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大戏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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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皇，既然都赐婚了，又何必拖到明年三月儿子还要今早赶回幽州，就定在今年五月，五月祭祖的时候一并将世子妃的名字记在玉牒中，免得明年儿子还要奔波。”李乾打断了李二郎的话，要求将婚期提前到今年五月。 李二郎道：“现如今离五月只有两个月，如何来得及筹备婚事，不妥不妥。”他也想借着筹备婚事，将李乾困在京中，才腾得出手来叫人去幽州瓦解秦王根基。 李乾显然是猜到了他的心思，所以不顾婚礼筹备的繁琐，也要将成婚的日期提前到两月后。 李二郎看向李乾，带着几分不悦道：“翎儿成亲这样的大事，自当好好筹备，这么着急成婚，不知道的还以为朕不喜翎儿，对他的婚事敷衍了事。” 李乾坚持道：“总之，儿子就这意思，两个月后成亲，超出了两月，儿子明日就启程回幽州。” “你是在威胁朕。”李二郎不怒自威，爆发出的气势，将殿前的人吓得瑟瑟发抖，有几个胆小的内宦，已经跪了下来。底下的秀女也悬心吊胆，大气不敢出。 “儿子不敢。”李乾起身拱手，态度是十分的嚣张与跋扈。 李蟠见此，就呵斥道：“三弟，还不快给父皇请罪！莫不是仗着自己有微末的战功，就居功自大，跋扈自恣起来！”言语间似乎十分不屑李乾恃功自傲。 李蛟这个大哥，脾性温和，此刻就做和事佬：“好了，好了，也不看看这是哪儿，是你们高低声的地儿”说罢，就起身朝李二郎拱拱手，“父皇，依儿臣看来，三弟就是着急了些。” 又对一旁梗着脖子的李乾道：“三弟，还不快给父皇请罪，为兄知道你是着急回幽州，但也不能这么着急，将将两个月的时间，如何筹备得好婚事”李蛟此言看似在为李乾解围，实在是挑拨李二郎的心火，让其生怒，比二皇子李蟠的手段巧些。 “哼！”李乾哼了一声，显然是不想搭理这面甜心苦的大哥，也不接话茬，显然是有恃无恐。 李二郎疑心渐起，怀疑李乾是不是有什么谋算，又疑心对方是否已经有了大逆不道之心。 看看御台下的几个儿子，子强父弱，倒是叫他们起了心思。 李二郎在龙椅上转动着手指上的扳指，又看向下边站着的婋婋，对其道：“那林四娘你怎么看是明年三月，还是今年五月” 李乾神色不动，也看向婋婋，似乎是想看看这个林四娘会怎么回。 婋婋思索片刻，行礼后回道：“回陛下，婚嫁大事皆由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臣女不敢多言。” 李二郎闻听此言，这才正眼看向这个小姑娘，在其他人都被提心吊胆的时候，这丫头倒是镇定，又将难题给自己抛回来了。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句话，乃是圣人之言，即使是自己这个皇帝也不好反驳圣人的话，圣人失了威信自己又如何凭借这些规训天下万民。 李二郎又看向李乾，显然是知道对方心意已决，只做无奈状道：“既如此，便依你将婚期定在五月。罢了，朕今日有些疲乏了，剩下的，皇后选吧。” 言罢就起身，拂袖而去。 王五娘忙唤道：“陛下，世子绥的正室还未定下。” “叫老四自己选吧，他要与谁做亲，就自己定。”李二郎的声音传出，但人影已经不见了，显然是不虞了。 此时，李蟠就对李澹道：“四弟，瞧瞧父皇多偏心，同样是孙子，翎儿的婚事就是他亲自敲定的，现如今轮到绥儿了，就不管不问了。” 李澹黑了脸，对李蟠道：“二哥言重了，这林四姑娘是三哥定下的，与父皇无甚关系。”话虽然是这样说，但显然是不高兴的。 殿里的一个小内宦瞧见越王面色都黑了，有些瑟缩的低下头，看起来似乎是害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就被这些王爷用来撒气。 王五娘坐在上面，对内宦道：“这些秀女，留牌子。”又问李澹，“这几位秀女都不错，可有瞧上的” 李澹摇头，对王五娘道：“回母后，儿子瞧着都不错，倒是我家那个混世魔王配不上这些好姑娘，只从后面的姑娘里挑一个就是。” 王五娘见他如此说，就让人传后边的秀女进殿。 挑了半天，留了二十位秀女的牌子，除了已经定下的秦王世子妃，其余的都未定下。 今日殿选秦王与皇帝起争执的事情，很快就传遍了京城内外。 有好事者就打听，此事因何而起又有好事者上定远侯府恭贺林家出了个世子妃。 李翎得知此事后，要求见李二郎，收回赐婚的事情。但李二郎只道：“这媳妇是你父王给你定的，你若是有本事，就求他去，我再是不管的。” 等李翎走后，李二郎对归鸿道：“去查一查，这两天来往于秦王府的人有哪些又有哪些人投效了秦王，还有就是查一查秦王带进京的亲卫究竟有多少。” 李二郎有些不放心，这个三儿子从前虽然冲动莽撞，但也不像现如今这样跋扈，现如今看起来倒像是有了十成十的把握，能当家做主了。 又叫来暗子，叫这些暗子严密监控几个亲王府。 暗卫头领迟疑片刻道：“陛下，旁的都好说，唯有越王府，插不进人。” 提起四儿子，李二郎又觉得头疼，几个儿子没一个省心的。 当时自己给三儿子、四儿子赐婚的时候，特意赐的崔家的一对姐妹，又让越王留京，就是为了分化崔家，不想崔家轻易站队，同时也是分化这对双生兄弟。 不想这些年老四越走越歪，疑心病也越来越严重，怕死怕得厉害，府里的丫头婆子都有定数，个个都面熟相识，一月一换差，换个两三轮所有人都相熟，府里来了新人，就会将所有的下人召集起来，让这些下人记住他们的面孔，生人根本混不进去。 想要买通府里的人，也很难，府里的大小主子身边，贴身伺候的就两个，其余的都是做粗使的，偌大的王府加起来也不过三十人，这三十的家小都在越王自己的庄子上，家小都被越王控制着，如何敢背叛。 这也是为何越王李澹有把握将姨娘接入府中不会出任何事情的原因，整个越王府都在他的把控中，即使是皇帝也很难插人手进来。 李二郎无声的叹息，随后对暗卫头领道：“那便将那些人都派去秦王府。” 在李二郎看来，几个儿子中最不服管教的便是秦王李乾，他手里的兵权也最让李二郎忌惮。 李乾听着邹管家回禀，今日王府周围多了许多探子，对其道：“你暂且放两个探子进来，但不许他们知晓府里的任何事，时间拖久些，父皇的目光还是尽数落到本王身上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