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绿军装和四个口袋
财神黑月光提示您:看后求收藏(阿里小说网novels.allcdn.vip),接着再看更方便。
“愿我的房子开遍大江南北。” 怀揣美好幻想,阮现现一觉睡过去,睁眼时已经日落黄昏。 简单洗漱一番,她到国营饭店点了一份红烧肉,一份锅包肉,一碗小鸡炖蘑菇外加二两米饭。 花了四两肉票二两粮票,1块6毛钱! 这里的国营饭店里面干干净净,宽敞明亮,正是晚饭时间,饭店里座无虚席,她端着最后一盘菜放到桌上。 “同志!没有地方了,可以拼桌吗”头顶响起一道温润男声。 放眼看去,一个穿绿军装的,和一个中山装上有四个口袋的男人站在桌前。 礼貌问话的是穿四个口袋的男人,戴着一副边框眼镜,胸前的口袋别着一只英雄钢笔。 当阮现现视线移到军装男人脸上,手里的小鸡炖蘑菇差点扣他脑袋上。 她没有露出异色,淡道:“你们随意。” 然后坐下努力扒饭。 “大白。”斯文男人说:“你让查的事情我查清楚了,那老太太因着海外关系,下放到附近农场, 人在第一批返程名单中,死者不知出于什么目的还未公布返乡名单,死因和那老太太关系不大, 两者并未有明显茅盾。 死者的住所已经派人盯着了,下午开始,陆续有三批人进出搬运东西, 对了!那老太太有一个孙女在你落脚的大队插队当知青。” 噗——! 这俩说的别是她奶奶吧听得太入迷,被米饭粒卡嗓子的阮现现一阵咳。 封白面无表情嗯了声,给好友递去个“闭嘴”的眼神,后者笑笑,递来一张格子手帕。 声音揶揄:“女同志慢点吃,我们不跟你抢。” 阮现现全当听不见,端起小鸡炖蘑菇的汤碗吨吨喝一口,抬起头笑眯眯回话,“不用了!谢谢!” 那男人哑然,收起帕子去窗口要了八个馒头,一盘酱菜。 菜一上桌两人不再说话,拿起馒头就咬,吃相斯文速度却很快,当阮现现咽下一口红烧肉,对面一个馒头都快吃完了。 她看看自己的大鱼大肉,又看看对门的馒头咸菜,表情一言难尽。 期间,一直有道若有似无的目光在不着痕迹打量她,看得她小心肝一颤一颤,闹心的干脆不吃了,全装饭盒里带走。 齐国富看看不高兴的小姑娘,又看看时不时扫人家一眼的死党,表情微妙,赶在阮现现离开前笑问: “女同志怎么称呼别误会,我们不是坏人。” “别做梦了!吃的我要打包带回家慢慢吃。” 也不管自己说的是啥,说完拎着网兜就走了,生怕他们听她口音不对查户口,两男人风中凌乱。 “大白!我没说什么吧”齐国富不太自信。 封白嗯了声,“是没说。”接着话音一转:“但对方明显有被你冒犯。” 齐国富冤枉死了,“不是你先盯着人家姑娘的脸一个劲猛瞧,我干什么了我” 封白喝口水,“她今早出现过河滩,从你帐篷里钻出来的。” 齐国富: 阮现现回到家,很快把遇见两人的事忘却,拿了各种票准备明早去黑市试水。 结果……一早起来跟踪三个大娘两个大爷,听着对方骂骂咧咧说黑市都没开。 她估计跟水患有关,部队进了县城,哪个不怕死的黑市敢在这时候营业 黑市没找到她也不急,拿了两罐麦乳精,几个玻璃罐头,几斤红糖的阮现现挎着竹篮,来到县人民医院。 她也不用吆喝,掀开盖布一角往人多的地儿多走两圈,很快就有眼尖的大妈注意到她。 “丑妮,丑妮!怎么还走呢连你姑婆都认不出来了”一个脑袋系着蓝围巾的大妈快步抓住了她。 丑妮,她吗 阮现现迷茫了一瞬,快速反握住大妈胳膊,“虎姑婆您在这啊,俺都转悠几圈找您类。” 两人对视,露出同款嫌弃目光。 大娘感觉她忒丑! 她觉得大娘嘴忒毒! 两人挽着手来到靠边一棵大榕树下,大娘松开手,吊着眼问:“有啥奶粉有吗” 阮现现可以有,但回想到县城供销社都没有奶粉,实诚道:“没有!只有麦乳精罐头,粮票肉票啥。” 麦乳精和罐头都是好东西,但她劝了一句:“孕妇不宜吃罐头,太凉。” “啥”大娘一脸懵圈,最后搞清楚,奶粉罐头啥是她自己要吃,“听我儿媳妇说,老人多喝奶对骨头好, 我这腰间天老疼,就想找点奶粉喝。” 原来是一场乌龙,最后大娘把她篮子里的东西全要了,没带这么多钱,又去医院里东家西家撒么一圈。 凑齐了钱问她:“罐头还有么我多买点能便宜么” 阮现现听出来了,这大娘想当二道贩子,她让对方等着,去新华书店看了半小时书,回来把一篮子水果罐头递给对方。 一斤猪肉5毛多钱的当下,水果罐头供销社卖7-8毛,不要票的自然更贵,她喊价1块5,被大娘啐了口并砍价到1块1 多出来的1毛还是她拼着不卖了的威胁硬要来的。 告别前,大娘吊着眼睛问:“丑妞,明天还来不大娘等你啊!” 阮现现无力地摆手:“不来了!再也不来了!” 她傻才去卖赚不了三五毛的罐头。 离开医院又来到钢厂,正值下班时间,钢厂门口人头涌动,她混在人群中,看见女人就问: “要布票吗” 十个有九个问价格,八个会买。 现在的家庭,没有不缺布票的,肉少吃一口不会馋死, 补丁落补丁的衣服,穿到单位对新参加工作脸皮薄的小姑娘真的会难堪,销路特别好,半小时卖了70块的。 加上麦乳精罐头等,今天小试牛刀就赚了103。 如果天天能到城里当倒爷不下地就好了,想想也不可能。 第二日,阮现现在被窝里磨蹭到日晒三竿起床,洗漱干净去国营饭店饱餐一顿打道回村。 她说了第三天回来,又没说几点回来,只要不过半夜12点,都算第三天。 时间卡的刚刚好,车子进村,大队正吹响下工的号角,她美滋滋地拐向知青点…… 好家伙!黑着脸,叼着旱烟的大队长正斜着眼坐在知青点门槛上,“哟!给爷爷吊完丧的阮同志回来了” 阮现现停车下来,面对大队长的阴阳怪气幽幽一叹:“我爷爷每月至少都要死几次,您老得学会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