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父女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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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车站台上此时最傻愣的当属窦涟漪，她觉得自己耳朵出现问题了，但看着眼前抱着祁季川泪眼婆娑的戚家人，她眼睛没瞎，能看清楚状况。 “姑奶奶，什么情况”窦涟漪小声问站在自己前面一步的窦青衣。 “就是你看到、听到的情况，祁季川是戚家的外孙。”窦青衣看着窦涟漪，眉头一直没有松过。 “还有你以后别再打季川的主意，他结婚了，破坏军婚可是犯罪。”窦青衣警告道。 “之前你在戚家人面前说了什么你别忘了，最近别来戚家了。” 窦青衣的话让窦涟漪直接白了脸。 之前她以为戚家人是来接自己的，暗自庆幸着，所以肆无忌惮打祁季川的小报告，当然最重要的是被对方说已经结婚的事给恼的。 可眼下人祁季川是戚家正儿八经的外孙，自己只是窦青衣的侄孙女，谁跟戚家关系近一下子就能分辨。 窦涟漪在文工团被人追捧，最大的靠山就是当军长的戚远征，现在让她最近不要去戚家，如果肖红在文工团乱说，那她…… 对了，肖红！窦涟漪四处看，然后在人群中看到了一脸惊讶看戏的肖红。 跟窦涟漪对上视线后，肖红笑着走过来跟窦青衣打招呼。 “团长好。”肖红笑眯眯的八卦，“团长，祁营长是戚家的外孙啊。” 肖炳达跟戚远征一样是军长的职务，两人还是几十年的战友关系，肖家跟戚家关系很好，窦青衣对肖红也一直是当做自家小辈在关照。 “对啊，你戚爷爷亲外甥女的儿子。”窦青衣叹息道，“当年你戚爷爷外甥女走丢了，这事你爷爷肯定知道。” “现在好了，人找回来了，还那么巧，外孙就是祁季川，今儿特地来接他回家的。” 老一辈的事肖红是不知道，但不妨碍她吃瓜，回家一定要好好问问爷爷。 祁季川直接被带回了戚家在部队家属院的院子，戚老太爷和戚老太太抓着人仔细问叶暮的情况。 祁季川就不是个话多的，“我娘这三十几年过得顺遂，家里我爹全听我娘的，这些年没让她受过苦，所以你们不用担心。” 戚家接到祁季川的时候，远在潍县的火车站，叶问宇拿着简单的包袱也风尘仆仆的下车了。 此时已经天黑，但叶问宇依旧直奔叶疆留下的地址，找到了在永顺巷祁家租住的院子。 一路奔波，就为了见女儿，可真到了女儿家门口，叶问宇却没有勇气敲开那扇门。 当初他答应微敏会好好照顾他们的女儿，结果他把女儿看丢了，这些年如果不是一直因为这事吊着，叶问宇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程红苗带着唐书泽已经住到买下的院子里，离祁家租住的院子就隔了一条巷子。 知道祁安如的娘家人找来了，程红苗今儿特地做了炸丸子等大菜，眼下端了一盆来祁家，结果在门口看到一个人站着，吓了她一跳。 “呼——你谁啊”程红苗一手捂着胸口，一手端着盆，不敢轻易靠近。 叶问宇也被吓一跳，一下子从深陷的情绪中剥离出来，“对不住，吓到你了。” 见对方说话有礼，程红苗松了口气，走近了几步，等看清叶问宇的面容，她眼睛一下子瞪大，脸上也露出了喜色，“你也是安如的娘家人吧，我瞧着你跟安如她大伯长得很像。” “怎么不进去，安如最近也一直住在县城呢。”程红苗乐呵呵的就去敲门，还不忘自我介绍，“对了，我是安如的亲家。” 安如叶问宇想着这个难道是自己女儿现在的名字别说，还怪好听的。 祁季秀来开的门，见到程红苗笑着喊人，“哇，红姨做了好多丸子，我们有口福了。” “有你最喜欢的辣白菜萝卜肉的丸子。”程红苗说完，祁季秀的眼睛更亮了。 “对了，你娘娘家人又来人了。”程红苗转过身去，结果看到的就是看着祁季秀失神的叶问宇。 “暮暮！” 祁季秀长得跟祁安如很像，叶问宇叫出口后就知道这人不是，太年轻了，应该是暮暮的女儿。 “你红姨又拿什么好东西来了，在屋里就听到你这馋猫的声音了。”祁安如听到声响也出了堂屋。 看着屋里走出来的人，叶问宇直接呆住了，紧接着眼眶泛红，鼻头泛酸，两行泪滑落了下来，不仅如此，他直接哭出了声音。 叶问宇的失态吓了院子里的人一跳，也让院内的人都安静了下来。 屋里的人听到动静全部出来了，看着头发半白的叶问宇哭得不能自已，全都安静的没有打扰他。 最后还是叶问天看不下去了，一大把年纪了，哭得跟个孩子似的。 但叶问天自己都没发现，他过去拉自己弟弟的时候，开口的声音也是哽咽的，“哭什么，也不嫌害臊。” 祁安如看着站在自己不远处哭泣的人，心底莫名有些酸胀，他老了好多！ “暮暮，爸爸给你买了你最喜欢的冰糖葫芦，还有炸酱面。” “暮暮，明天休息，爸爸妈妈带你去吃你最喜欢的烤鸭好不好” “暮暮，这是最近流行的袄裙，将将将，咱们换上，然后出去玩。” …… 祁安如脑子里小时候的，关于眼前这个男人的全部记忆，几乎全是正面的、欢喜的、被珍视的。 虽然再娶了媳妇，但他说过以后只会有自己一个孩子。 这话当年的叶暮是相信的，因为她最喜欢爸爸了；可恢复记忆的祁安如是不信的，谁知大伯说自己爸爸这么多年只有自己一个孩子。 叶问天把叶问宇带去了堂屋，等祁安如进去后，全部人都自觉的都各回各屋，把空间留给父女两人。 叶问宇看着眼前依旧年轻的女儿，脸上的轮廓依稀还是小时候的模样，他一颗心软乎乎的，想触碰，又不敢，整个人显得非常拘束和无助。 “你……” “你……” 父女俩同时开口，叶问宇瞬间欢喜起来，女儿想跟自己说话，眼睛又红了，想哭！ “暮暮，是爸爸对不起你，把你弄丢了。”叶问宇说完又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