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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十年霜降,无量山的晨雾像浸透墨汁的棉絮,沉甸甸地压在百草堂采药队的斗笠上。王宁的手指抚过岩壁上的青苔,突然顿住——那些本该鲜嫩的绿藓被齐刷刷刮去,露出底下暗红色的划痕。 "林护卫,你看这个。"他抽出腰间的雁翎刀,刀尖挑起半片破碎的陶片。月光石粉绘制的图腾在雾中泛着微光,正是药典记载的"噬心咒"标记。 "堂主小心!"林婉儿的双刀已出鞘。这位人称"双刀蝴蝶"的女护卫突然旋身,刀锋在半空划出银弧,将坠落的藤蔓斩成两段。王宁这才发现,那些看似普通的葛藤上布满倒刺,每根倒刺都泛着青紫色的毒光。 "是'血蜈藤'。"王雪的声音带着兴奋,"《滇南本草》说它只在千年古墓附近生长!"十五岁的少女不顾兄长警告,伸手去摘藤蔓上的红色浆果,却被林婉儿的刀鞘重重磕开。 "野三七的藤蔓也有倒刺,但不会这么密集。"林婉儿的刀尖指向十米外的绝壁,"看那里,岩壁上的气孔。" 王宁眯起眼睛。晨雾中,数十个拳头大小的圆孔整齐排列,像被某种器械精准开凿。他的靴底突然踩到硬物,低头竟是半枚铜制的螺旋钻头——德国人制造的矿山工具。 "遭了!"王宁的药锄重重顿地,"去年官府说要封山育林,原来是在偷偷挖矿!"他的声音未落,远处传来闷雷般的轰鸣。林婉儿的耳朵突然抖动:"是定向爆破!" 采药队转身的瞬间,整座山崖开始震颤。王宁看见百米外的山体像被巨手撕开,成吨的碎石裹挟着泥浆倾泻而下。他的药篓里还装着半株野三七,根茎上的结节在震动中发出清脆的鸣响。 "快往回撤!"林婉儿的双刀插入岩壁,整个人如灵猿般跃向王雪。少女正抱着装有三七幼苗的瓷瓮发呆,泥石流卷起的气浪已经掀翻她的斗笠。 "接住!"林婉儿的左刀掷出,刀柄重重击中王雪的后心。当少女踉跄着扑向岩缝时,林婉儿的右刀却卡在石缝里。泥石流的前锋卷着粗如手臂的树根袭来,她的左腿被巨石砸中时,听见了自己胫骨断裂的脆响。 "林姐!"王雪的哭喊声被轰鸣声吞没。王宁的雁翎刀劈开两根飞旋的断木,看见林婉儿正用牙齿咬住藤蔓,将王雪推进相对安全的凹洞。他的药锄狠狠楔进岩壁,腾出左手抓住林婉儿的腰带,却发现她的裤管已被鲜血浸透。 "别管我!"林婉儿的额头青筋暴起,"保护好药种!"她的右刀突然脱手飞出,精准切断了一根即将砸中王雪的树干。当泥石流彻底吞没三人时,王宁最后看见的是林婉儿眼中决绝的光。 不知过了多久,王宁在刺鼻的硫磺味中醒来。他的后背抵着冰凉的石壁,怀中的药篓奇迹般完好无损。林婉儿的左腿以诡异的角度扭曲着,她的双刀交叉插在地上,刀柄缠着染血的绷带——正是王雪的衬裙布料。 "醒了"王雪的声音带着哭腔。少女的脸上满是泥污,发间插着几株野三七幼苗,"林姐说要保存体力,等天亮..." "现在是什么时辰"王宁挣扎着坐起,发现洞外的天色泛着不正常的暗红。林婉儿的手指突然抓住他的手腕:"听!" 远处传来金属摩擦的声响,像是某种机械装置在转动。王宁贴着岩壁向外望去,只见二十余盏矿灯在雨幕中晃动,几个戴防毒面具的身影正将成箱的野三七装车。其中一人腰间挂着的青铜罗盘,正是药典记载的"寻龙尺"。 "是'鬼手'马六的人。"林婉儿的声音沙哑,"他们在盗挖古墓。"她的瞳孔突然收缩,"看那些木箱上的标记!" 王宁眯起眼睛。