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接回连莲，我们四个再也不分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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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平和云洁骑着车子，载着云升和连莲，四个人疾驰在回家的路上。 天很冷，四个人却觉得心里很热。云升高兴极了，一会唱歌，一会讲笑话，逗得连莲不停地哈哈大笑。云洁的前胸抵着连莲的脑袋，一路上都感觉嗡嗡嗡地，快乐真的能共鸣。 回到家，大姨已经做好了饭，看到连莲，两人又是一番亲热。 这一个月以来，连莲长大了很多，个头长高一大截，模样气质也有一定变化，最重要的是，变得活泼开朗爱说话了，可能受佳佳的影响吧。 “快来洗手吃饭，看我给你们做的什么好吃的”大姨笑眯眯。 “哇！”云升大叫。 “哇！”连莲也大叫。 大姨做了很多好吃，炸藕合，山药炖鸡，辣炒小胖墩鱼，浓浓的小米粥配上刚出锅的老面馒头，满满一桌子。 云洁心里发出一阵喟叹：回家就能吃饭的感觉真是太好了，谁能理解大冬天骑车半小时后，喝一碗浓俨俨小米粥的舒坦啊。 大家高高兴兴坐下来。云洁仔细观察连莲，小家伙坐得板板正正，吃得也香，这跟之前吃饭靠喂完全不一个概念。看来真是成长了。 吃完饭，大姨没有回家，而是留下来过夜。 “云平多烧点热水，今晚给连莲秃噜秃噜皮。”大姨作势要掐连莲的脸蛋，“看看这是谁家的小泥娃。” 这个时候农村的住宿条件有限，大冬天不好洗澡，小连莲估计一个月没洗澡了吧。再就是，大姨这是怕连莲头上有虱子，带回家就麻烦了。其实人家张家庄早就灭绝虱子了。 连莲不知道自己被嫌弃了，高高兴兴去卧室拿换洗衣服。 关于洗澡，大姨是有智慧的。 不知从哪里找出来一块大油布，在卧室的一角，粗粗围起来一圈，形成一个小小的空间，搬来大铝盆放在里面，刚好还容两个人蹲下操作。几个脸盆，水桶和椅子放围挡外面。 云平和云升负责烧水、兑水、倒水，大姨和云洁把连莲剥光放在大盆里，蹲在一旁，开干！ 还真像过年拔鸡毛、秃噜鸡。 一时间真热闹，连莲嘻嘻哈哈，大姨轻声斥责，云平云升忙忙碌碌。 “抬起胳膊来！” “痒！哈哈哈” “哎，别动，水都要溢出来了！” “云平换水！” “把衣服泡盆子里！” “云升拿凳子来！” 一会功夫，连莲被洗的白白净净，大姨用一条大浴巾把连莲打包扔床上，云洁云升来给连莲擦头发，又是一阵嘻嘻哈哈。 大姨就着剩下的热水，和云平一起，把连莲的衣服洗干净，大家收拾一番，都围坐在东屋大床上说话。 连莲的头发擦干，蓬松起来，看起来整个头大了一倍，云升新奇地很：“跟老猫扎煞毛似的。” “什么是老猫”连莲问。 “就是大马虎！吃人的大马虎！”云升做鬼脸。 “啊”连莲吓得钻到姐姐怀里。又是一阵嬉笑打闹，云洁感觉今天脸都笑得僵住了。 大姨从连莲的包裹中拿出一条军绿色秋裤，“咦，连莲这是买新裤子了。” “才不是新裤子呢，这是二舅舅秋衣改的。”连莲一把拿过秋裤，很宝贝地说。 大姨仔细端详这条秋裤。还真是，这是一条成人秋衣改成的小秋裤。 秋衣的两条袖子做裤腿，领口穿上松紧带做腰围，裤裆干脆用边角料做的。大姨估摸，估计是一条秋衣改了一条秋裤和一件背心，铁定还有一条背心。 一问连莲，还真是。 二舅舅指的是张家老二张新强，原先在部队待过，后来转业回家。这件秋衣是件新衣服，没穿过，被沈丽波改成了一条背心和一条秋裤，背心归家瑞，秋裤归佳佳。 可佳佳嫌弃太丑了，裤腿缩口那么长，腰带那么高，还是绿色的，坚决不穿，便给了连莲。 连莲不嫌弃丑，连莲可喜欢可宝贝了，就是有点大，马上收到自己的小包裹里，等明年穿。 云洁也觉得丑，虽然思路不错，但张家二媳妇的女红实在不咋样，针脚歪歪扭扭，到处都是线头，看着就头疼。 可连莲喜欢啊，连莲说：“这是舅舅的衣服，也是我的衣服，穿着可暖和了。” 云洁知道连莲的意思，她这是把舅舅当做父亲了，感觉穿着父亲的衣服，更贴心更温暖。 云洁和大姨对望一眼，大姨也明白连莲的心思。 第二天一早，大姨要走，临走之前，把连莲的脚套上棉鞋，比划了半天：“过年了，给连莲做双新棉鞋，让我看看连莲的小脚丫多大了” 穿了一年的棉鞋还是松松的，这小孩一年脚都没长吗大姨多加了一指，细心记下尺寸。 “大姨，佳佳也没有棉鞋穿，她的鞋子很冷，我把我的棉鞋给她穿，她穿上顶脚。” “咱不给她做，她老张家又不是没人，她妈妈不是会做裤子吗，怎么不会做鞋” 大姨想起来沈丽波秋衣改秋裤的壮举，忍不住捂嘴笑起来。 “大姨，佳佳妈妈不会做鞋子。”连莲仰着小脸，一脸殷切。 “不管！” 今天天气特别冷，降温了，天灰蒙蒙的，眼看要下雪，大姨徐华简单收拾了一下，准备回家了。 临行前，特意嘱咐哥几个：“今年第一年，家里就不要贴红对子了，鞭炮也不要放......过年的炸货和馒头我做好了让你们大哥送过来，你们不用自己准备了。”兄妹几个默然。 “除夕上午云平和云升要去老连家上坟请祖宗，天远，多穿点衣服，早点出发。下午早点回来，你们四个......自己在家过年吧。”大姨有点于心不忍。 “初一去奶奶家拜年，初二去姥姥舅舅家家拜年。都多穿点。路远就再借辆自行车。”大姨絮絮叨叨，大家却听得认真。 这是第一次自己过年，云洁这才发现，生活除了吃饭睡觉，还有好多事情要做呢。该翻翻妈妈的记事本了。 四人目送大姨身影渐渐远去，一时大家都没动，云平突然说：“接下来，是不是要准备过年了” 云升冻得跳脚，朝屋里跑去，云洁紧紧握着连莲的手，小手暖暖的，可不是嘛，要过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