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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韵院内,柳锦棠随着云姑姑往主屋而去。 一路之上但见花光似锦,碧叶随风摇曳,斑驳影落青石板,清幽而雅致。 春文未曾见过如此景致,一路上不停偷瞧。 柳锦棠看着好笑,却也心酸。 上一世她在彩荷院也不过待了月余,之后就被赶到后院去了。 春文在她院子里也一直做得是杂扫的活计,自也没有随她去过别处。 小丫头真是一天好日子都没过过。 到了主屋,门前站了三个小丫鬟,看服饰,不是沈府的人。 屋内传来悦耳琴音,婉转悠扬。 守门的婆子掀了珠帘。 柳锦棠透过掀起的珠帘扫了眼屋内,然后转头对春文交代道:“你且在外等我。” 春文点头,目送柳锦棠进了屋子。 珠帘落下,春文也识趣的挪至一旁。 等候在门前的小丫鬟们瞧见春文的衣着,鄙夷的捂嘴偷笑。 春文瞪她们一眼,未曾搭理她们,默默站至一旁等着柳锦棠出来。 屋内琴声悠悠,香烟袅袅。 沈氏身着蓝色水纹锦缎长衫,头戴珠翠点烧蓝发冠坐于贵妃榻上。 雍容华贵之间,已是透着沈家主母的风范。 她眉眼勾勒着精致的眼黛,手执琉璃蓝玉茶盏,正笑看着身旁女子抚琴。 就连柳锦棠进了屋子,她的视线都未曾从抚琴的女子身上挪开。 柳锦棠随着沈氏的视线一同望去。 当瞧清抚琴女子的容貌后,她嘴角缓缓勾起。 怨不得刚才在门外听见琴声觉得耳熟,原来是老熟人啊。 随着琴音落下尾声,抚琴的少女玉指轻放。 她抬起头来,妍丽面庞如同盛夏的荷花,洁白无瑕,艳丽动人。 眉眼如画,如明珠生晕、美玉莹光,整个人都透着一股书卷的清气。 少女年纪不大,与柳锦棠一般无二,气质清雅,一眼便能瞧出出自大户人家。 沈氏赶紧起身上前牵住对方玉手,拉着人坐下。 反观柳锦棠,站于屋子中央,连个凳子都没有,如此一对比,倒像个外人。 见时机差不多了,柳锦棠上前颔首福身,声音淡淡。 “女儿见过娘亲。” 她神色如常,没有任何情绪。 明明被冷落了,可她淡然的模样丝毫不像一个豆蔻年华的少女。 沈氏身旁少女美目萤光流转,从上至下,悄悄打量着柳锦棠。 当看见柳锦棠那张美貌小脸之时,她玉指不由轻握了两下。 但随即目光落在她那衣裳之上,这才稍稍宽心。 沈氏仿佛才瞧见柳锦棠,轻抬眼皮看向她:“你来了。” 下人给柳锦棠送去了椅子。 柳锦棠的屁股刚挨到椅子,沈氏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知棠,这乃是礼部颜大人的嫡女,你未来的大嫂。” 沈氏身旁的少女站起身来,亭亭玉立,端庄大气。 她面上挂着淡淡微笑,朝柳锦棠微福身子,动作轻微的不仔细瞧都瞧不见她微屈膝盖。 “我叫颜昭,初见柳妹妹,妹妹当真如沈夫人所言,水灵秀气,楚楚动人。” 她娘夸她水灵秀气楚楚动人 柳锦棠宁愿相信太阳打西边出来,也不愿意相信她娘会如此说。 显然这不过是颜昭的客气话罢了。 柳锦棠的屁股从椅子上挪开,起身回礼:“柳锦棠见过颜姐姐。” 柳锦棠微抬眼眸,视线落于颜昭的脸上,眼中是掩不住的惊艳。 “颜姐姐定是很困扰。” “困扰”颜昭面有不解:“不知柳妹妹是何意我并未觉得困扰。” 沈氏以为柳锦棠又要整什么幺蛾子,顿时止了笑意,面露不悦之色:“知棠,不得无礼。” 柳锦棠却并未被沈氏的冷声喝住,她笑了笑,继续说道:“颜姐姐生的仙姿玉色,德才兼备,追颜姐姐的公子定是排着长队,怎能不困扰呢” 原是夸赞。 沈氏松了口气,剐了柳锦棠一眼,出声训斥:“这是你未来嫂嫂,没大没小。” 颜昭面露红霞,她终归不过是个小女儿家,沈氏一口一个未来嫂嫂,她听在耳中,自是又羞又臊。 “柳妹妹误会了,我与你大哥已有婚约,哪里有人敢来。” 美人含羞如芳香花木,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柳锦棠眸子微动,虽然颜昭是害她之人,可她也不得不承认,她生的当真极美。 盛京三美,她排在首位,确实当之无愧。 只是她生的如此仙颜,家世又好,与沈淮旭这等尊贵人儿还有婚约在身。 如此顺风顺水之局,她到底是因为什么要跟沈元思厮混 梦里她曾说过,沈元思帮她隐瞒了一件事,因为那件事所以她才不得已跟沈元思在一起。 什么事呢 什么事是她费尽心力要瞒着她大哥,宁愿委身他人也不敢叫她大哥知晓的呢 柳锦棠一边思索,一边应付着沈氏的话。 颜昭虽然与沈氏笑谈甚欢,可余光却一直在默默打量柳锦棠。 近日盛京贵族之中,沈家继女跪倒于沈大公子腿间的流言满天的飞。 颜昭因为前几日在宫中伴读的原由,错过了沈家那日婚宴,遂听见这个传闻后,日夜难寐,寝食难安。 以前也不是没有女子不怕死的扑上去,可皆被其击飞或是甩了出去,唯独柳锦棠,不仅扑了沈淮旭满怀,还晕倒在其腿边。 外边觊觎沈淮旭的女子那么多,可这么多年从未传出过半点流言蜚语。 也独独只有柳锦棠,破了例。 沈淮旭不仅身份尊贵,容貌也是一等一的好。 整个盛京找不到第二个能与之相比之人。 颜昭因为与对方有婚约在身,可以说在盛京贵族圈内,是人人追捧艳羡的存在。 她不容许任何人毁掉她这份殊荣。 她本以为这沈家继女是个厉害的角色,来之前还特意换上了自己最满意的衣裳,就怕无法艳压对方。 如今见了人,她心头也是有了底。 容貌虽好,可满身的寒酸气。 说话虽然好听,却也只是自作聪明罢了。 且瞧模样还是个不受待见的,到底是小地方来的,登不得大雅之堂。 盛京最不缺的就是美貌女子,倒也不足为惧了。 想来那日之事应该只是巧合,毕竟当时还有那么多宾客在场,场合特殊,沈淮旭也不好直接发作。 定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