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穿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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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辣鸡作者第一次写书前十几章没写明白，正在筹备第三次北伐，跳着看为正确食用方式） （前27章均为主角心理路程，节奏偏慢，建议可跳） （本书设定为故事情节张力会和官方设定有出入，建议当乐子文） 沉闷轰鸣由远及近，越来越响，地面震动。李明脚下的焦土开始共鸣，碎土块跳动。 那是神佑丰收者联合收割机。 这玩意儿庞大得像移动教堂，缓慢的碾过麦田。机械轰鸣混着低沉嗡鸣，像圣歌吟唱，构成这农业星球永恒的背景音。 李明穿越到普罗斯佩罗-米诺尔，这个帝国农业星球，已经三年。 三年时间，足够让一个996社畜，彻底适应这残酷宇宙。 他，也早就习惯，习惯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永无止境的劳作，习惯这片土地上挥之不去的绝望和麻木。 收割机慢吞吞开过去，身后留下一道道黑色印子。那不是新翻耕的肥沃土，而是被榨干的土地最后残留下来的养分，一种焦油似的粘稠物。 这片土地早就死了，生命力被吸干，只剩个空壳，只能靠机械教士定期注入那种刺鼻机油才能勉强让作物长出来，继续为帝国提供什一税。 啪！ 远处传来鞭声，是监工又在抽人。 紧接着，皮肉撕裂的闷响和压抑呻吟声传来。 李明拉了拉防毒面罩，这是他用上个月的两块营养棒和半管营养膏换来的。戴着面罩，农药、化肥，还有各种不知名化学药剂混一起的臭味还是往鼻孔里钻，熏得他嗓子发痒，肺都疼。 他机械挥动镰刀，镰刀卷了刃，缺口不少，砍基因改造过的粗麦秆经常卡住，每次卡住，都得费劲拔出来再砍，更费力气。汗水湿透了麻布衣裳，黏糊糊贴在身上，劣质布料磨得皮肤生疼。 天永远是绿蒙蒙的，像罩着一层毒雾，阳光透不下来。 李明怎么想都想不明白，自己怎么就到了这鬼地方。穿越的事记不清，只剩些模糊碎片。就记得那天晚上加班到半夜，拖着疲惫身子出公司，眼前一亮，再睁眼，就在这麦田里了，周围全是陌生人和麻木的脸。 刚来的时候，他也想过反抗，跟监工吵，结果挨了一顿毒打；想逃跑，又被抓回来，干更重的活，受更多的罪。几次下来，他认清了，这世界比他想的还残酷，个人力量根本没法跟帝国机器硬碰硬。 时间长了，他也麻木了，像周围的农工一样，成了行尸走肉，只会机械地干活。他甚至开始怀念以前996的日子，起码那时候还有个盼头，有假期。可在这儿，只有干不完的活，压迫和绝望。死亡，反倒成了唯一的解脱。 一块合成淀粉发到每个农工手里，灰褐色，一股霉味儿。李明接过来，手指头摸着粗糙表面，像摸风化的石头。他掰下一小块，塞嘴里，舌头麻木地搅着。没味儿，就是沙子喇嗓子的感觉，硬往下咽。他强迫自己咽下去，心里想着，这是活下去的必需品。 今天的配给，还有一小条肉干。暗红色，油腻腻的，上面还星星点点长着绿毛。腥臭味，腐败味，冲得李明直皱眉头。他撕下一小条肉丝，慢慢嚼。肉干硬得像牛皮，咬都咬不动，味道也怪，像变质内脏，还带着苦味。他忍着恶心，一点点咽下去。这点肉干，是难得的蛋白质来源，吃了才有力气挥镰刀。 夜幕降临。 李明拖着散架般的身体回到居住单元，那是一口金属棺材。他推开门，门轴吱嘎作响，他弯腰钻进去，关门，隔绝外面的绿雾和黑暗。 周围是回收金属板拼的，锈迹斑斑，摸上去冰冷。 