木箱侧面用朱砂画着与岩壁相同的图腾,旁边还有一行极小的英文:"imperial opium company"。他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这正是三年前烧毁百草堂分号的英国鸦片商标记。 "堂主,我的腿..."林婉儿突然剧烈颤抖。王宁这才发现她的裤管已被撕开,断腿处的皮肤呈现诡异的青紫色。野三七的根须从她的伤口中钻出,像活物般蠕动着。 "这是'尸参'寄生!"王宁的声音发颤。他想起药典中的记载:当野三七生长在古墓附近,有可能吸收尸气变异成剧毒植物。林婉儿的瞳孔已经扩散,嘴角溢出黑色泡沫。 "用刀砍掉!"王雪抽出林婉儿的左刀。王宁却按住她的手:"尸参的根系会顺着血管蔓延,截肢也没用。"他撕开自己的衣襟,露出胸前的家传玉佩,"只能用'血祭'..." "不行!"林婉儿突然暴起,用完好的右腿踢翻王宁。她的指甲深深扎进自己的断腿,将那些吸血的根须连根拔起。剧烈的疼痛让她晕厥前,最后说的是:"别让...尸参...接近药圃..." 当黎明的第一缕阳光穿透云层时,王宁背着林婉儿走出山洞。他的药篓里装着变异的野三七,每株的根茎上都浮现出骷髅状的结节。远处传来军警的马蹄声,他知道马六的人已经撤离,但更危险的危机正在逼近。 "哥,林姐她..."王雪的声音哽咽。王宁望着怀中人事不省的林婉儿,突然发现她颈间的银链上挂着半枚青铜符印,与岩壁上的图腾完全吻合。 "先回药堂。"他的声音低沉,"必须尽快分离尸参毒素。"他的目光扫过漫山遍野的断木和矿洞,突然意识到,这场看似意外的山难,或许正是某些人精心策划的开始。 回到百草堂时,暮色已深。王宁将林婉儿安置在密室的冰床上,转身时撞见妻子张娜。她的脸色苍白如纸,裙摆上隐约有褐色血迹。 "你受伤了"王宁伸手去扶,却被张娜避开。她的手指抚过腰间的药囊,里面装着半把藏红花:"我没事,倒是你..."她的目光落在王宁怀中的药篓上,"这些变异的三七..." "我会处理。"王宁打断她,"你好好休息。"他转身走向药房,没看见张娜眼中闪过的复杂神色。 深夜,王宁在显微镜下观察着尸参切片。当载玻片上的组织接触到野三七汁液时,突然发出诡异的荧光。他的手突然颤抖,药典中的记载在耳边炸响:"三七活血,过则噬心;若遇尸气,必成煞药。" 窗外传来乌鸦的夜啼。王宁拉开窗帘,看见庭院中的百年槐树正在落叶。本该泛黄的叶片却呈现诡异的青紫色,树根处渗出黑色黏液——正是尸参毒素扩散的迹象。 "不好!"他冲向药圃,却发现所有的野三七幼苗都在枯萎。那些变异的根茎从地下钻出,像无数条细小的蛇在月光下蠕动。王宁的雁翎刀劈向最近的植株,却见黑色汁液溅在石墙上,腐蚀出深可见底的凹痕。 "堂主!"张阳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年轻的药师举着药铲,眼中满是惊恐,"这些三七...在吸食地气!" 王宁突然想起林婉儿的警告。他的手指抚过玉佩上的家纹,突然明白父亲临终前的话:"当三七开花时,便是百草堂渡劫之日。"而此刻,那些变异的植株顶端,正抽出猩红的花穗。百草堂的地下药窖里,王宁将变异的野三七浸泡在朱砂酒中。当第七滴公鸡血滴入药罐时,那些骷髅状的结节突然炸裂,释放出墨绿色的烟雾。他的雁翎刀划破掌心,将鲜血滴在药杵上:"以血为引,破煞还阳!" "堂主!"张阳的声音从地窖口传来,"督军府的副官到了!" 