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从沉沦到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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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一天天过去，林羽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拖入了黑暗的深渊，状态越来越差。曾经那个阳光开朗、积极向上的他，如今变得沉默寡言，整天不说一句话。每天清晨，当第一缕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他的脸上，他只是麻木地睁开眼睛，眼神空洞地望着天花板，仿佛那是一片没有尽头的虚无。 他不再像以往那样，对周围的一切都充满好奇和热情。曾经热爱的篮球被扔在角落里，落满了灰尘；书架上那些曾经被他视若珍宝的书籍，也再也没有被翻开过。他对任何事情都提不起兴趣，仿佛整个世界都与他隔绝开来。吃饭对他来说成了一种任务，每餐只是机械地往嘴里扒拉着食物，却尝不出任何味道。夜晚，他常常躺在床上，望着窗外的黑暗，脑海中不断回放着高考时的场景，那些答错的题目、紧张的氛围，像恶魔一样纠缠着他，让他无法入眠。 他的眼神中失去了往日的光彩，变得黯淡无光。那曾经明亮而灵动的眼睛，如今像是蒙上了一层厚厚的灰翳，透不出一丝生机。走在街上，他总是低着头，眼神游离，仿佛一个失去了灵魂的躯壳。整个人瘦了一圈，脸颊凹陷下去，原本圆润的脸庞变得棱角分明，颧骨高高地凸起。他的头发也变得凌乱不堪，像是许久没有打理过，一缕缕地贴在额头上，更增添了几分憔悴。 父母看在眼里，急在心里。母亲常常在夜里偷偷抹眼泪，她看着儿子一天天消沉下去，却无能为力，那种心痛的感觉如同刀割一般。父亲则一根接一根地抽着烟，房间里弥漫着浓浓的烟味，那是他无奈和焦虑的味道。他们四处打听治疗的方法，只要听说哪里有治疗心理问题的专家，不管路途多远，都会带着林羽去看。每一次，他们都满怀希望地出发，却又带着失望归来。 他们还给林羽买各种补品，人参、燕窝、灵芝孢子粉……只要是对身体有好处的，他们都毫不吝啬地买回来。母亲每天都会精心熬制各种滋补的汤品，看着林羽勉强喝下去，心中既心疼又无奈。然而，这一切都无济于事，林羽的状态依旧没有好转的迹象。 家里的气氛变得压抑而沉重，往日的欢声笑语早已不见踪影。父母之间的交流也变得小心翼翼，生怕说错一句话会刺激到林羽。林羽把自己封闭在自己的世界里，拒绝与外界沟通，仿佛只有这样，他才能逃避现实的痛苦。 终于，在一个阳光明媚的早晨，阳光透过窗户的缝隙，洒在林羽的脸上。父亲轻轻敲开了林羽的房门，他的脚步很轻，生怕惊扰到儿子。他缓缓走进房间，坐在林羽的床边，看着儿子憔悴的面容，心中满是心疼。父亲的眼神中充满了关切和忧虑，他的双手微微颤抖着，想要摸摸儿子的脸，却又在半空中停住了。 父亲沉默了许久，房间里安静得只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终于，他缓缓地说：“儿子，回农村老家待一段时间吧，那里空气好，环境也安静，也许换个地方，你的心情能好一些。”父亲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一丝无奈和期待。 林羽沉默了许久，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犹豫。农村老家，那是他小时候生活过的地方，那里有他许多美好的回忆，但也有着他不想面对的落后和简陋。他不知道回到那里是否真的能让自己的心情好起来，他害怕再次陷入绝望和无助之中。然而，看着父亲那满是期待的眼神，他又不忍心拒绝。最终，他还是缓缓点了点头。 父亲看到儿子点头，心中涌起一丝欣慰。他知道，这一步或许能让儿子重新找回生活的希望。接下来的几天，父母开始为林羽回农村老家做准备。母亲把林羽的衣服一件件地整理好，放进行李箱里，还特意准备了一些林羽爱吃的小吃。父亲则忙着联系村里的亲戚，让他们帮忙收拾一下老房子。 出发的那天，阳光格外灿烂。林羽坐在车上，望着窗外不断后退的城市风景，心中五味杂陈。他不知道等待自己的将会是什么，是新的开始，还是又一个痛苦的循环。车子渐渐驶出了城市，驶向那片熟悉的农村大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