金属板焊得死死的，防止空气外泄。 头顶空气管道嗡嗡作响，循环系统还在运转，送着过滤不彻底的空气。 墙角嵌着个小红灯泡，光线微弱，这是这金属棺材里唯一的光源。 红光照在金属墙壁上，影子扭曲，忽明忽暗，像有什么怪物躲在暗处。 与其说是照明，不如说是提醒你还没死。 李明蜷缩进狭小空间。 后背紧贴着冰冷金属墙壁，寒意往骨缝里钻。 恐惧感从心底往上冒。 他抱紧薄毯子，想让自己暖和点。 毯子薄得像纸，衣服也单薄，寒冷直接穿透进来，皮肤发麻，冷进了骨头缝。他感觉自己像掉进了冰窟窿，冻得牙齿打颤。 突然，尾椎骨那儿猛地窜起一股子寒意，像冰蛇顺着脊梁骨往上爬。每往上爬一点，身上就僵硬一分，冰冷迅速扩散，四肢百骸都麻了。他想动动，想看看发生了什么，却发现身体完全不听使唤，肌肉硬得像石头，关节也卡住了。 居住单元墙角的小红灯泡，光线闪得越来越快，像是受惊小兽在垂死挣扎。啪的一声，红光炸开，碎成一团光晕，扭曲旋转，拉成一个漩涡，好像要把这小空间都吞进去。 金属墙壁上的锈迹和污渍也跟着不对劲，慢慢蠕动。它们扭曲变形，像一群疯子在跳舞，一会儿变成扭曲人脸，一会儿又变成狰狞怪兽，还有一些乱七八糟的符号。 一股看不见的力量从四面八方压过来，把他紧紧裹住。他感觉自己像被关进一个透明笼子，动不了，气也喘不上来。灵魂也跟着哆嗦，像被大手抓住，硬生生往外扯，撕裂般的疼痛，感觉随时都会碎掉。 他就这么被拖着，往黑暗深渊里坠落，那地方充满疯狂。 耳朵边上开始有声音嗡嗡作响，低沉呢喃声，像无数人在耳边窃窃私语，每个音节都透着疯狂，像刀子扎进灵魂深处。 声音在他脑子里乱响，冲击着他的意识，想要摧毁他最后一点理智。 李明拼命集中精神，抵抗这股子邪门力量。他强迫自己去想地球上的事。家人，朋友，以前上班的那些破事儿，曾经觉得烦躁、无聊的日常，现在都成了救命稻草。这些记忆，像一根根绳子，死死拽住他摇摇欲坠的意识，让他不至于彻底沉沦。一旦松手，灵魂就彻底完了，会永远迷失在这黑暗世界里。 突然，压迫感和窒息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飘起来的感觉。李明感觉自己飘在半空中，用旁观者的角度看着自己。 他像个局外人，冷冰冰地看着舞台上的演员，那个蜷缩在金属棺材里的自己，像一只受伤野兽，瑟瑟发抖。 一圈幽幽蓝光环绕着他的身体，看着既神秘又邪乎。周围空气被这蓝光冻得凝结成细小冰晶，闪着微弱光芒，像是碎掉的星星。 他看到自己的身体正在发生变化，苍白皮肤变得更加透明，几乎能看到皮下细细血管。那些血管颜色也变了，不再是正常的红色，而是一种诡异蓝色。一股强烈的吸引力从身体里面传来，像一个无底洞，要把他的意识也吸进去。紧接着，他就闯进了自己的身体，或者说，是被那股力量吸了进去，重新以第一人称视角感受这一切。 那种冰冷刺骨、撕裂灵魂的力量更加清晰，更加强烈，像无数把冰刀在他身体里乱砍。 他感觉到，自己的意识正在被这股力量侵蚀、同化，像一块铁丢进了熔炉，一点点融化。 他正在失去自我，失去对身体的控制，失去对现实的感知，变成某种……未知的，可怕的东西。 最后，他陷入一片混沌。 那是一种无法形容的状态，时间、空间、感知，甚至连存在都变得模糊。 他如一滴水融入无边海洋，又如尘埃消散于无尽虚空。 李明感觉自己化作无根游魂，飘荡在亚空间与现实夹缝，意识在混沌边缘挣扎，随时可能被虚无吞噬。 不知多久，这扭曲现实边缘撕开一道裂缝，透出微弱光芒，如风暴中灯塔，吸引他残存意识。 光芒逐渐稳定，凝结成清晰画面——现实世界的投影，却蒙上一层亚空间阴影。 画面中，是潮湿牢房，弥漫着腐臭、血腥味，那是亚空间力量侵蚀现实的痕迹。 