王宁抬头时,看见妻子张娜正站在楼梯上。她的指尖缠着绷带,那是昨夜处理尸参时被腐蚀的痕迹。当两人目光交汇时,张娜突然捂住小腹,脸色比地窖里的石墙还要苍白。 督军府的副官姓马,人称"马阎王"。他的军靴踏过药堂的青石板,腰间的勃朗宁手枪撞在药柜上,震得"六神丸"的药瓶叮当作响。 "王堂主,听说你这儿有上好的野三七"马副官的手指划过"百草堂"匾额,"督军的伤兵急需止血,我要你把存货全部交出来。" 王宁的指甲掐进掌心。他的袖中藏着三枚银针,正是刚才从林婉儿断腿处取出的尸参根须。"军爷说笑了,野三七本就稀少,更何况..."他的目光扫过马副官腰间的罗盘,"最近山里出了怪事,药材都..." "少废话!"马副官的枪托砸在药柜上,"三日内交不出三百两野三七,我就封了你这破铺子!"他的瞳孔突然收缩,盯着王宁身后的药架,"那是什么" 王宁转身,看见张娜正抱着装有变异三七的陶瓮站在楼梯口。她的裙摆上沾着黑色黏液,那是尸参毒素腐蚀的痕迹。马副官的嘴角勾起狞笑:"这就是野三七我要了!" "不行!"王宁的雁翎刀出鞘。但张娜已经将陶瓮递出:"军爷请便,我们百草堂自然要报效国家。"她的声音平静得可怕,仿佛递出的不是毒药,而是普通药材。 当马副官带着士兵离开后,王宁抓住张娜的手腕:"你疯了那些是尸参变异的..." "我知道。"张娜甩开他的手,"但你能眼睁睁看着督军府的人用真三七去杀人吗"她的眼中泛起泪光,"再说,我需要时间..." "时间做什么"王宁的质问被急促的脚步声打断。王雪冲进药堂,她的发间还沾着晨露:"哥!林姐她..." 林婉儿的冰床周围弥漫着浓重的尸参气味。王宁的银针刚刺入她的"足三里"穴,少女突然暴起,指甲在石壁上划出五道深痕。她的瞳孔变成纯粹的银白色,喉间发出非人的嘶吼。 "按住她!"王宁的银针接连刺入"百会""膻中"等穴。林婉儿的挣扎突然停止,两行血泪从眼眶流出,在冰面上凝结成冰晶。王宁颤抖着揭开她的衣襟,看见心口处浮现出与尸参相同的骷髅纹路。 "这是...尸蛊入体。"张阳的声音带着恐惧,"只有用活人献祭才能..." "住口!"王宁的银针突然转向张阳的"哑门穴"。年轻药师的瞳孔剧烈收缩,喉间发出咯咯的声响。王宁的指尖抚过他的后颈,摸到三枚凸起的朱砂痣——正是"鬼手"马六的标记。 "你是谁派来的"王宁的雁翎刀抵住张阳咽喉。张阳的身体突然剧烈抽搐,白沫从嘴角涌出。当王宁意识到他服毒自尽时,只来得及抓住半张染血的纸条,上面写着"三七换鸦片"。 正午时分,百草堂的匾额被挂上白幡。王宁跪在林婉儿的冰床前,将最后一株未变异的野三七碾碎成粉。当药粉撒在她的伤口上时,骷髅纹路突然发出刺目红光。 "哥!外面有人闹事!"王雪的声音带着哭腔。王宁冲出药堂,看见三个披麻戴孝的村民抬着尸体。死者的皮肤呈现诡异的青铜色,指甲缝里残留着黑色黏液。 "百草堂的药杀人了!"人群中有人高呼。王宁的目光扫过尸体,突然发现他们的肝脏位置有明显的鼓胀——正是服用过量土三七的症状。 "这不是野三七中毒。"王宁蹲下身,掰开死者的嘴,"土三七的根茎有竹节状结节,而野三七..."他的声音突然顿住,死者的舌苔上清晰印着"鬼手"图腾。 "王堂主,这就是你说的救人"马副官的声音从人群中传来。他的枪口抵着王雪的太阳穴,"我要你当着全镇人的面,把这些假药吞下去!" 王宁的手缓缓摸向袖中的银针。就在这时,张娜的身影从人群中走出。