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矛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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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孝期选秀，古往今来还是第一遭。 婋婋惊讶之后，继续询问道：“那些注重规矩的儒生没有异议” 李乾闻言，冷笑一声：“那些读书人，骨头都是软的，平时拿着礼仪教条说事儿，将那些东西奉为圭臬，但在世家的要求下，便充耳不闻了。” 婋婋见他如此，就知他心里也是恼的，就道：“既如此，阿爹就选秀吧，朝政大事不是几个后宫妃嫔能左右，若后宫真能出个吕后、邓后般的人物，那也是我们自己本事不如人，怪不得他人。” “你呀，倒是比我这个做老子的还大气，就不怕那些人进来，将后宫扰得一团乱”李乾笑骂道。 婋婋笑着回道：“虎父无犬女，阿爹你不怕，我又怎么怕。” 李乾道：“世家贵女用好了，不比那些世家子差，邓后的气魄与才能，我心钦佩，如果我朝能出个邓后这般的人，倒是我朝的幸事。” 父女二人说着话，就商议起选秀的事宜，这些事情由后宫之主统管，李乾担心婋婋这边精力有限忙不过来。 婋婋道：“有两位妹妹帮衬，后宫的事情倒是好打理。真若忙不过来，就请两位祖母帮衬，孩儿撒撒娇，两位祖母无有不应的。” “别想着偷懒，好歹叫你两位祖母享享清福吧。” 说着话，就到了太后的宫里。 翡翠忙出来迎，李乾道：“姑姑自不必相迎，朕今日带着婋婋来阿娘这儿蹭一顿好的。” 里面听见动静的小梅，对小菊道：“阿姐，你瞧乾儿，都是当祖父的人了，还这般不着调。”嘴上虽然抱怨着，脸上的笑却怎么也止不住。 小菊端着汤碗儿笑道：“想来是随了你，你从前也这样，看着稳重内里却是个跳脱的。” 两人说着话，外边的宫人齐声行礼，李乾带着婋婋龙行虎步，走进殿内。 “儿子给阿娘、姨母请安。”李乾拱手行礼。 婋婋随着行礼：“孙儿给两位祖母请安，祖母万福金安。” 小菊对婋婋道：“婋婋来了，快起来。” 小梅吩咐宫人准备碗筷。 李乾坐在桌上，看了看满桌的饭食，都是些清淡爽口的菜式，他喜欢浓油赤酱的大肉，就叫人将自己的御膳摆些上来，又道：“再添两个时兴菜蔬。”婋婋喜欢吃。 宫人领命下去。 小菊就道：“你们两个怎么这么晚过来了” 李乾道：“朝中那些老匹夫，闹腾着热孝选秀，儿子恼得很，但也办法，不依了他们只怕又要闹出什么岔子，就找婋婋商量选秀的事宜。” 小菊就道：“这些人又闹幺蛾子了，你也不必顾忌太多，不下重手他们不知道痛。” “儿子已经请阿姐去收拢三军，军马在手，儿子做什么都痛快，且让他们嚣张几日，到时候蹦跶得最欢的那个，先拿来祭旗开路。”李乾眼神中带着几分狠厉。 小菊见他心里有数，就不再开口。 很快，御膳就摆了上来。 李乾给婋婋夹了一筷子肉，又添了几根菜，对婋婋道：“这菜叶子吃了也不长肉，别学那些小女娘一个个的瘦巴巴的，既不好看，身子骨又不好。”说罢，又对小梅道，“阿娘，我要喝一碗你跟前的鹌鹑汤，说着就将碗递了过去。” 小梅接过碗，无奈道：“你从小吃饭就没个世家公子的样儿，教了许多遍也不听。”嘴上说着，但还是给他添了一碗汤，嘱咐他慢点儿喝。 其实做母亲的，最喜欢看孩子吃得香甜。 李乾也知道小梅喜欢他用饭香甜这才如此，彩衣娱亲罢了，到了他这个年岁能孝顺父母，已是幸事。 小菊见此，也笑了。 吃完了饭，李乾就向两人说起轩辕犁一事，小菊虽然早已知道，但只做不知，听老父亲炫耀孩子。 小梅看向婋婋，眼里带着几分惊异，神情也更亲近了几分。 但听李乾跟婋婋提起政事的时候，却忍不住轻轻皱眉，但看了看小菊就没做声。 等李乾与婋婋离开后，小梅对小菊担忧道：“阿姐，乾儿对婋婋这孩子过于偏爱，连政事都与她商议。我知父母心里偏心是免不了的，十个手指虽然有长有短，但子女不和多是父母偏心所致，我担忧婋婋会因此恶了姊妹弟兄，而且她跟翎儿又是夫妻，至亲至疏夫妻，生了嫌隙就不好了。” 小菊劝道：“至亲至疏夫妻，我们也不好插手。且翎哥儿心里偏爱林良娣，乾儿心里只怕不喜，觉得委屈了婋婋，这才对婋婋尤为宠溺。在乾儿心里，婋婋是他女儿，翎哥儿就是他女婿，女婿不爱重女儿，做父亲的心理别扭。咱们也别管他们，让他们自己去折腾，我们老了，接下来是这些孩子的天下。我想活得再久些，看看未来跟我们当初会有什么不同。” 说着，小菊握住小梅的手，她们已经老了，属于她们的故事已经结束，接下来是这些孩子续写的传奇。 小梅也叹了一口气，看向殿里摆放着的剪离的牌位，恍然间好像看见那个爱脸红的少年冲着她笑。 阿姐说得是，属于她们的故事已经走向结尾，未来是属于这些孩子的，她们能做的就是放手让孩子们自己去走自己的路。 此后，婋婋再来请安的时候，就察觉到小梅对自己更加亲近了几分，从前可能是看在大祖母与阿爹的份上，对自己面上亲近，现如今就像亲祖母一般带着天然的亲近之意。 婋婋投桃报李，也亲近几分，一如对小菊一般孝顺对方。 李翎来了正殿几次，十次里有八次是见不着太子妃人的，偶尔见两次，夫妻之间也生疏客套。 准确的来说是互相讥讽，针尖对麦芒，两个骄傲的人不肯退让。 李翎气急，转身去找了林五娘，对她道：“她太过分了，孤是太子，东宫之主，但你看看那正殿，孤住了几日” 林五娘温柔的安抚了几句，又问道：“你与太子妃殿下又因何闹了起来” 李翎气道：“孤不过是问了几句选秀的事情，提了两句向孤靠拢的世家，她就给孤甩脸子，叫孤别管！她放肆！” 林五娘闻言，就道：“此事，陛下交由太子妃殿下打理，又是陛下登基后第一次选秀，又是太上皇的热孝，太子妃殿下办好了是应当，但凡出个岔子，只怕那些朝臣就有理由攻讦，太子妃殿下也为难，这才说话冲动了些，殿下且别计较。殿下你想纳哪家贵女，与妾说了，明儿个妾去问问太子妃殿下” 李翎点头，将自己看好的人选说了，林五娘记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