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突击小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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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之前惊魂未定的火车站遇袭，到此刻被紧急推上前线。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转变过于剧烈，让人几乎没有喘息之机。 ‘所以……所以当真的要面对这位传说中，从中央军区空降而来，担任我们突击队长的‘王牌’时，心脏会像这样跳出喉咙，紧张得几乎窒息，也是理所当然的吧’ 希尔深深吸了一口满是铁锈和汗味的空气，试图压下胸腔里那只疯狂冲撞的心脏。 203魔导大队，201突击魔导中队的新任队长——艾伦路德维尔。 这个名字，会代表着她未来的命运。 就在她胡思乱想之际，那扇饱经炮火洗礼的值班室木门，伴随着刺耳的“吱呀”声，被猛地推开了。 一个身影逆着门外昏暗的光线，走了进来。 希尔几乎是本能地抬起头，视线迎了上去。 下一秒，她的呼吸仿佛被冻结，血液似乎都在瞬间停止了流动。 进来的人……竟然是个如此小的少年 不对，是一个看起来，甚至比她自己还要小好几岁的孩子 然而，真正让她如坠冰窟，浑身血液冻结，连指尖都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发麻的，是对方那双眼睛。 那是一双深邃得如同寒潭般的黑色眼眸，锐利，冰冷，不带一丝人类应有的温度。 目光如同实质的刀锋，缓缓扫过房间里的每一个人，包括瑟缩在角落的她。 那眼神平静得可怕，像是在审视一群无关紧要的物件，路边的石子，或者……一堆即将被清理掉的垃圾。 那种视万物为草芥的淡漠，那种几乎能用目光直接穿透灵魂的恐怖压迫感，瞬间攥紧了希尔的心脏，让她几乎无法呼吸。 ‘这……这就是……王牌压迫力……’ 巨大的恐惧和颠覆认知的荒谬感，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淹没了她的理智，大脑一片空白，身体更是控制不住地向后缩紧，恨不得将自己嵌入墙壁的缝隙之中。 明明站在他们面前的，只是一个身高堪堪及胸，身形单薄如同孩童般的身影。 看见这样一个小孩子出现在军营里，本身就足够诡异了。 更何况，对方肩上还佩戴着代表中尉军衔的银星，胸前那枚闪耀着冰冷光泽的持剑双翼徽章，更是无声诉说着其‘王牌’魔导士的尊贵身份。 任何一个稍有常识的军人，面对此情此景，恐怕都无法立刻接受，必然会反复确认，怀疑自己的眼睛。 可当他们，特别是希尔，在短暂的震惊后，再次迎上那双黑眸时，才真正体会到什么叫做源自灵魂深处的战栗。 或许日后会有人嘲笑她，为何会惧怕一个如此年幼的孩子。 但只有希尔自己清楚…… 此时此刻，这位艾伦中尉眼中那如同猫捉老鼠般，玩味地、冷漠地审视着他们这些“新玩具”的神情，将成为她一生都无法磨灭的、梦魇般的记忆烙印。 ————— “艾伦中尉，这几位新兵就交给您了，属下先行告退。” 引路的通讯兵敬了个标准的军礼，语气恭敬，眼神却不敢与艾伦对视。 “嗯，辛苦了。”艾伦的声音平静，听不出任何情绪。 通讯兵如蒙大赦，转身快步离开了这间气氛压抑得令人窒息的值班室。 待脚步声远去，艾伦的目光再次落回到眼前这三名新兵身上。 “我叫艾伦路德维尔。” 他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的耳中，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权威。 “自今日起，担任201突击魔导中队队长。你们目前所属的这支临时小队，由我亲自指挥。” 他顿了顿，目光逐一扫过三人僵硬的脸庞，行了军礼道。 “请多指教。” “是！” “是！” “是、是！” 三道回应声参差不齐，带着明显的紧张。 “好了，例行程序，各位自我介绍一下。从我左手边开始。” 尽管艾伦手中已经有这三人的详细资料，甚至认出了其中一个是自己曾经带过的学生，但必要的流程不能省略，这是确立上下级关系的第一步，长官的命令必须被无条件执行。 “是！长官！”站在最左边的青年猛地挺直腰板，声音洪亮，“我是哈罗德冯里斯特下士！隶属203航空魔导大队201魔导小队！毕业于帝国......学院！” 他说完，紧张地咽了口唾沫，偷偷瞥了一眼艾伦。 “我是，埃里克冯霍尔德夫下士！”第二个开口的是埃里克，他同样大声报出自己的信息，“隶属203航空魔导大队201魔导小队！来自菲尔德士官学校！” 埃里克说完，眼神瞬间变得异常炽热和激动，紧紧盯视着艾伦，那炽热的目光仿佛在呐喊。 艾伦察觉到埃里克那毫不掩饰的兴奋，眉头微不可察地一皱，随即投去一道冰冷刺骨的警告眼神。 埃里克接触到那眼神，如同被兜头浇了一盆冰水，瞬间打了个激灵，脸上的狂热迅速褪去。 ‘等会儿再好好‘教育’一下这小子。’艾伦心底冷哼一声。 终于，轮到站在最右侧的希尔了。 此时的她，光是听完前两名同伴的介绍，就已经感觉呼吸困难，胸口发闷。 刚才等待时，他们有过短暂的交流。哈罗德和埃里克，不仅都来自名牌军校，而且都是志愿服役的军事贵族子弟。 而她，希尔洛伊切诺娃布列里亚科夫，只是一个来自特别魔导士培育学校的义务兵，还是个家道中落、逃难至此的异乡人。 身份的巨大差异，如同无形的鸿沟，让她在这两个同伴面前已经有了无形的压力，更别提面对眼前这位气场恐怖的王牌队长了。 作为队伍里唯一的义务兵，她几乎能预见自己未来的处境。 她有种强烈的冲动，想要立刻转身逃离这个地方，逃离这些眼神，逃离这令人窒息的氛围。 “我……是叫希尔洛伊切诺娃布列里亚科夫下士” 她的声音不大，甚至带有一丝丝颤音，几乎是拼尽了全身的力气，才勉强将话说完。 “隶属……隶属203航空魔导大队201魔导小队，来自特别魔导士培育学校……” 说完，她立刻低下头，双手紧紧攥着军装的衣角，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心脏狂跳不止，等待着预想中的斥责。 她几乎已经能听到队长冰冷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会不会……被骂是没有干劲，动作慢吞吞的废物呢’ ‘不，不是会不会，是一定会的吧’ ‘在学校的时候，那些严厉的教官们，已经无数次这样评价过我了……’ 她绝望地闭上眼睛，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暴风雨。 然而…… 简短的自我介绍，到此结束。 预想中的呵斥并未降临，空气中只有令人不安的沉默。 过了几秒，那个平静的声音再次响起。 “很好，诸位。” “到了这里，你们之前的身份都没有任何意义。” “当然来自士官学校的两位，既然是志愿役，那么再怎么样，也别比布列里亚科夫下士死的更快。” 然而他，艾伦中尉接下来的话，却是意料不到的鼓励。 “我对如此年轻布列里亚科夫下士，参加义务兵役表示敬意，尽管环境恶劣，还请努力活下去吧。” “是，中尉！”希尔感到自己似乎被注入活力一般，十分激动道。 尽管艾伦中尉的语调几乎没有任何变化，甚至连一点表情都没有，或者说连视线都没有看向她。 但希尔洛伊切诺娃布列里亚科夫依旧固执的认为，艾伦中尉是一个不错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