她的手中握着药碗,里面盛着泡发的土三七:"我丈夫是无辜的,要怪就怪我吧。" "张娜!"王宁的呼喊被枪声淹没。张娜的身体晃了晃,鲜血从左肩涌出。她却倔强地仰头喝下汤药,将空碗砸在地上:"各位乡亲,这就是土三七的毒性!" 人群突然安静下来。王宁看见张娜的瞳孔开始扩散,急忙点住她的"肩井穴"。但她的嘴角却泛起微笑,指尖悄悄塞给他半片染血的纸——正是张阳未写完的名单。 当夜幕降临时,王宁在解剖室点燃七盏长明灯。他的柳叶刀划开死者的肝脏,发现胆管处布满白色结晶。这些晶体遇水即化,散发着浓烈的硫磺味。 "是砒霜。"王宁的声音沙哑。他突然想起马副官腰间的罗盘,那是德国产的新型探矿仪。结合张阳留下的名单,他意识到这是一场精心策划的阴谋:用土三七冒充野三七,制造中毒事件抹黑百草堂,同时盗挖古墓中的鸦片原浆。 "哥!"王雪的声音带着颤抖。少女举着染血的绷带冲进解剖室,"林姐她...她醒了!" 王宁冲进密室时,林婉儿正坐在冰床上。她的断腿处缠着渗血的绷带,眼中却闪烁着清醒的光芒:"我听见你们的谈话了。"她的指尖抚过心口的骷髅纹路,"尸参的毒素正在和我的血脉融合。" "别说话。"王宁的银针再次刺入她的穴位。林婉儿却抓住他的手:"听我说,马六他们在寻找'三七煞',那是用活人祭炼的剧毒..."她的声音突然变得尖锐,"张娜的孩子...是被尸参害死的..." 王宁的手剧烈颤抖。他想起昨夜张娜裙摆上的血迹,以及她偷偷服用的藏红花。原来妻子并非自愿打胎,而是被尸参毒素侵蚀了胎儿。 "我要去督军府。"王宁握紧雁翎刀,"我要揭穿他们的阴谋。" "等等!"林婉儿的双刀突然出鞘,"带上这个。"她扯下颈间的青铜符印,露出背后刻着的"鬼手"图腾,"我父亲曾是马六的人,这个能帮你混进矿洞。" 当王宁走出密室时,东方已泛起鱼肚白。他的药篓里装着最后一株野三七,根茎上的结节正在渗出黑色汁液。他知道,这将是他与恶势力对决的最后筹码。无量山的矿洞深处,王宁的雁翎刀挑开腐烂的帆布。当寒光扫过木箱上的"imperial opium"字样时,他的瞳孔骤然收缩——成箱的鸦片膏旁边,整齐码放着 hundreds of 野三七根茎,每根都被朱砂笔点上了骷髅标记。 "这不是普通的药材。"他的指尖抚过三七的结节,"三年前瘟疫时,我见过这种朱砂标记。"身后突然传来铁链拖动的声响,王宁旋身挥刀,却看见林婉儿倚着石壁,她的断腿处缠着浸血的绷带。 "我截住了马六的信使。"林婉儿抛来染血的信封,"张阳的调换只是第一步。"王宁拆开信笺,德国花体字在矿灯下泛着冷光:"用土三七替换野三七,制造中毒事件,嫁祸百草堂..." 洞外突然传来枪声。林婉儿的双刀出鞘,却见王雪抱着药箱冲进洞来:"哥!张娜姐她..."少女的声音哽咽,"她喝了含有尸参毒素的安胎药..." 王宁的雁翎刀当啷落地。他想起昨夜张娜苍白的脸,以及她坚持服用的"安胎药"——原来那些药里早被混入了尸参毒素。当他冲向矿洞出口时,听见林婉儿最后的警告:"小心马六的'寻龙尺'..." 百草堂的后院,张娜的身体正在剧烈抽搐。王宁的银针连刺"三阴交""血海"等穴,却见她的皮肤逐渐变成青紫色。当他掰开妻子的嘴时,发现舌苔上布满了与尸参相同的黑色绒毛。 "这是...尸参的孢子。"王宁的声音发颤。他突然想起药典中的记载:"尸参遇血而生,食髓知味。"当他的指尖触到张娜的脉搏时,整个人如坠冰窟——那跳动的节奏,竟与矿洞中木箱上的机械装置同频。 "堂主!"张阳的声音从门外传来。