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考完收工和矛盾冲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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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远准备得很充分,他也很重视这次语文考试。 他早就打好了腹稿。 你写知青岁月,写如何在乡村通过劳动转变思想观念,跟贫下中农打成一片。 那我就写在过去的一年里,如何通过学习完成蜕变,写对这个时代的展望,写年轻人如何才能全身心地投入到四个现代化的建设中去。 他的开头是这样写的:光阴似箭,日月如梭,回首过去这一年,是充满挑战和奋斗的一年,是我在无数困难中砥砺前行,不断成长的一年。 这一年,宛如一场没有硝烟的战斗,让我深刻领悟到了坚持与勇气的力量…… 真真是文思如泉涌,灵感如尿崩,越写越顺畅。 写完这篇作文,高远活动了下手腕。 他是不敢东张西望的,一旦被监考老师认定有作弊的嫌疑,之前考完的三门就算白考了。 高远低着头,稍微缓了缓,然后继续答题。 后面一道题是文字解析,何为中国脊梁 最后一题是文言文译成现代汉语。 高远顺利完成这两道题目的解答,再往后看,还有一道参考题,也是文言文译成现言。 这道题可答可不答,并且不计入总分,只作为录取之后能否跳级的参考。 对高远来说,这道题根本没难度,他顺手就作答完毕。 当然,他也没打算跳级。 他藏了个心眼儿,语文成绩好,被人大中文系录取后,能获得老师的资源倾斜不说,或许还能从事一点与文字相关的工作。 高远这几天想得挺通透,在这个年代里,想挣钱,想过上吃喝不愁的生活,无非就那么几条路: 首选是当作家,文人在这个时代中地位极高,尤其是那些写伤痕文学的那帮人,备受尊崇。 随着各大报社、杂志社的复刊,加上国家下发了一纸公文——稿费改革,立刻点燃了文人们滚烫的热情。 国家出台的这个标准是:着作稿每千字2——7元,翻译稿每千字1——5元。 高远上辈子在图书馆工作的时候,没事净看书了,不管是中外文学、历史名着,还是名人传记、自然科学,只要是书他都看。 第一是闲得实在没事儿干,第二他也确实喜欢看书。 后来网络文学鼎盛时期,他连网文都不放过。 犹记得有家工作室招人写开头,千字给5块钱,他还劲儿劲儿地投过稿,运气不错,居然过了,六千字挣了30块钱。 这个年头如果能靠写稿子挣稿费,说出去不仅体面,钱的来路也光明正大,并且这项工作具备可持续发展性。 高远的第二个选择是当编剧,这玩意儿比当作家来钱还要快,你创作的故事被某个电影厂相中了,购买版权就不是一个小数目。 当然他也有第三个就业选择,去南方当倒爷,但风险性很高,他暂时不作考虑。 胡思乱想中,最后一门考试结束的铃声响了起来。 监考老师还是那套嗑:“考试结束,请同学们立刻放下钢笔,保持安静,等待收卷。” “后面那位同学,对,就是你,别写了,再写,按照作弊处理!”他又严厉地对后面一位同学呵斥了一句。 高远也不敢回头看是哪个倒霉蛋被老师盯上了,默默坐在椅子上,等老师走过来,收走试卷后方才吐出口气。 高考终于结束了。 监考老师深深看了他一眼。 他对这个学生印象深刻,两天考了四门,有两门提前交卷。 本以为这个小伙子是个滥竽充数的学生,收走他的试卷后没忍住好奇心看了看,发现他解答的题目字迹工整,思路清晰,原来是个隐藏的优等生。 后世被称之为:学霸。 现在自然是没有这个词儿的,但高远优秀的表现还是让监考老师对他刮目相看了。 两位老师私下里交流过,一致认为这孩子有状元之才。 老师把考卷全部收完并现场进行了封存,这才让同学们有序离开。 