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饕餮，姜姚确实是饕餮。她折了一篮子桂枝才恋恋不舍的跳下桂树，此时，吕雁正好赶到，同行的还有十二娘，两人眼神中透着古怪。 “夏荷，你来月事了”吕雁疑惑打量着她。不过，这个丫头又瘦又小，年岁也不足。 十二娘低着头，翻着姜姚的襦裙，她朝吕雁点点头。 “吕大夫，你们在想什么，毛竹尖划伤了我的腿。我百口莫辩，胡乱编了一个借口。”姜姚心情愉悦说道，她抖了抖衣裙，这桂花不知不觉落得了衣裙。 “夏荷，你伤了腿”十二娘去掀她的襦裙。光溜溜腿上全是血迹。她大惊失色，赶紧把襦裙往上扒。 “十二娘，小娘子大了，别掀了。”吕雁阻止了十二娘动作。夏荷这小丫头得多大胆，她居然没穿亵裤，这种行为堪比娼妇。 “十二娘，没事，血止住了。走，走，上街卖桂枝去。”姜姚扯住十二娘的手，不能再耽搁了，错过今日，桂枝就不值钱了。 “夏荷，你先换上襦裙再去。我上燕春楼打个招呼。”吕雁说毕，着急忙慌往燕春楼上赶。 “赌徒！”姜姚朝吕雁翻白眼。这麻将害人不浅。特别是吕雁。 贡院离国子监不远。贡院正门不大，此刻正锁着。牌匾上四个大字：江南贡院。远眺贡院，依稀可看见巍峨的三层楼的建筑。据说这是考生的号舍。 此刻，贡院外挤满了人。各地学子三五成群，聚拢在一处，他们在小声讨论着学问。 “折桂，折桂。5文折桂，5文折桂。”姜姚扯着大嗓门喊。十二娘低着头，紧紧抱住篮子，不敢乱动一下。 “十二娘，别怕。”姜姚发现十二娘眼神恍惚，她赶忙去提那篮子。 “折桂”不知谁大喊一声，学子们蜂拥而来。瞬时间，姜姚周边挤满了人，学子们两眼里放光，他们都盯上篮子桂枝，一副蠢蠢欲动模样。不知所措十二娘一时间被众人挤出人群。 “小娘子，我先，我先。”一个柔弱少年往姜姚手上塞铜板，他贪婪往篮子里扒拉桂枝。桂枝，最大最粗哪枝最佳。 “小哥，犯规了。折桂，你要折。”姜姚用双手护住篮子。满满一篮桂枝，其实没几根，桂枝又长又粗，分叉更多，那学子这么一扒拉，捡走其中任何一枝，她的损失就大了。 “折桂，折桂，你不折，乱翻什么。”后面一个白面书生赶紧附和说道。 “赶快折，别碍眼。”后面的书生推搡前面那个瘦弱的书生。 “小娘子，折桂一下5文怎么这么贵，大家说是不是。”不知谁在学子们身后大喊一声。 “嫌贵的别折了。”姜姚死死护住篮子。她敢笃定，特地来贡院三叩九拜的学子们，那个不想一举高中，蟾宫折桂。今日正好是中秋。蟾宫折桂，这寓意多好呀。 “蟾宫折桂，蟾宫折桂！”姜姚朝学子们大喊道，“5文，5文。” “嫌贵出去，我们要折桂。”不知那个学子大喊一声。高中，折桂，这恐怕是每个学子的毕生追求。 “对，对，嫌贵了就不去折了，别挡道。”一个学子在人群后大喊一声。 “别挤，别挤，我折，我折。”那排在最前排的柔弱的少年朝人群大喊一声。 “先付款，再折桂。”十二娘费劲挤了进来。小娘子想必不是为折桂而来的。人群中人自觉让出一条道。 “遥祝郎君金榜题名，连中三元。”十二娘朝那柔弱的少年行礼。 那少年听后大喜，手持桂枝朝上摇了摇，心满意足挤出人群。 “十二娘，你这话，郎君们最受用。”姜姚朝十二娘挤眉弄眼。 十二娘收钱，姜姚捧篮，郎君折桂。不一会儿功夫，沉甸甸铜板塞满兜。 “让开，让开。”一个粗犷的声音在人群中喧哗。众人怕生事，纷纷避让开来。 “状元就一个，这桂树岂是人人折得的”两壮汉开道，一少年摇着折扇缓缓走近她们。那少年个头矮，皮肤黝黑，眉毛尤甚，一身蓝色直缀。整个人看起来灰扑扑的。 这人分明是来闹事的，姜姚把篮子往身后藏。 “你们要干嘛”十二娘挺身而出，她把姜姚护在身后。 “小娘子，桂枝是人人折得的吗”那少年慢悠悠摇动着折扇。 姜姚压着火气。这傻大个在干嘛耍酷吗丑爆了。这就是京城里所谓的纨绔子弟吗 “你谁呀要干嘛”一学子不满少年的嚣张气焰，低声呵斥道。谁人不想折桂，少年这是什么话。随即，一大群人随声附和。 “折桂之人只能是我，你们散开。”那少年一转身，用折扇敲击着学子的肩膀，他又顺势拔走了学子们头上的桂枝。 “你要干嘛桂枝。”上前去理论的学子们这才发现头顶的桂枝被人摘了。那是刚花了大价钱才折的桂枝，岂容他人夺走。 那少年被众人围在中间，他的护卫全被愤怒的学子们被隔绝在外，场面一度混乱。 姜姚低声道：“不作死就不会死！这人是谁” 十二娘摇头，她还坚持站在姜姚面前，用手阻拦义愤填膺的人群。 “十二娘，你体弱，你来。”姜姚把篮子塞进十二娘手上，拉着十二娘往外走。 “小娘子，别走，我还没折桂呢”那少年在人群中大喊。 “你才不配折桂，折什么桂。”怒气冲冲学子们围堵住少年。 “小娘子，小娘子，别走，我花重金购买桂枝。”那少年在包围圈中不敢动弹。 “谁敢动我家少爷，试试。”两壮汉用力推搡着那些围堵的学子们。 “十二娘，等等，那人说花重钱购买。”姜姚一听就来了兴趣。豪掷千金的客户不多。这少年估摸就是那冤大头。 “少爷， 少爷。”两壮汉从人群中扒拉出自家少年。 “小哥，枝丫不多，你需要折几枝。”姜姚面露微笑走近，她朝少年行礼。 “小娘子，折桂之人只能是我，你让他们把桂枝全卸下，桂枝，我全包了。”那少年气息不稳的说道，这群学子简直是野人。壮汉得到指示，朝她们篮子里扔了一锭金子。 金子，姜姚兴奋双眼放光。一锭金子等于10两银子。这小小桂枝，她们赚翻了。那少年说什么，拔桂枝这可如何是好。 “公子，无功不受禄，恕小女子不能从命。”十二娘拾起那锭金子，朝少年递了过去。 “国子监的学子们都没头戴桂枝，这群穷书生个个头插桂枝。像话吗”少年气愤说合了折扇。 这是何歪理这真是闻所未闻。国子监的学子必须高人一等吗姜姚与十二娘面面相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