王宁转身时,看见年轻药师正举着药碗,碗中盛着泡发的土三七。他的瞳孔突然收缩,张阳的后颈上,三枚朱砂痣组成了与马六罗盘相同的图案。 "是你调换了药材。"王宁的雁翎刀抵住张阳咽喉。张阳却突然笑了,笑声中带着金属摩擦的刺耳声响:"你以为马六只是个军阀走狗他背后是..." 枪声打断了他的话。张阳的额头爆开血花,王宁只来得及抓住他坠落的药碗。当他的指尖触到碗底时,发现了一行极小的刻痕:"三七煞,子时三刻。" 子夜,百草堂的天井里,王宁将七具中毒者的肝脏摆在月光下。他的柳叶刀划开最后一具尸体,发现胆管处的白色结晶正在发出荧光。当他将结晶与野三七汁液混合时,突然爆发出绿色火焰。 "这不是砒霜。"王宁的声音沙哑,"是尸参毒素与德国化学药剂的混合物。"他的目光扫过《滇南本草》泛黄的书页,突然定格在"土三七"条目:"味甘微苦,性平,有毒,伤肝..." "哥!"王雪的尖叫从药圃传来。王宁冲进院子,看见妹妹正用锄头劈砍着变异的野三七。那些植物的根茎像蛇般缠绕着她的脚踝,每片叶子都泛着金属般的光泽。 "快退开!"王宁的雁翎刀劈向最近的植株。黑色汁液溅在石墙上,腐蚀出拳头大的凹坑。他突然想起林婉儿的警告,将药篓中的变异三七全部倒入生石灰坑。当强酸腐蚀根茎时,他听见了类似婴儿啼哭的尖啸。 "这是...三七煞的雏形。"王宁的声音带着恐惧。他的指尖抚过张阳留下的刻痕,突然明白子时三刻的含义——那是野三七开花的时刻,也是尸参毒素最活跃的时段。 当梆子声敲过三更,王宁带着王雪潜入督军府。他们的衣襟里藏着混有曼陀罗的"止血膏",袖口绑着林婉儿提供的青铜符印。穿过三道岗哨后,王宁看见马副官正在擦拭勃朗宁手枪,枪口还沾着张阳的脑浆。 "王堂主大驾光临,有何贵干"马副官的枪口转向王宁。王宁却举起药篓:"军爷要的野三七,我带来了。"他的指尖悄悄捏碎曼陀罗籽,药粉随着夜风飘向马副官。 当马副官的瞳孔开始扩散时,王宁的雁翎刀已经抵住他的咽喉:"说!三七煞的炼制地点在哪里"马副官突然狂笑,他的牙齿间渗出黑色液体:"你以为杀了我就能阻止整个滇南的野三七都..." 枪声再次响起。王宁抱着王雪滚进阴影,看见马副官的尸体倒在血泊中,他的太阳穴插着半截银针——正是张阳生前所佩。 "是'鬼手'的人。"王雪的声音颤抖。王宁却发现马副官的掌心握着半张地图,上面用朱砂圈着"雷鸣崖"三个字。当他的指尖触到地图背面时,发现了一行极小的英文:"snowdrop project"。 回到百草堂时,东方已泛起鱼肚白。王宁将地图铺在林婉儿的冰床上,发现雷鸣崖的位置正好与三年前英军挖掘的鸦片矿重合。林婉儿的指尖划过地图上的等高线:"这里有地下暗河,适合..." "适合培育尸参。"王宁接口。他的目光扫过张娜的睡脸,突然发现她的指甲变成了青黑色。当他的银针刺入"人中穴"时,张娜突然睁眼,瞳孔里倒映着无数蠕动的尸参。 "救...救我..."她的声音细若蚊蚋。王宁的眼泪滴在她的额头上,突然发现眼泪与尸参毒素接触时产生了彩虹色的光晕。他的指尖抚过玉佩上的家纹,突然想起父亲的遗言:"当彩虹出现时,用血脉唤醒真相。" 王宁咬破舌尖,将血滴在张娜的唇上。当鲜血与尸参毒素融合时,张娜的瞳孔突然收缩成针尖状。她的指甲深深掐进王宁的手腕,喉咙里发出非人的嘶吼:"别信...英国人的...雪滴花..." 话音未落,张娜的身体突然瘫软。王宁的银针接连刺入"心俞""肝俞"等穴,看见她的皮肤下浮现出与矿洞木箱相同的雪花标记。