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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要我陪你一起去!”慕瑾见南乔换了衣服,要去见周怡然,心里有点不愉快,但还是没有表现太明显。 南乔一边换鞋子一边回答:“你不是约了左传吗” “没事,我也好长时间没有见周怡然了!”男孩折回去换了衣服,以前上学,校服几乎焊在身上,现在终于可以穿上自己喜欢的衣服了。 南乔心里暗喜,本来就想邀请他来着的,看出来他是在吃醋了:“交什么劲呢!我与周怡然又不熟,我见他只是想知道一些有关我爸爸的事情,……” 慕瑾突然觉得自己小气叭叭的,就因为这不高兴 ,还让人给看出来了,笑着往回找补:“我只是不放心你一个人晚上出门,哥陪着安全!” 听雨咖啡厅距离他们家 不远,看出来周怡然是为了方便南乔,故意选了一个离慕瑾家不远的地方。 两个人穿过马路,左转一个弯就看到那个咖啡厅了,远远看见周怡然站在门口。 “好久不见!”周怡然对南乔身边陪着的慕瑾并不感到意外,没有与南乔打招呼,倒是提前与慕瑾寒暄。 这举动好像南乔本来就是他的什么熟悉的人,而自己却像一个局外人了! 咖啡厅暖黄的灯光透过玻璃幕墙透出来,周怡然没有穿警服,深灰色衬衫衬得他肩线格外平直,脸依旧俊朗却少了秀气! “你好有耐力,竟然一年都不联系我!”慕瑾看到他拿的手机还是自己送他的那个手机,心里一颤。 “怕影响你们学习,毕竟高三这一年太重要了!” 本来是周怡然约南乔的 ,到现在周怡然一句话也没有与她说上。 两个男孩走在前面,南乔跟在后面,好像她是多余的人了! 少年黑色卫衣被夜风鼓起,漫不经心的目光扫过周怡然熨烫妥帖的衣领,低声问道"你去看过戚阿姨" 周怡然搭在门把上的手顿了顿:"南乔有你真的很幸运。" 他引着两人走向靠窗卡座,南乔落座,慕瑾已挨着她坐下,膝盖不偏不倚抵住她垂落的裙摆。 周怡然坐在两个人对面,眼睛扫过慕瑾的膝盖,眼神有些异样! "冰美式加双份奶盖。"慕瑾指尖轻叩菜单,转头对南乔挑眉,"她那份少冰!" 服务生看向在周怡然,他却将手里文件袋推至桌心:"给我杯龙井就好。" 南乔盯着牛皮纸袋上的编号,指尖微微发颤。 周怡然忽然倾身,袖口掠过她手背:"这是我给戚阿姨请的律师整理的材料。" "我不想知道关于她的任何消息!"南乔猛地抬头,发梢扫过慕瑾绷紧的下颌。 慕瑾突然按住她颤抖的手,目光与周怡然的相碰:"你先讲讲南伯伯当时牺牲的情况吧!" 空气骤然凝固。 周怡然端起青瓷茶盏,氤氲水汽笼上他俊美的脸:"牺牲时的场景我也不想再回忆。" 他食指无意识摩挲杯壁裂纹,"只是南伯伯知道我与南乔的关系后,给了我一封信让我在合适的机会交给南乔。" 周怡然从包里掏出一封厚厚的信,南乔接过来的瞬间,眼泪就止不住了——信封右下角洇着暗褐血渍,而落款处就是爸爸刚劲的字迹。 她突然就想起爸爸临走时那封未写完的信,今天在这里给续上了! 慕瑾按住她发抖的肩,余光瞥见周怡然眼睛里有泪。 窗外惊雷乍响,雨滴噼啪砸在落地窗上,将信纸上干涸的泪痕晕染成破碎的水渍。 信件展开,钢笔字迹在暖光下流淌: "宝贝,今天在制毒窝点看到个小姑娘,毒枭往她胳膊上扎针管时,爸爸突然想起了你...恨得指甲扣进手心!" 字迹在这里被水渍晕开,慕瑾的手放在她后背轻轻地抚摸了一下。 "慕家待你如亲生,要记得秦阿姨的好,慕叔叔教你打的蝴蝶结...,还有慕瑾那个臭小子虽然有点小傲娇,但他是真的很包容你这妹妹.!" 新墨覆盖着旧痕,最后几行陡然凌乱:"妈妈虽然从小就离开了你,但毕竟她给了你生命,与你有着切不断的血缘关系,如果她真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能原谅就原谅她吧!……!.." 南乔看到这里,把信折叠好,塞进信封:“谢谢你,周怡然!” “不要说这些,毕竟你爸的牺牲是周楚生造成的,无论怎么说,他与我都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周怡然有些惭愧,看向南乔的目光满是歉意。 “我就是想为你做些什么,比如,戚阿姨的确不知道周楚生利用她贩毒,她只是一个受害者,十五年的刑期有点不公平,我请律师上诉!” 周怡然从小就被戚薇安照顾,这个女人不是母亲胜似母亲,如今自己变态养父害得她锒铛入狱,后半生就这样被毁了。 “周怡然,我说过,我不想听到有关她任何消息!你如果没有别的事,我就回去了” 南乔的咖啡几乎没有喝,她不动声色地与周怡然告辞,站起来的时候看见慕瑾先她一步到了走廊上。 “南乔,昨天我去探监的时候,她说希望你能有时间了过去看看她!”周怡然不死心,也跟着她站了起来。 慕瑾示意周怡然别再勉强她,追着南乔出了咖啡厅。 湿漉漉的柏油马路倒映着霓虹,雨后的蝉鸣裹着水汽在树影间一阵接一阵传过来。 "慕瑾!你会觉得我特无情吗"南乔甩了甩马尾,发梢扫过他喉结。 少年转身,路灯在他睫毛上筛落细碎的光:“不会!” 慕瑾伸手拽住她手腕,袖口滑落露出腕间平安扣——那是去年南乔特意用红丝线编的。 "看路。"声音闷在口罩里,却比平日更显低沉。 南乔低头,发现他卫衣下摆洇着深色水痕,方才在咖啡厅他始终用身体为她挡着空调冷风。 便利店自动门"叮咚"开启,慕瑾突然松开手。 南乔望被他握得泛红的手腕,指尖还残留着他掌心的温度。 玻璃橱窗映出少年弯腰挑选的背影,肩胛骨在单薄布料下起伏如蝶翼。 "给。"他递来冒着热气的纸杯,焦糖玛奇朵的甜香混着他身上熟悉的薄荷皂角味,"不是说生理期快到了" 南乔耳尖发烫,纸杯险些脱手。 慕瑾已经转身往前走,后颈碎发被夜风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