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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快点卫斯理！”迪贝尔对着前方正在努力把石头一块一块清出来的男子吼道：“你是个娘们吗？一小段废弃的路段也需要清理这么长时间！”
而在他前面，一个正埋头不断的从自己的脚下搬出石块放到一边的男子闻言，连忙大声叫道：“是，长官！”
“说了多少次！”迪尔贝霎时瞪眼：“要叫我指挥！”
“是，指挥！”英俊的男子重新按照迪尔贝的纠正叫道，他的一双棕褐色的眼睛看起来温馨，甚至带着点圣洁的意味。
这让迪尔贝又是一阵不爽，心里暗骂皮囊外衣，但是卫斯理的“懂事”也让他的情绪不像刚刚见到他那么恶劣了，最起码患难与共的时候这里就只剩下他们两个人了。
当初接到雪琳娜的命令，他们两人便马不停蹄的朝着海底斗兽场的位置赶去，甚至抄了快捷的小路，走了一条捷径的地下通道。可也就是不该贪小便宜抄这个下路，结果行至到这个路段的时候，他们的上方好似突然爆发了大战，结果一阵晃动，上面的巨石不断的碎落掉在地上，恰好把他们封死在中间了，进退不得。
迪尔贝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本来按照他的计算，几乎是可以在十五分钟之内从这条小径刚到海底斗兽场的，可是现在，都已经过去了接近一个小时了。
“雪琳娜族长会杀了我的。”想到这个，迪尔贝心里戚戚然，这可不是自己笨啊，不能办好事情啊，这是天时地利人和的问题。
“雪琳娜？”正在清理石头的卫斯理听到这个名字，眼里有点特殊的意味，他顿了顿，然后把一块超过百公斤的石头扔到远处，转过头看着后面的迪尔贝说道。
“呐，指挥，你觉得我们的族长是个怎么样的人啊？”
正在搬着石头迪尔贝转过头，本来按照平时的话他是不屑于去和一个这么他看不顺眼而且地位等级还不如他的人说话的，但是现在这里也没有别人，就是搬开石头所发出的声音了，所以他也有点寂寞，于是说道：“什么样的人啊，这个，我想想哈。”
卫斯理做出竖耳倾听的样子，但是同时也没落下搬石头的工作。
“恩，冷静，高艳，哦，就是冷艳。”迪尔贝慢慢的把自己脑海中的雪琳娜印象慢慢给描述了出来：“自信。雪琳娜族长有一种很强的气势，好像这个世界都只是甘愿伏在地板上舔她脚的奴隶一样。”迪尔贝打了个这样的比分。
“欸！这个描述很到位。”卫斯理意味不明的笑着赞同迪尔贝的话。
自己的见解被别人认同这是一件很高兴的事情，于是迪尔贝的兴致也开始变得浓烈了。
“还有可怕。”迪尔贝继续补充道。
“可怕？”卫斯理有点疑惑。
“没错，就是可怕。”迪尔贝笃定的点着头，然后开始回忆，看得出他的印象很深刻，因为说起这个，他这个看样子四十多岁的男人竟然嘴巴哆嗦。
“我曾经见到有一次雪琳娜族长被人用狙击枪给狙击到了，子弹直接打在了肩头，打出了一个非常大的血洞，同时杀手也被抓住了，当时雪琳娜族长正在当场接受治疗，虽然打了麻药，但是雪琳娜族长却不肯躺在病床上取出子弹，而是坐在一张凳子上，然后让医生和护士就在旁边小心翼翼的取子弹。”
“就这样？”卫斯理有点疑惑：“那有什么好怕的，记得中国不是也有个演义就是说关羽也是这样的嘛，叫什么刮骨疗伤，虽然她是个女的，但是这也不至于说她可怕吧，可敬还差不多嘛。”
“哎，你别插嘴，听我说完！”迪尔贝这个时候瞪着眼睛，明显对卫斯理打断自己的回忆不满。
“哦哦哦，请继续。”
“咳咳。”迪尔贝清了清嗓子，继续说道：“关键的是族长旁边还站着那名犯人，原先那名犯人怎么都不会招供，而且为了以防万一，万幸还取出了他藏在舌头下面用来自杀的毒囊，可即使这样，那名先手依旧硬汉，冷眼看着族长等人，并发出豪言‘即使一个我死了，还有成千上万个我接着站出来！’”
