混不吝，他上街不是调戏良家女，就是总往青楼跑，一个月下来，大半时间都是睡在女人肚皮上的，整一个大淫，棍。 她们话里说，也不知道她们家少爷从哪知道官奴署新进了个美人，话里话外说得很是天花乱坠的夸张。 说她们这少爷手段很是了得，只要他想，就没有得不到的女人，就没有吃不到的香艳，种种花哨的话语输出。 期间，我挣扎了，没用，就在我绝望的时候，姐姐你就出现了。 姐姐，谢谢你。” 未无央说着话，朝恩伶鞠了一躬 ，见了礼。 “那你既然不是请来弹唱跳舞的奴人，等会你怎么出去呢！想必你不见了，那些人定会派人在四处找你吧！”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姐姐，我娘还在官奴署等我回去呢！” 家里突遭巨变，本就在宅里心思单纯长大的她，根本无所适从，现在又被哄骗进了姚府，差点失了清白，未无央很是害怕，她很是紧张，说着，说着，眼泪忍不住的流了出来。 “别哭，我来给你想办法。” 看着未无央哭，恩伶不免想到了两年前的自己，那时的她也是充满了绝望，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只能艰难苦果自己咽，独自承受那坠入地狱的痛。 如今看着未无央这般无助，恩伶再次心软开囗。 是帮未无央，也是透过她帮助当初的自己。 “姐姐，我该怎么做” “我们这次来姚府，带了不少妆扮的首饰及衣服的，我给你画画，打扮打扮，你扮成伺候我的丫头吧！不然你独自一人想出姚府，怕是还没靠近大门，就被寻找的人给抓住了。” “可以吗这样会不会给姐姐你招来麻烦” “所以，在那些人没找到你之前，咱俩赶紧赶回姚府安排给我们休息的偏房。” 恩伶话落，牵起未无央，两人躲躲藏藏，终于回到了休息偏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