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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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翡翠提起小梅召婋婋入宫，小菊一口应下。 翡翠便告辞了。 等翡翠走后，王府的管家躬着腰走了进来：“小的邹伯清，见过老夫人，见过姑娘。” 小菊摆手，一旁伺候的嬷嬷就道：“邹管家请起。” 邹伯清直起身子，拱手道：“屋舍皆已收拾妥当，请老夫人、姑娘移步。” 小菊对嬷嬷道：“叫人将行李收拾齐整，婋婋跟我一起住。”又对邹伯清道，“你叫人将主院以及几个偏院都收拾出来，乾儿过些日子归京，在宫里的几个哥儿想来会回府居住，一起收拾妥当。大库房里的东西，不够的就支条子采买。” 邹管家见她能当秦王的家，又见先前昭阳夫人身边的掌事嬷嬷都对她尤为恭敬，也不敢多言，就连声应下。 小菊又吩咐了一些杂事，邹管家皆应了，又听小菊说后日昭阳夫人召婋婋入宫，就忙叫了一个熟知宫里礼仪的嬷嬷来，指点礼仪。 等邹管家走后，婋婋道：“难怪阿爹将京中王府交给邹管家打理，他不知你我身份，只瞧见了阿爹的令牌，就听令行事，可见对阿爹忠心。” “不忠心的，你阿爹也不会留他下来。”小菊回道，随后又叮嘱了几句进了宫别害怕的话。 婋婋道：“姨祖母可有什么话想对祖母说的我都记下，为你们传话。” 小菊摇头：“没到京时，我心中有千言万语想对她说，但到了京，却不知道如何与她言，总觉得这些年对她不起，让她一人在深宅后宫沉浮不定。” “想来是近乡情怯，才叫姨祖母怯了。”婋婋软声安慰。 小菊淡笑，揭过这一茬，叫婋婋早些回屋歇息，这两日养足精神，后面一两月只怕得不了一日闲的。 宫里的小梅得了翡翠的回禀，心中也欢喜异常，盼了这么多年，终于将人盼了回来。 就在主仆二人说话的时候，外边宫娥通传道：“夫人，秦王世子、越王世子并几位皇孙，来请夫人安。” 小梅就道：“叫他们几弟兄进来吧。” 小丫头退了三步，才转身出去，没多久就有人四个风清朗月般的少年郎走了进来。 “孙儿给祖母请安。” 齐声声的请安声，叫小梅脸上的笑容更深了几分：“好孩子，都起来吧。祖母一切皆安。”又对翡翠道，“请几位小郡主来，你们每逢初一跟十五，才能来祖母这一趟，几个姐妹都念叨着你们呢。” 秦王世子李翎道：“孙儿们也惦念着祖母与阿姐、阿妹她们。” 不多时，几个穿着宫装的少女走了进来，她们是秦王李乾与越王李澹的女儿，李乾有四个女儿，李澹有两个女儿，这几个小郡主养在后宫，还没正式册封，都尊称一句“小郡主”。 小梅看着一群孙子孙女，脸上的笑容带着几分慈爱，又叫人给他们拿果子、拿点心，最喜看这些孩子在自己面前说笑。 越王世子李绥道：“进来的时候，瞧见祖母高兴，可是有什么喜事儿不成” 小梅看向李绥，笑道：“绥哥儿眼睛利，离那么老远都瞧见了。” 李绥伸手摸摸脑袋，有些不好意思道：“孙儿进来的时候，正瞧见祖母在笑，牙花子都能瞧见的那种。” 小梅没好气道：“浑说，你祖母会做那么不雅的事儿定是在编排我。” 李绥只傻笑，李翎就接话道：“想来是绥哥儿是彩衣娱亲，逗祖母你一笑。” 秦王长子李炘道：“其实孙儿也瞧见了，祖母真的乐呵，不是绥弟编排祖母。” 小梅就笑道：“说起来倒真有桩喜事，你们林家的四表妹离家多年，现如今回了京，我后日召她进宫，到时你们得闲了都见见，那丫头长得像你们姑姑。” 本来对此事都不大在意的几个皇孙、小郡主，听了此言，都打起了精神来。 谁都知道，去世的姑姑是祖母的心头宝，若只是个普通表妹，见与不见都无妨，但跟姑姑长得相似那是得见见了。 李翎对去世的姑姑十分崇拜，听祖母这般说，就道：“那孙儿得见见这位林表妹了。” 小梅点点头，又看向李绥道：“绥儿也见见。”李绥见单独点了自己，迟疑了片刻，想要拒绝，但看小梅那不容拒绝的神色，就只得应了。 其余几个皇孙，互相使眼色，几个会意的小郡主带着几分调笑，眼神扫向两位世子。 最近祖母最上心的事情，就是给几个适婚年岁的兄弟相看，听祖母话里的意思，那归家的林表妹会成为越王世子与秦王世子当中某一个的世子妃。 李翎本以为只是普通的见见，但现如今听皇祖母的意思，是要让自己和堂兄去相看的意思，想起心上人，就直接拒绝道：“祖母，孙儿心里已经有了意中人。” 小梅不甚在意道：“是林家五姑娘吧听闻她容貌倾国倾城，京里不少的儿郎都能喜欢她，不过也无妨，世家女出嫁都有陪嫁媵妾，到时候叫她做个媵妾就是。” 李翎闻言，神情严肃了几分：“祖母，孙子心里只有五娘，不好再去见她家姊妹，恕孙儿明日有事，不能前来。” 小梅看向这个孙儿，不由得皱眉，这个孩子性情有些耿直，倒不大像皇家养出来的子弟。 见李翎与小梅僵持住了，李绥忙打圆场，对小梅与李翎道：“祖母，咱们姊妹弟兄没见过几次林家的表姊妹，不如明日一并传召进来，大家一起亲香亲香。” 小梅顺着台阶下了：“这般倒是有些兴师动众了，反倒不美。既然翎儿喜欢那林五娘，我就一并召来，看看是个什么模样。” 李翎张嘴，还想推拒，李绥扯扯他袖子，他就住了嘴。 等离开的时候，李绥刻意与李翎走近，对李翎道：“我知道你喜欢的林家五姑娘，但是你一再为了她忤逆祖母，祖母只怕会对她不喜。你也知道，后宅的女人光靠宠爱是活不下去的，你能护她一时，能护她一辈子吗” 李翎没有反驳，因为他知道李绥说的实话。 李绥离开的时候道：“我等下回去，得准备一身好衣裳，免得明天失礼。” 李翎听出来，这是李绥在提点他，明日即使再不喜那林家四姑娘，也不能太失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