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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中无日月，寒暑不知年。春去夏又来，转眼又一年。 不知不觉间，顾阳来到华山已经有一年了。 在这一年期间，顾阳日夜苦修混元功，仅用一年就小有所成。 想当初，袁承志同样勤奋刻苦，可他修炼到这种程度，也是用了三年多的时间。 顾阳的这般表现，自然让穆人清分外欣喜，期间又传了顾阳“破玉拳”。这一套拳法招招势大力沉，一拳轰出犹如铁锤击岩、巨斧开山一般，威力巨大。 华山派二师兄归辛树，就是凭借“破玉拳”，在江湖上打出了一个“神拳无敌”的名头。 这一日赶上端午节，顾阳与袁承志练功完毕，吃过早饭，又喝过雄黄酒，就被穆人清带到了中间石屋，再次请出了祖师爷的画像。 等行礼完毕之后，穆人清看向顾阳和袁承志：“你们可知道，今天为什么让你们拜祖师爷” 袁承志道：“还请师父示下。” 顾阳看了眼桌案上摆放着的一个长木匣，开口道：“师父，莫非您要传授我们剑法” 穆人清微微点头，随手打开桌子上的木匣，从中取出了两柄闪耀着寒光的三尺长剑，开口道：“你们跪下，听我说话。” 顾阳与袁承志依言跪下，穆人清继续言道：“剑乃百兵之主，最是难学。本门剑法博大精深，自历代祖师以降，每一代都有所精益。其他门派，师父在传授徒弟之时，总会留上一手保命绝技，以至于一代不如一代，门派绝学也是逐渐凋零。 我华山派却并非如此，从挑选弟子之时，就格外严格，非天赋根骨俱佳者不收。且一旦收徒，都是倾囊相授，绝不藏私。也正因如此，本门剑法才能一代强过一代。 你二人皆是聪慧勤奋，想要学好本门剑术，也并非难事。为师更希望你们能够青出于蓝，日后将本门剑法发扬光大。 你们更需牢记，剑乃利器，用之行善，其善无穷，用之行恶，其恶无穷。善恶皆在一念之间。日后行走江湖，你们切不可妄杀无辜之人。” “弟子谨记师父教诲。” “好了，我也知道你们心地宽厚，不会轻易妄杀好人。只是这世态炎凉，清浊难辨，好人坏人不能只看表面。你们当常怀宽恕之心，遇事三思而后行。” 说罢，穆人清站起身来，提起一把长剑，向着屋外走去：“你们且随我来。” 到了屋外空地，穆人清左手掐了个剑诀，右手长剑一挺，剑走龙蛇，白光如虹，人随剑走，一人一剑仿佛化成了一团白光，时而巍峨如山岳，时而轻灵如晚风，时而变幻如云雾，时而迅捷如电光。 只见穆人清步伐越来越快，手中长剑化作道道残影，如狂风暴雨，越来越急。 旋即，穆人清忽然大喝一声，手中长剑陡然飞出，如白虹贯日，瞬间划破虚空，一剑插入了山峰边缘的一棵大松树上，剑刃直没入柄。 这大松树不知长了多少年，质地致密坚硬，就是拿着普通的步枪都不一定打得穿。 而那一柄宝剑在舞动时剑刃颤抖，显然是一把刚中带柔的宝剑。这样的一把剑，能够隔着十几步的距离，一剑穿透大树，足可见穆人清的功力之深了。 不仅袁承志为之震惊，就连顾阳也很想走到那一棵大树边，看看情况。 就在此时，不远处忽然有了人喊了一声：“好！” 顾阳与袁承志转头看去，只见一个老道身形闪了两下，已经到了近前，笑嘻嘻的看着穆人清：“老猴儿，你这招“天外飞龙”当真了得，恐怕放眼天下，都没有第二个人能够使出。老道今天能够见到，也算是大开眼界了。真是没想到，你十几年不曾用剑，剑法竟已经达到了这般境界。” 老道士一身黄色道袍，形容消瘦，须发花白，身上还背着个包裹。 穆人清见到来人，也是哈哈一笑：“你这老家伙，今天是什么风把你给吹过来了一来就给我戴高帽子。