看着迪尔贝高举双臂模仿当初刺客的话与动作神态的时候，卫斯理有点纳闷的低声说道：“怎么听起来很耳熟？好，狗血。”但是他又不敢大声说出了，因为又怕引起迪尔贝的不满。
看了看卫斯理一副专心致志的样子，迪尔贝的兴致也越来越高：“当时你是不知道诶，休斯队长直接就说把他杀了算了，反正他宁死不屈，也算个硬汉，就给他个痛快，而本杰明长老则说把那名刺客交给他，他一定可以问出家族想要的东西。”
“当时，就在这个时候。”迪尔贝说到这里，卖了个关子似的看向他眼前的年轻人：“你知道发生了什么么？”
我擦，我他喵的哪知道发生了什么，我又不在现场，而且你个混蛋那一脸高深莫测的表情是怎么回事，我一板砖拍死你的说。但是，实际上，卫斯理摇了摇头，微笑着说道：“猜不出来，指挥，你就直接告诉我吧，我读书少，您就别糊弄我了。”
“哈哈，你肯定猜不出了了。”迪尔贝大咧咧的拍了拍卫斯理的肩膀：“你是不知道，当时的情况，那叫一个刺.激.，雪琳娜族长的举动直接把我震精了。”
“咳咳，指挥，是震惊。”
“哦哦哦，对，震惊震惊。”迪尔贝口水喷张的说道：“当时雪琳娜直接把那名刺客的头仰面然后用脚跟踩在地上，然后......”
“哇，雅蠛蝶，好刺.激.。”卫斯理突然瞪大眼睛夸张的叫道：“少儿不宜，少儿不宜，是不是接下来就是皮鞭捆绑滴蜡，哦哦，阿西吧！一库！come on！baby！”
转而发现迪尔贝好像一脸看白痴的样子看向自己，卫斯理便知道自己会意错了，于是珊珊然道：“指挥，我告诉过你我有过间接性的神经刺激夸张吗？”
“没有，那是什么病？”迪尔贝问道。
“没什么，指挥你继续讲吧，然后呢？然后发生什么了哇！”卫斯理一副我好期待的样子哦，的表情。
于是在又一次眼神警告之后，迪尔贝才出声继续讲道：“当那名刺客看着雪琳娜族长自己徒手从肩膀上的那个大血洞里，从白色的骨头中间的韧带和血管中取出那枚子弹，然后放到他面前，而取出子弹的血把他一脸全都染红的时候，他惊呆了，甚至周围的那些医护人员和队长长老们都惊呆了，万万没想到雪琳娜族长会做出这样的举动。”
迪尔贝一副心有余悸的表情：“当时，雪琳娜族长微笑着，绝艳的脸上带着如同天使般的阳光，当时她所说的话却仿佛从幽闭地狱传上来的一般，她说‘你不是不肯招供吗？那我现在就割开你的皮下组织，然后把你的肌肉，神经带，还有你的血管就像这颗子弹一样取出了，放心吧，你不会晕过去的，我们奥纳西斯的医学还是相当发达的，你会眼睁睁的看着你自己变成一个解刨动物，然后我会把你的身体部位器官全都喂给你吃掉，让你自己吃自己，最后只剩下一个头，一个胃，一颗跳动的心脏’”
“耶，你别说了。”卫斯理早已经跑到一旁干呕了：“好恶心，一些食欲大进的重口人才也会看不下去，我都不敢想象那个画面了。”
看着卫斯理这个小白脸此刻一脸发青的神情，迪尔贝的心情无疑很高，他用一种骄傲的语气说道：“是吧，这就是可怕，这就是魄力！属于雪琳娜族长的魅力！”
随即，看着卫斯理耸动的肩，他也点点头：“确实也挺恶心的。”
此刻，卫斯理背对着迪尔贝，但是一行泪水却从他的眼眶慢慢划出，他用一种心疼至极的语气，仿佛呓语般说道：“为什么会这样子，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子？”
那时，一块碎石从上方的积石上慢慢滚落下来，一束光斜照在他的发梢上，金色的，特别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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