当第一缕阳光穿透窗棂时,张娜的呼吸终于平稳,而王宁的衣襟已被冷汗浸透。 "哥,快看!"王雪举着染血的绷带冲进屋。林婉儿的断腿处,原本的黑色黏液正在退去,露出底下新生的肉芽。那些肉芽的形状,竟与野三七的根茎完全一致。 "这是...血脉融合。"王宁的声音带着敬畏。他突然明白,林婉儿家族世代守护的青铜符印,正是为了抵御尸参的侵蚀。而张娜腹中的胎儿,或许正是阻止三七煞的关键。 当正午的钟声敲响时,王宁带着王雪和林婉儿踏上了前往雷鸣崖的山路。他的药篓里装着最后一株未变异的野三七,根茎上的结节正在渗出金色汁液。他知道,这将是他与英国人的终极对决。雷鸣崖的矿洞深处,王宁的雁翎刀挑开最后一层防水油布。当寒光扫过成排的玻璃器皿时,他的瞳孔骤然收缩——那些透明容器里浸泡着 hundreds of 胎儿标本,每具尸体的心脏位置都插着变异的野三七。 "这就是'雪滴花计划'。"林婉儿的声音带着颤抖。她的断腿处缠着浸血的绷带,却坚持用双刀支撑身体,"用婴儿的心脏培育三七煞。" 王宁的指尖抚过器皿上的拉丁文标签:"snowdrop suppressant,雪滴花抑制剂"。他突然想起三年前英军在滇南爆发的"怪病",那些死者的症状与现在的中毒者如出一辙。 "他们在制造生化武器。"王宁的声音沙哑。他的药篓里装着最后一株野三七,根茎上的金色汁液正在渗出,"必须毁掉这里。" 洞外突然传来密集的枪声。王雪的尖叫混着炸药的轰鸣:"哥!马六的人追来了!"王宁转身时,看见妹妹正用锄头劈砍着涌来的雇佣兵。她的发间插着几株野三七幼苗,在硝烟中泛着诡异的红光。 "保护好药种!"王宁将药篓抛向王雪,雁翎刀同时劈向操控机关的德国工程师。当刀刃穿透对方心脏时,他看见工程师颈间的项链——正是与张阳相同的朱砂痣。 矿洞顶部开始崩塌。王宁抱着装有胎儿标本的铅盒冲向暗河,林婉儿的双刀在身后织出死亡之网。当他们跃入冰冷的河水时,王宁最后看见的是马六举着寻龙尺狂笑的身影。 回到百草堂时,暮色已浓。王宁的药篓里只剩下三株野三七,根茎上的金色汁液正在逐渐褪去。他的袖中藏着从矿洞带出的"雪滴花"样本,那是一种能溶解红细胞的化学毒素。 "堂主!督军府的人包围了药堂!"张阳的声音从门外传来。王宁转身时,看见年轻药师的瞳孔里闪烁着与马六相同的红光。他的雁翎刀突然出鞘,却见张阳的手中握着染血的匕首——刀刃上还沾着张娜的衣角。 "你输了。"张阳的声音带着机械的回响。他的身体突然膨胀,皮肤下浮现出与尸参相同的骷髅纹路。王宁的银针连刺"曲池""合谷"等穴,却见张阳的伤口在快速愈合。 "这是...三七煞的融合体。"王宁的声音发颤。他的雁翎刀突然转向自己的掌心,将鲜血滴在银针上:"以血为引,破煞还魂!" 当银针刺入张阳的"百会穴"时,年轻药师发出非人的嘶吼。他的身体突然爆炸,化作漫天尸参孢子。王宁的雁翎刀舞成银圈,将孢子全部斩落,却发现自己的手背已被腐蚀出深可见底的伤口。 "哥!"王雪的尖叫从药圃传来。王宁冲出房门,看见妹妹正用身体护住药苗。二十余杆步枪黑洞洞的枪口对准她,马副官的手指扣在扳机上:"王堂主,我要你看着百草堂在你眼前消失!" 王宁的指尖抚过袖中的"雪滴花"样本。当他的目光扫过张娜的绣楼时,突然发现妻子正站在窗前,她的手中握着装有尸参毒素的药瓶。 "等等!"王宁的声音穿透硝烟,"我有办法救督军的伤兵。"他举起药篓中的野三七,"但需要时间配置。" 