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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雷声隆隆，姜姚尖叫，她从美梦中惊醒了。这是那，她在那。 “夏荷，你怎么了”十二娘掀开被子，第一时间跑去关窗。雷电的划过，姜姚害怕捂住耳朵。 油灯亮了，十二娘的倩影印在窗户纸上。隐隐绰绰的。 “啊！十二娘，你怎么在这”姜姚完全处于懵逼状态。夜深人静，雷电交加，她床边站着一个披头散发的女子，这画面着实挺吓人的。 “你做噩梦了”十二娘关切问道，她给姜姚端来一杯水。 “噩梦”姜姚摇头，她还沉寂在梦中，她闭上了眼，莞尔一笑，喃喃道：“美梦！大款把我相中。” “大款什么是大款”十二娘不解问道。美梦怎么会惊醒呢，归其原因则为雷声太大，吵醒大家。 “十二娘，抱抱！”姜姚并不解释，她也解释不清，她只能抱着十二娘的腰，沉浸在十二娘身体的馨香中。 十二娘为何会在西厢房，此事说来话长。燕春楼扩大规模，招募人员颇多，房间严重不足。张娘子与吕雁协商，暂时占用小院的几间房，打杂的婆子已安置在小院的后罩房，新聘的琴师则占了十二娘的东厢房，美其名曰，琴师空闲时间还能教锦书琴技。不大的小院塞得满满当当。 姜姚协助黄忠取得吴娘子发带后，她的人生仿佛开了挂。她能游走在国子监与璎珞书院的消息不渗走漏，少男少女之间转赠礼物的事全押在她一人身上，不管她何种装束，两学院都无人拦她。胡玉那神神叨叨的家伙自从让她帮了一次忙后成功转粉，他俩成了无话不谈的铁瓷。 李三思对十二娘修补古画的手艺非常满意，他陆续给她们介绍几个活计且报酬丰厚。 半夜下了雨，天也彻底冷了下来。一大早，庭院中叮叮当当的响。 吕雁一声叹息，她身体一日沉过一日，入睡相当困难，这种吵闹简直是致命的。 送走燕春楼那波人后，吕雁让张婆子上朝食。她哈切连连望着众人，个个肿眼泡，她才忍俊不禁的笑了。 “你们怎么了，晚上做贼了”吕雁不由自主摸着锦书的头，动作轻柔。 “阿娘，打雷了，怕怕。”锦书仰着头，嘟囔道。 “吴婆子打呼，韦婆子磨牙。我一晚上睡不着。”张婆子苦不堪言。 “吕雁，那些人住到什么时候，我认床。”十二娘用手掩嘴，这也制止不了生理性的哈切。 “吕大夫，我做了美梦，一声惊雷，吓退了。”姜姚嘟囔道。后半夜，十二娘与她都没睡。她们商量着今日拜访凤鸣阁的翁娘子要注意的细节。 至于这个翁娘子有何特别之处。她是名动京城的花魁，琴棋书画样样精通。逢初一十五，她会在达官贵人圈内主持一场《朗读会》。李三思神神秘秘跟她透露，翁娘子其实是充当说书先生角色，《朗读会》说白了就是翁娘子在给达官贵人读香艳故事。 “美梦是不会醒的。”吕雁不打击一下夏荷，她心里不舒服。 “什么”姜姚一时恍惚，她没听清楚吕雁在说什么。吕雁则朝她翻白眼。 朝食是白米饭配小咸菜，吕雁一脸嫌弃。北方人实在吃不惯南方的米饭。 “张妈妈，馒头呢”吕雁搁下筷子，脸上写满了不爽。 张婆子唯唯诺诺低着头，她用力绞着手，喃喃道：“吕娘子，昨日的面没，没发酵。” 吕雁皱眉，京城的酒酿连面都发不起来。京城的人连馒头蒸不好，失败透顶。 “吕大夫，米饭扛饿。”姜姚大口大口吞咽着米饭。这大米饭真香，小菜咸鲜适中，咯嘣脆，唯一不足是缺红烧肉。 “饿死鬼投胎。”吕雁拍着桌子抱怨道，众人面面相觑，大气不敢喘。她饿得慌，一时半会也吃不上一口热乎的。这热米饭，它简直是鸡肋。 “夏荷，你去跟胡公子或姚公子要着酒曲，我们也制一些。”十二娘打破这份沉寂，她安静的放下碗筷。 “十二娘，你要酿酒为何”吕雁不解瞪大眼睛。制酒曲，费时费力。 十二娘颔首，神色凝重望着其余两人道：“我伯父嗜酒，常在家中酿酒。”在座的两人盯着她，耐心等待着她继续说下去。 “张娘子承诺，我们酿的酒跟外面购入的，味道一样。她愿意定购我们的酒。”十二娘沉吟片刻说道。 “这张娘子！”吕雁咣当一下站了起来，满脸兴奋嚷道：“讲义气。” 姜姚吓了一跳，她赶紧拍了拍胸脯。 “张妈妈，蒸一些桂花糕，莲子糕。”十二娘低声交代道。今日她们得去拜访翁娘子，见面礼还是要有的。 “阿娘，桂花糕！桂花糕！”锦书附和说道。 “去哪”吕雁疑惑问道。这些糕点张婆子做起来不费劲，可费糖，她心疼银钱。 “月娘说凤鸣阁的花魁翁娘子，她估摸会对绘本有兴趣，我们今日想去试试。”十二娘解释道。今日事多，她还得回房整理书画作品，没空再跟吕雁啰嗦了。她说毕，匆匆离开了。 “十二娘，这麻将才是敲门砖。”吕雁站在门边喊道。随即，她转头看着还在干饭的姜姚，一脸不痛快嚷道：“夏荷，你再不出门，生意都跑了。” “吕大夫，你就不能让我尝块莲子糕，再出门吗”姜姚嘟囔道。吕雁这人好生奇怪，见不得人懒，见不得人闲，活脱脱一个资本家的嘴脸。 “你还吃。这介两个肉馒头！”吕雁朝她挤眉弄眼。姜姚愣神，恍惚知道吕雁在说什么，她顿时羞得无地自容。她成大姑娘了，胸部也发育了。这次裁衣，吕雁特地给她裁了两套合欢襟，合欢襟类似今天的内衣小背心。 “阿娘，我要吃肉馒头。”锦书不明所以。吵着闹着要吃包子。 锦书的话成功把两人都逗乐了。吕雁捏着锦书的脸，嘟囔道：“肉馒头丑丫头，你最像肉馒头。” 锦书一头雾水，她无辜的眼睛隐隐闪着光亮。 姜姚的脸红透了，这么凉爽的天气，她冒着热汗，心扑通扑通跳个不停。这种事，她怎么会害羞呢，真奇怪，她可是现代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