高远心情愉悦,跟乔珊擦肩而过时,瞧见她那张冷若冰霜的脸也没太在意,还冲乔珊微笑着点了点头。 乔珊欲言又止,姑娘其实想问问高远发挥得好不好,又觉得拉不下脸来。 自己凭什么主动跟他说话呀。 眼睁睁看着高远快步离开,一点跟自己打招呼的意思都没有,乔珊心里五味杂陈。 我就这么不招你待见吗 高远在哼小曲:老师教的二十四节气,懂了就上了年纪,戴着耳机听着流行歌曲,磁带在铅笔上老去…… 高跃然突然出现在他身后,一拍他的肩膀说道:“还怪好听的,这是啥歌啊谁唱的” 高远被小姑吓了一跳,嘿嘿笑道:“我的原创,好听吧” “你还会写歌” “我会的多了,写歌有什么难的。” “嘁,德性!说你胖你还喘上了。” 高跃然偏坐在后座上,搂着高远的腰,说道:“走走走,回家。” 看她这神采飞扬的神色,明显考得不错。 高远蹬上车子,又是一路电闪雷鸣,回到院子里。 下午天气暖和了些,风也没那么凛冽了。 刘婶坐在门口晒太阳,见这姑侄二人推着自行车走过来,刘婶一点让行的意思都没有,开口就是嘲讽:“哟,未来的大学生回来了考得咋样啊没考糊吧我就说了,你们家祖坟上就没冒过青烟,就别费那个心思考什么劳什子大学了。” 她这两天很老实,那是因为开考前一天傍晚她跟西屋的李凤芝嚼老婆舌头,说以高家小子那臭德性,能考上大学那真是见了鬼了,老高家祖坟上就没冒过青烟。 这话刚好被张雪梅听了个正着。 张雪梅可不惯她这臭毛病,当即怼了回去:“你个老妖婆再敢背地里对我家小远说三道四的,你看我敢不敢撕烂你这张嘴!还有,孩子明天就要考试了,你最好给我安分一点,干扰了孩子的情绪,我拼着进局子也跟你没完!” 见张雪梅怒火中烧、气势汹汹,刘婶老实了。 但也就憋了两天,今儿她蹲守在门口,就是打定主意等高远回来后出出心里这口恶气。 一瞧她这副泼妇嘴脸,高远就知道这娘们儿是故意找茬,当下把自行车往她身前拱了拱,说道:“考得咋样不劳你操心,有这个闲工夫关心我,你还是多替你家二小子费费心吧。 我听说,你家二小子正跟他媳妇闹离婚呢,因为啥来着 哦,想起来了,他作风不端正,跟北屋的魏红霞勾搭到一起去了,被他媳妇堵在了床上,两口子闹得厉害。 你咋不管管啊” 刘婶像是被高远戳了肺管子似的一蹦三尺高,疾言厉色道:“你个小王八蛋休得胡说!根本没有那档子事儿,你再敢胡说八道,老娘抓花你这张脸!” 说着,她真就张牙舞爪扑上来。 高远推着自行车后撤了一步。 高跃然很有眼力见儿,跟自己侄子也配合默契,当即一个大步跨上前,一把擒住刘婶的手腕,左手推向她下垂的胸脯子,双眼精光爆闪,语气冷若寒冰:“老丫挺的,你还没完了是吧你想抓花谁的脸我先抓花你的脸!” 话音落下,高跃然倒是没去抓刘婶的脸,但她却松开了右手。 刘婶被推了一个趔趄,没刹住车,一屁股墩儿跌坐在了地上。 这老娘们儿也是无敌了,一骨碌坐起来,双手拍打着大腿,干嚎着撒起泼来:“哎哟喂,我滴个老天爷啊,我活不起了啊,被老高家俩小辈儿这么欺负,还有没有天理啊,有没有人管啊……” 她这一嚎,把四邻八舍全惊动了。 街面上人本就多,再加上跑出来看热闹的邻居们,高远家门口乌泱泱围了一群人。 高远一看,人都到齐了,立马精神焕发,他指着老妖婆高声对大家说道:“这个歪嘴儿婆子没安好心,背地里编排我考不上大学就算了,还拿我家祖坟说事儿。 今儿更过分,她知道我和姑姑今天考完,特意等在这里对我阴阳怪气,冷嘲热讽。 刘婆子,你不就是信口开河被我妈听到后警告了两句么,你至于对我家有这么大仇恨吗 开口闭口我们家祖坟怎么样,你这是在公然宣扬封建迷信! 新中国都成立多少年了,你还信牛鬼蛇神那一套,难不成,你还想复辟三座大山吗 还想要骑在老百姓头上作威作福吗 我们一家人老实憨厚,但也由不得你这么欺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