马副官的枪口转向王宁:"给你一刻钟。"他的瞳孔突然收缩,"如果你敢耍花样..." 王宁转身走向药房,却被张娜拦住。她的眼中闪烁着决绝的光:"我知道你要做什么。"她的指尖抚过王宁的伤口,"用我的血,增强药性。" "不行!"王宁的声音颤抖。张娜却露出微笑,将藏红花塞进他手中:"还记得我们的孩子吗他本应在春天出生..."她的声音突然哽咽,"让我用这条命,为他赎罪。" 当梆子声敲过三更,王宁走出药房。他的药碗里盛着混有断肠草的"止血膏",表面漂浮着张娜的经血。马副官的枪口抵着他的太阳穴:"药效如何" "立竿见影。"王宁的声音平静。当马副官的指尖触到药膏时,王宁突然出手,将药膏抹在他的枪柄上。断肠草的汁液顺着金属纹路渗入,马副官的瞳孔瞬间扩散。 枪声在药堂炸响。王宁的雁翎刀劈开流弹,看见张娜从绣楼跃下。她的裙摆浸满尸参毒素,在夜空中划出妖异的弧线。当她的身体扑向督军府的火药桶时,王宁的眼泪混着血珠滴落:"张娜!" 爆炸的气浪将王宁掀翻在地。他的耳边回荡着张娜最后的话:"告诉孩子,妈妈爱他..."当硝烟散尽时,百草堂的正殿已化作废墟,张娜的身影消失在火海之中。 "哥!"王雪的呼喊将王宁拉回现实。少女抱着药篓冲出浓烟,她的脸上满是血污:"林姐她..." 王宁冲进密室,看见林婉儿正坐在冰床上。她的断腿处缠着张娜的染血绷带,心口的骷髅纹路正在发出金色光芒。当王宁的指尖触到她的脉搏时,整个人如坠冰窟——那跳动的节奏,竟与矿洞中的胎儿标本完全一致。 "别难过。"林婉儿的声音带着笑意,"我听见孩子的心跳了。"她的指尖抚过王宁的玉佩,"带雪三七去英国领事馆,找一个叫艾琳的人..." 话音未落,林婉儿的瞳孔突然扩散。王宁的银针连刺"神门""少府"等穴,却见她的身体开始结晶化。当最后一丝气息消散时,她的断腿处绽放出一朵雪白色的三七花。 当黎明的第一缕阳光穿透云层时,王宁跪在张娜的衣冠冢前。他的药篓里装着林婉儿留下的雪三七,根茎上的结节呈现出完美的六边形。他的指尖抚过《滇南本草》的空白页,用张娜的血写下新的条目:"雪三七,性平无毒,可解百毒..." "哥,我们该走了。"王雪的声音带着坚定。少女的腰间别着林婉儿的双刀,发间插着雪三七幼苗。王宁站起身,看见远处的山巅,七座青铜巨门正在晨曦中若隐若现。 "去雷鸣崖。"王宁握紧玉佩,"我们要彻底终结这场瘟疫。"他的目光扫过药堂废墟,突然发现张阳的尸体旁,半张地图上的"雪滴花计划"被鲜血染红,露出底下的真实名称:"snowdrop genocide"。 伦敦领事馆的地下室里,艾琳克劳福德的指尖划过显微镜载玻片。当她看见雪三七的汁液与尸参毒素接触后产生的彩虹光晕时,手中的水晶杯骤然碎裂:"这不可能...你们居然破解了雪滴花的基因锁..." 王宁的雁翎刀抵住她的咽喉:"告诉我,'雪滴花灭绝计划'的真相。"艾琳的瞳孔倒映着他眼中的怒火,突然笑了:"你们以为那是毒药它是人类进化的钥匙!" 枪声从头顶传来。王宁的雁翎刀突然转向,将一枚穿甲弹劈成两半。马六的身影出现在通风管道口,他的寻龙尺泛着妖异的红光:"王堂主,你妻子的味道还不错吧" 当王宁的银针射向马六的"膻中穴"时,艾琳突然咬破藏在假牙中的氰化物。她的尸体倒在雪三七汁液中,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结晶化。王宁的指尖抚过她的项链,发现坠子竟是用胎儿指骨制成。 "哥!"王雪的声音从地道传来。少女抱着装有雪三七幼苗的铅盒,她的身后跟着林婉儿的鬼魂——那是尸参毒素形成的全息投影。 "雷鸣崖的地脉在共鸣。"林婉儿的虚影指着墙上的地质图,"英国人在那里埋下了氢弹。" 王宁的瞳孔骤然收缩。他的指尖抚过地图上的等高线,突然明白三年前英军的"鸦片矿"实为核试验场。当他的雁翎刀劈向装有雪滴花样本的保险箱时,发现底层藏着 hundreds of 张x光片,每张都显示着与林婉儿相同的骷髅纹路。 "他们在寻找宿主。"王宁的声音沙哑。他的药篓里装着最后一株雪三七,根茎上的六边形结节正在渗出金色汁液。当他的鲜血滴在结节上时,整株植物突然绽放出彩虹色的光芒。 雷鸣崖的矿洞深处,王宁的雁翎刀劈开最后一道铅门。当寒光扫过中央的核反应堆时,他的瞳孔倒映着 hundreds of 具悬浮在培养液中的人体——正是失踪的村民和士兵。 "欢迎来到新世界的摇篮。"英国科学家的声音从扩音器传来。他的白大褂上沾着尸参黏液,手中的注射器里装着雪滴花原液,"当氢弹引爆时,尸参孢子将与雪滴花融合,创造出完美的新人类..." 王宁的银针突然射向反应堆的控制板。当电流短路引发爆炸时,他的雁翎刀同时劈向科学家的颈动脉。在最后的瞬间,他看见对方的瞳孔里倒映着自己的脸——那正是张阳生前所佩的朱砂痣。 核爆的强光穿透矿洞时,王宁将雪三七幼苗塞进反应堆核心。他的身体被冲击波掀飞,却看见雪三七的根系在核辐射中疯狂生长,将整个反应堆包裹成巨大的花苞。 当王宁再次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百草堂的废墟上。他的药篓里装着变异的雪三七,根茎上的结节呈现出微型核反应堆的纹路。远处的雷鸣崖已变成巨大的雪三七花田,每片花瓣都折射出彩虹色的光晕。 "哥,快看!"王雪的声音带着敬畏。少女指向天空,七道彩虹从花田升起,将整个滇南地区笼罩在光晕中。王宁的指尖抚过玉佩上的家纹,突然明白父亲遗言的真谛:"当彩虹出现时,用血脉唤醒真相。" 三个月后,百草堂的新匾额在晨雾中若隐若现。王宁将最后一株雪三七种入药圃,根茎上的六边形结节正在渗出露珠。他的袖口别着半枚青铜符印,那是林婉儿留下的唯一遗物。 "堂主,英国领事馆送来的电报。"张阳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王宁转身时,看见年轻药师的瞳孔里闪烁着与艾琳相同的蓝光。他的雁翎刀突然出鞘,却见张阳的手中握着染血的请帖——正是"雪滴花计划"幸存者的聚会邀请。 "该出发了。"王宁的声音平静。他的药篓里装着雪三七的种子,每颗种子都刻着"以毒攻毒"的古训。当他的身影消失在晨雾中时,王雪的双刀突然出鞘,在药圃的石碑上刻下新的药典: "雪三七,性平无毒,可解百毒。其花七色,象征生命轮回。然其根茎暗藏核力,非大仁大勇之人不可用。" 五年后,滇南地区爆发全球性瘟疫。各国医疗队带着雪三七提取物奔赴疫区,却发现病毒在彩虹光晕中自动消散。伦敦自然历史博物馆的展柜里,半枚青铜符印与雪三七标本并列,旁边的铭牌写着:"人类与自然的和解,始于一株带刺的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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