粗糙石壁挂满锈迹锁链，在灵能扰动下，发出吱呀声，仿佛某种不可名状生物的低语。 年轻男子被锁链束缚在十字形木架，木架刻满意义不明符号，隐隐散发不祥气息。 他低垂着头，凌乱黑发遮住面容，看不清表情，只有亚空间能量在他周围扭曲，形成波纹。 但从他微微颤抖的身体、紧握的双拳，能感受到他内心的痛苦、挣扎，以及对某种力量的渴望。 李明下意识靠近，这是灵能觉醒后的本能，对真实的窥探欲。他视线移动，聚焦在那年轻男子脸上。 那是一张憔悴的脸，仍可看出原本的俊朗，但已被亚空间力量侵蚀。 李明心脏猛烈悸动，一种难以言喻的情绪将他淹没。他感受到被缚青年的痛苦，灵魂撕裂的剧痛，远超肉体折磨。他听到青年内心对自由的呐喊，对命运的怒吼，充满绝望与不屈。 他感觉正成为那青年，亲身经历被锁链束缚，被亚空间能量侵蚀的绝望。 不…这不是我…我…我是李明… 他努力在心中呐喊，试图抓住自己意识。 突然，景象如被无形之手撕碎的画卷，支离破碎，化为虚无。 李明猛然惊醒，依旧蜷缩在居住单元。 蓝色冰晶覆盖整个狭小居住单元，闪烁幽蓝光，散发不祥气息。 一阵阵刺痛，仿佛冰针扎入肺部。 冰冷汗水浸透了毯子，黏腻地贴在皮肤上，带来窒息感。 刚才的……是灵能觉醒带来的幻象还是……某种来自未来的预兆 幽蓝色的妖异冰晶依旧附着在金属墙壁和地面，证明着刚才发生的一切。 深入骨髓的寒冷，依旧在他的四肢百骸中游走，提醒着亚空间的可怕。 灵魂深处残留的悸动，证明了刚才的经历绝非虚妄，那是……亚空间的回响，是他灵能觉醒的证明。 李明猛地坐起身，他顾不得胸腔刺痛，急切地环顾四周。 幽蓝冰晶在居住单元闪烁不定的昏暗红光下，折射出诡异光芒。 他知道，这些冰晶是亚空间能量的凝结，是灵能觉醒的标志，更是异端的象征。 该死，必须把这些东西清理干净！ 李明暗骂，他强忍着虚弱和无力，从金属棺材里爬了出来。 他四处张望，试图找到可以用来清理冰晶的工具。 然而，这狭窄的居住单元内，除了那张单薄的、散发着霉味的毯子和几件破旧的衣物外，空无一物。 他连一块干净的布都找不到。 时间紧迫，李明不敢耽搁，监工随时可能出现，一旦被他们发现这些冰晶，他将万劫不复。 他深吸一口气，空气中的恶臭反而让他冷静了下来。 他知道，越是慌乱，越容易露出破绽。 他脱下身上那件看不出原本颜色、沾满了泥土和汗渍的工作服，这是他唯一的财产 他小心地用衣服包裹住手掌。 开始擦拭那些附着在金属墙壁和地面上的蓝色冰晶， 冰晶坚硬，而且极度寒冷，即使隔着衣服，手指也很快被冻得麻木。 但他不敢停下，他必须在被人发现之前，将这里的一切痕迹都抹去。 冰晶在被擦拭的过程中，发出细微的咔嚓声，像是什么微小生物的骨骼碎裂，又像是某种来自亚空间的微弱哀鸣。 这声音让李明感到毛骨悚然，头皮发麻。 但他强迫自己不去理会，将注意力集中在手中的动作上。 这些冰晶很可能是他灵能觉醒的产物，是亚空间能量在现实世界的具现。 它们是危险的，也是诱人的，蕴含着强大的力量，但现在，它们是他必须摆脱的麻烦。 终于，李明将居住单元内所有的蓝色冰晶都清理干净，金属墙壁和地面上，只剩下一些水渍。 他将那件沾满了冰晶碎屑、已经变得僵硬冰冷的工作服紧紧地攥在手里，心中盘算着该如何处理掉它。 这件衣服已经不能再穿了，甚至不能随意丢弃。 虽然不清楚是否会残留亚空间能量，但是以防万一。 这件衣服，已经成为了一个危险的证据，一个随时可能爆炸的炸弹。 他必须尽快处理掉它，而且要处理得干净。 李明喘了口气，努力平复着心跳。 他靠在冰冷的金属墙壁上，感受着那股从金属深处传来的寒意，这寒意让他感到一阵阵的颤栗，也让他的头脑更加清醒。 