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铁围山前,辩上一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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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共弃之地,看来知道此事的不在少数。” 陈年很清楚,除了这芸芸众生,没有人能代表全天下的意愿。 这所谓天下共弃之地,不过是各大势力之间达成的某种协议! 不知为何,陈年突然想起来丹阳知府韩明达的问话。 若真是如此,那句“山上可有吩咐”所代表的意思,可能并非他所想的那样! “若是连号称正道良心的三山一峰都参与了其中...” 这个想法让陈年的心猛的往下一沉,他越想越有可能。 若是连三山一峰都放弃了这五府之地,任由监天司施为,无人阻拦之下,这不就是天下共弃之地! “朝廷、监天司、三山一峰、各家山门,还有各路妖魔邪祟。” “不管你们是谁,想要血祭五府,就要先过我这一关!” “定州五府,我保定了!” “人阻,我便杀人!神阻,我便斩神!” “百万生民当前,即便是黑律阻我行事!” “铁围山前,贫道也要与祖师辩上一辩!” 陈年心念急转间,一道黑气从阴土之中飞遁而出。 他眼神一动,手中长枪飞射而出。 “散气聚形”与“散炁聚形”,只有一字之差,却是天壤之别。 陈年遭遇多次,早已有了对策,长枪转瞬间就将黑气拦腰轰飞至城墙之上。 待到黑气凝现,社伯已被长枪当胸贯穿,钉在了城墙之上。 随后一道白衣身影出现,从社伯身上取过监天司的令牌,将之送于陈年面前。 陈年盯着眼前的女子,没有立即取过令牌,而是问道: “你可知,吾为何许你索命司的果报” 沈幼槐微微行礼,低头道: “法师慈悲。” 陈年右手一伸,将长枪和笏板收回,道: “杀人偿命,欠债还钱,是人间公理。你蒙受天大冤屈,复仇本是应该。” “吾昨日断你的复仇之机,是怕你怨气冲天,伤及无辜。” “所以才有了这东岳索命司的果报,保住了你的神志。” 说着,陈年将长枪一挥,抵在沈幼槐的咽喉处,沉声道: “若是再让吾见到你有因怨失控的迹象,吾便亲手斩了你!” 不带一丝感情的话语让沈幼槐身子一颤。 陈年修为未复,此时的气息并不比她强上多少,但她丝毫不怀疑,眼前之人能够一剑斩了她。 她双手捧着令牌,跪倒在地,低声道: “法师再造之恩,幼槐无以为报,若是幼槐失控,不劳法师动手,索命司自有自绝和追魂的法子。” 即便她已经是非常努力的在控制,但那声音依然犹如九狱风嚎,让人不寒而栗。 陈年闻言心中稍安,他对索命司的果报了解不多,不过岳府行事,定然不会留下这么明显的后患。 他收起长枪,伸手取过监天司的令牌,说道: “东岳有东岳的规矩,你如何行事,吾不便多问。” “定州五府受害的,不只是你沈家村。你若是有心,可帮吾探听五府之乱的缘由。” “监天司精通炼魂之术还有巫法咒魂的手段,对你颇为克制,你且小心。” “此间事了,你便去吧。” 沈幼槐听闻,又是一拜,道: “幼槐记下了,若是有消息,自当设法告知法师。” 言罢,她便化作一道虚影,向着远方飞去。 看着沈幼槐远去,陈年随手一甩,将画轴放出。 他盯着上面的五府各县的布局还有飞鹰走犬的位置,心中有了计较。 画轴隐起身形,悄然开启,吞噬了丹阳府满城妖邪的画轴,此时变得更强。 画卷一开,图中煞文便自发亮起,城中阴气骤然暴动,满城妖邪不由自主的向着画中走去。 陈年看着画卷将满城妖邪吞噬,心情没有半点好转。 黑衣人那句“阻止了监天司,你只会把他们拖入了更大的灾难”,像一块石头一样,堵在他的心口。 待到满城妖邪尽数入画,陈年随手一枪划开阴土门户,迈步走了进去。 监天司的令牌悬浮在陈年面前,他闭目感应了一番,手中印诀连变。 一道道气息被他从令牌中剥离出来,又一一打散。 重复数次之后,陈年看着令牌中的符篆,不由摇了摇头。 这令牌乃是黑衣人的随身之物,鲜少有外人接触。 要想通过其上的气息探查监天司其它人的消息,着实有些困难。 “不过这个符篆...” 陈年眼神一凝,黄布裹枪,旗门招展,驱邪院印凌空悬浮。 四天同闭,黑风再起,一抹圆光在陈年面前浮现。 “见过掌令师兄。” “又为何事” 大殿之中,端坐主位青年抬头看了一眼来人,继续低头看着手中的骨简。 “定州那边的魂灯方才又灭了一盏。” 青年挑挑眉,放下骨简,注视着来人。 “这次是何人” “那两位的师傅,而且触动了魂咒。” “外面的人果然靠不住,这点事都办不好。” 青年冷哼一声,说着便站起身向外走去。 “带我去看看。” 师弟快步跟上,边走边抱怨道: “定州那么好的练法机会,师傅为什么不让咱们去,还非要守着这魂灯。” “练法” 青年脚步一顿,转头看向师弟: “朝廷的祭祀不够你用的非要去定州那搞得怨气缠身” 师弟见青年表情不愉,连忙解释道: “我不是这个意思,可朝廷的任务若是失败了...” “人没了就再派!外面养那么多人,不是为了让他们来吃闲饭的!” 青年目光森然,语气不善的对着师弟说道: “定州那事成与不成,都对监天司没有任何影响!” “记住你的身份,若是再让我看到你在背后非议师傅。” “我就亲自在殿中为你点上一盏魂灯,送到定州去!” 说罢,他甩手向着魂灯大殿走去,留下师弟在原地吓出了一身的冷汗。 在迈入大殿的一瞬间,青年猛然转头望向虚空: “有人窥视!” 那魂灯大殿有似乎有专门的防窥禁制,陈年面前的圆光光华一闪,便失去了画面。 陈年看着逐渐消散在虚空之中符篆,疑窦再生。 “掌令师兄这令牌中的符篆,难道是出自他手” “还有这监天司,内外有别,似乎与朝廷并不是一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