承志，顾阳，这位是木桑道长，是为师的至交好友。你们快过来给他磕头。” 顾阳与袁承志对视一眼，连忙上前行礼，可不等两人拜倒，那木桑道长便伸出双手，一左一右将两人扶了起来。 凡是习武之人，在遇到外力抵抗时，体内内劲会自然勃发，进行抵御。木桑道长这一伸手，顾阳与袁承志都不自觉的运出了混元功。 一扶一抬之间，木桑道长已经试出了他们两个人的功夫，转头对穆人清笑道：“你这个老猴儿，我说这几年怎么没见你出来，原来是躲在华山上调教小猴儿。你这运气还真是好，一只脚都快踏进棺材板儿了，竟然还能够找到两个这么好的娃娃，真是难得。老道怎么就没有你这么好的运气呢” 穆人清显然习惯了老朋友的调侃，听他这么夸自己的徒弟，也颇为自得的抚了抚胡须，笑而不语。 木桑道长转头看向顾阳和袁承志，笑着开口：“老道今天来得匆忙，也不曾在见面礼，总不好受了你们的大礼，这可如何是好” 穆人清闻言，心中一动，暗自想到：这老道士的武功颇有独到之处，轻功更是一绝。如果他能传授给自己的两个徒弟，绝对能让他们受益匪浅。只是这老道向来不喜欢收徒，还要想个办法挤兑他一下。 当即，穆人清便开口道：“承志，顾阳，木桑道长已经答应给你们好处，你们还不快磕头道谢” 袁承志自然是听话，当即就要下跪磕头。 顾阳也知道这位木桑道长身负绝学，磕个头就能换绝世武功，当然也不会犹豫。 木桑道长哈哈一笑：“果然是有什么样的师父，就有什么样的徒弟，你们两个娃娃，还真是和老猴儿一个样。不过，以后别学你们师父的厚脸皮，总惦记着我这点东西。 不过，既然话都说出口了，我这老人家也不能小气。这样吧，我这身上倒是带了一件东西，却不知该给谁好。” 说着，木桑道长从背后的行囊中掏出来了一团金灿灿的东西。 穆人清见状，连忙开口：“道兄，可不要开玩笑，这么贵重的东西，怎么能轻易送出” 木桑道长哈哈一笑：“老道士可不会像你这么穷酸，拿出来的东西，岂有收回去的道理只是，你这有两个徒儿，我这只有一样东西，倒是不好分配。” 顾阳闻言，主动开口道：“道长，如果您一定要送，就请送给我师兄吧。晚辈入门晚，功夫浅，不如道长指点指点晚辈。” 木桑道长闻言，转头看向顾阳：“小子，你可知这是什么东西” “晚辈不知。但能让师父都看重的，想必是一件宝物。” 穆人清开口道：“不错，这的确是一件难得的宝物。乃是用乌金丝、头发和金丝猴的毛发等多种材料混合制成，防御极强，刀剑难伤。” 说着，只见穆人清纵身跃起，来到那大松树旁，仅用两根手指勾住剑柄，轻轻一提，轻轻松松就将那完全没入树干中的长剑拔了出来，转身飞掠回来，一剑刺在了木桑道长手中的金丝背心上。 这一剑迅捷无比，力道十足，可刺在那背心之上后，剑尖却被弹开。 木桑道长笑道：“这件宝物也是老道士当年好不容易得来的，还曾救过我的命。怎么样小子你还想主动让出来吗” 这个时候，即便是顾阳想要，也肯定要退让，不然就显得有些贪了。 “道长，晚辈当不得这等宝物。还是给师兄比较好。” 袁承志也连忙开口：“师父，道长，弟子入门较早，功夫也比师弟强一些，还是给师弟吧。” 木桑道长看了眼一脸真诚的两位少年，不由得捋了捋胡须，笑道：“老猴儿还真是收了两个好徒弟。” 穆人清也是颇为满意：“行了行了，要不你还是把这东西收回去，把你那轻功传给他们吧，也让他们多一些保命的手段。” “早就知道你惦记老道的神行百变了，今日难得老道高兴，这金丝软甲要送，神行百变老夫也教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