身体的疲惫，如同潮水般涌来，每一块肌肉都在酸痛，每一个关节都在呻吟。 内心的焦虑，像是一只无形的手，紧紧地扼住了他的喉咙，让他感到呼吸困难，胸口发闷。 他知道，这仅仅是个开始。 李明感觉身体像吸饱水的海绵般沉重，疲惫不堪，他缓缓靠在冰冷的金属壁上。 金属寒意透过单薄衣物，直刺骨髓，却让他混沌的大脑清醒。 他闭上眼，不去想身体的疲惫，集中注意力回放刚才那惊心动魄的亚空间回响。 那如同真实梦境般的画面，每一个细节都清晰。 被粗糙锁链束缚在十字形木架上的年轻男子，如待宰羔羊，无助绝望。 他是谁为何被囚禁在那阴暗潮湿、弥漫着腐臭与血腥味的牢房那牢房，明显不是帝国监狱，更像私设刑场。 空气中弥漫的不仅是腐臭和血腥，还有一种更令人作呕的味道——信仰腐化的恶臭，是亚空间力量侵蚀现实的痕迹。 这意味着，囚禁他的，很可能不是帝国官方，而是某些更隐秘、更危险的存在。 木架上刻着的符号，扭曲怪异，充满不祥，绝非帝国常用的神圣符文，更像某种亵渎的仪式符号，隐隐散发着亚空间能量波动，让他心悸。 这些符号，又代表什么是邪恶咒语还是通往亚空间的钥匙 他最终的命运又会如何是被狂热审判官发现，拖上黑船，成为帝国那永不熄灭的火焰中卑微的燃料还是被隐藏在阴影中的异端组织利用，成为对抗帝国的工具亦是被亚空间能量侵蚀 可这灵能又是什么刚才那种灵魂出窍般的观测能力，究竟意味着什么有什么作用 是能像先知一样，窥探他人记忆，洞察过去与未来 李明苦笑，苦涩蔓延，这突如其来的力量，这未知的天赋，对他来说，更像诅咒。 它像一把双刃剑，既可能带来希望，也可能将他推向深渊。 他依旧被困在这农业星球，这颗星球以黑土地和麦田闻名，也是无数底层人的血泪之地。 他依旧要面对管制，那些穿着黑色制服、手持皮鞭的监工，监视劳工，稍有懈怠，就会迎来鞭笞。 他依旧要面对饥饿、寒冷、疾病和死亡，更可怕的是，他现在还要时刻提防被发现灵能者身份后的后果——被视为异端，送上黑船，发生什么他不知道的命运。这观测能力，除了让他更清晰地感受到世界的残酷，似乎没有用处。 他无法用这能力耕种，无法用它换取食物，无法用它抵御寒冷，更无法用它对抗监工。这能力像无用的装饰品，挂在他灵魂上，反而增加负担。 不，或许还有生机。 李明脑海中闪过一道灵光，照亮他被绝望笼罩的心房。 如果能再次进入观测状态，是否可以从那被缚的年轻男子身上学到什么 那年轻男子，虽身陷囹圄，却依然散发灵能波动，这说明他一定掌握着某种控制灵能的方法。如果自己能学会，是否就可以更好地隐藏力量，甚至……利用这力量改善处境，摆脱苦役 比如….如何控制灵能如何像那年轻人一样，即使被锁链束缚，也能让灵能环绕，形成波纹 甚至……如何逃离这星球如何利用灵能，突破监工封锁，逃离这片被诅咒的土地，前往更安全的地方 他深吸一口气，他知道，这是一个危险的想法。 再次进入那种观测状态，很可能会让他再次体验到那种灵魂被撕裂的剧痛，甚至……可能会让他迷失在亚空间的回响中，永远无法醒来。 但这也是一个值得尝试的机会。 如果成功，他或许可以掌握灵能，改变命运，摆脱苦难。 如果失败…..至少，也可以脱离折磨。 李明闭上眼睛，将注意力集中在意识深处。 他努力回忆着刚才那种灵魂被撕裂、又被吸引的感觉。 那种感觉，就像是身体被强行塞进了一个狭窄的管道，又像是被一股力量拉扯着，坠入深渊。 他试图再次体验这种感觉，试图再次找到那种通往观测状态的入口。 他渴望了解。 渴望从那个神秘的年轻男子身上找到答案。 找到改变命运的钥匙。 哪怕这把钥匙上沾满了鲜血和腐化的气息。 哪怕这把钥匙，会将他引向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