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废墟之心：沉睡的原谷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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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多的培养舱开始布满裂纹。 整个圆形空间里回荡起玻璃不断碎裂的瘆人声响。 两人冲进通道，身后的防爆门自动合拢，重重地关上。 通道两侧的应急灯接连亮起，投下不详的红光。 “前面是哪儿”姜雪晴喘着气问。 张宇用手电照亮通道尽头的标识牌，金属牌上刻着几个字。 “中央控制区…摇篮核心。” 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那里看到了凝重。 脚步不由自主地加快。 通道在前方分岔，左边墙上标着“维护通道”，右边标着“监控中心”。 “右边！”张宇当机立断，“去监控中心，先搞清楚这鬼地方到底什么情况！” 拐进右侧通道，是一个半圆形的房间。 房间里摆着一排监控屏幕，大部分都碎了或者黑着，只有角落两台还在顽强地闪着微光。 墙上挂着一幅巨大的设施立体结构图，上面用不同颜色标记着各个区域和逃生路线。 “我们在这儿。”张宇指着地图上的一个闪烁红点，“摇篮核心在下面一层，这条路能直接过去。” 姜雪晴快步走到还在工作的屏幕前：“快看这个。” 一台屏幕上显示的正是他们刚刚逃出来那个圆形空间。 画面模糊不清，但能看到几乎所有的培养舱都破了，绿色的液体淹没了地面。 几十个扭曲的人形在粘液里挣扎、爬行，动作僵硬而不协调，像被无形的线操控着。 更让人毛骨悚然的是，这些人影正在“融合”。 当两个人形靠近时，它们的肢体会像蜡一样互相纠缠、渗透，然后慢慢融合成一个更加庞大、更加畸形的怪物。 “它们在…‘进化’”姜雪晴的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 另一台屏幕显示的则是一个巨大的圆形装置，应该就是所谓的“摇篮”核心。 装置周围，站着几个之前见过的守卫怪物，一动不动，像雕塑。 “必须关掉它。”张宇摊开之前找到的那张设计图，“图纸上说，紧急停机接口在核心底部。” 姜雪晴指着屏幕：“可外面有守卫。” 张宇迅速在立体图上寻找通路：“这儿，维护通道，能绕开正面，从侧面靠近核心区。” 就在他们准备动身的瞬间。 整个房间猛地晃动了一下！ 头顶的灯管闪烁了几下，噗地熄灭了。 几秒钟的黑暗后，墙角的应急灯亮起，整个房间被笼罩在血红色的光晕里。 一个冰冷的、毫无感情的机械合成音从墙壁的扬声器里传了出来： “警告。s-000主体意识接管进度75%。系统锁定失效。紧急协议启动。” 眼前的两个监控屏幕闪了几下雪花，彻底黑了下去。 “妈的，来不及了。”张宇一把抓起设计图，“必须在系统完全被它控制前动手！” 两人冲出监控室，沿着地图上标记的路线，冲向维护通道。 通道越来越窄，头顶垂下的各种管线越来越多，最后不得不弯着腰前进。 “等等。”姜雪晴突然停下，侧耳倾听。 张宇也停了下来。 远处，隐隐约约传来一种奇怪的声音。 像是很多人在极低声地说话，窃窃私语，但又带着一种固定的、沉闷的节奏。 咚…咚…咚…… 像心跳。 “这鬼地方…”张宇感觉后脖颈的汗毛都立起来了，“整个系统…像个活物。” 他们继续往前，那“心跳”般的低语声越来越清晰。 转过最后一个拐角，眼前豁然开朗。 一个巨大得超乎想象的圆形空间。 空间正中央，矗立着那个所谓的“摇篮”核心装置。 它看起来像某种生物组织和冰冷机械的诡异结合体。 底部是层层叠叠、结构复杂到让人眼晕的机械基座，延伸出无数粗细不一的管道，连接着四周的墙壁。 基座上方，托举着一个巨大的、完全透明的球体。 球体里充满了暗红色的、粘稠的液体，无数细小的光点在液体中沉浮、闪烁，像一片倒映在血海里的星空。 而最让人心脏骤停的，是悬浮在球体正中央的那个东西。 一个人形轮廓。 四肢舒展，悬浮在暗红液体里，姿态近乎完美。 它的面容模糊不清，隔着球体和液体看不真切，但那轮廓…… 和张宇自己，有着惊心动魄的相似。 “s-000……”姜雪晴的声音干涩，“最初的…‘模板’。” 装置周围的地面上，那几个守卫怪物依然静静地站着，像忠诚的卫兵，守护着它们的核心。 球形装置中的人形猛地颤了一下。 张宇一把薅住姜雪晴胳膊，把她扯到身后。 两人钉在原地，动都不敢动，藏在维护通道入口的黑影里。 “摇篮”核心周围那几个守卫怪物，还是死挺挺地站着。 但那球里的暗红液体，流得快了，里面无数细小的光点也跟着躁动起来，围着中间那个人形疯狂打转。 “它知道我们来了。”张宇低声说。 他肩头的伤口又开始作祟，血腥气混着那股子怪异的能量波动，跟探照灯似的，根本藏不住。 战术背心早被血浸透了一大片，血里的金星子在应急灯昏暗的红光下跳得厉害，跟那球里飘着的光点遥相呼应，频率都快拧到一块儿去了。 “守卫太多，冲不过去。”姜雪晴把玉印攥紧了些，青色的微光在她指缝间流淌。 张宇眼神快速扫过整个空间，最后定在左边墙壁角落的一个控制台上。 台子上的屏幕居然还亮着，一行行数据往下滚。 “那儿！” 也许能从那里关掉这鬼玩意儿。 张宇刚要动，顶上，金属摩擦声刺得耳膜疼。 两人猛地抬头。 管道连接处的密封圈松了，黑色的粘稠液体正从缝里渗出来，黏糊糊的，一滴，一滴，砸在地上。 那玩意儿追来了！ “快！”张宇顾不上别的，拽着姜雪晴就从影子里冲了出去，直奔控制台。 第一滴黑水砸在地上的瞬间，那几个原本不动的守卫怪物，脑袋上的感应器同时高速转了起来，锁定了他们！ 最近的两个守卫立刻分开了，直接堵路！ 机械臂伸出来，尖刺在红光下闪着瘆人的寒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