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七姑娘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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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七姑娘还没有回府的这些时日，两姐妹便与八姑娘身边的小丫头混熟。八姑娘身边的都是内院的老人，偶尔也会提点姐妹两人一些新人不知道的“规矩”。 不过，八姑娘身边的人，也让姐妹两人瞧了好多的热闹。 八姑娘身边的大丫头白芨，本是莫小娘身边的大丫头，莫小娘不放心女儿搬出去住，便拨派了自己的大丫头来照看着这边。 但小菊私下里瞧着，这白芨跟八姑娘的奶妈子，好似有点不痛快。 八姑娘更依赖自己的奶妈子，但白芨更得莫小娘信任，两人一直为谁是八姑娘房里的掌事暗自较劲儿。 不是奶妈子抓住了白芨的错处，就是白芨捏住了奶妈子的痛脚，八姑娘房里没一日是消停的。 就这半个月，就闹了两三场，不过她们心里都是有数的，没有闹到莫小娘跟前。 听见八姑娘那边又闹了起来，姐妹两人没有言语，只在这边屋舍里面打扫，有时候热闹也不是那么好看的，一不小心还容易将自己牵扯进去。 小梅心生好奇，但早被小菊叮嘱过，因此也老实的在屋里面待着。 “今日便是姑娘归家的日子，从外院走到内院这边，有奶妈子抱着，只怕也要走两刻钟。小梅，你将滚水烧上，泡壶热茶备着，我去厨房那边取一碟子点心。”听见那边闹得也差不多了，小菊才吩咐了小梅去烧水，自己去厨房那边拿点心。 小梅应声，去了茶水间。 所谓的茶水间，不过是闲置的屋舍，用木质的屏风隔出内外两间，外间摆放茶具，里间烧水泡茶。 这茶水间是七姑娘八姑娘共用的，有两个小炉子，两个小铜壶，装茶具与茶叶的柜子，也有两个，各自上锁。 显然，太太不想让旁人说她偏心，东西都是两份。 太太给的东西是一样的，但八姑娘那边有莫小娘的贴补，还是能看得出用的茶具、泡的茶叶，都比七姑娘的好。 八姑娘身边的丫头，穿戴也比姐妹两人好得多，至少他们的头上、手上还有一两件饰品，而姐妹两人却只有府里发的竹簪子。 两位姑娘领回来的衣裳，虽然是差不多形制，但细细讲究起来，八姑娘的那边，袖口、领口都有绣花，针脚也比七姑娘的衣裳更加齐整。 毕竟针线房那边敢敷衍一个失恃的七姑娘，却不敢敷衍得宠小娘的女儿，因此七姑娘这边的衣裳一看就是赶制出来的，八姑娘那边是用心慢慢磨出来的。 从这些细枝末节之处，小菊便看出来，七姑娘在府里并不受宠，因此作为七姑娘的下人，她跟妹妹两人也得更低调才是。 平日里更不能掐尖要强，没有人护着，即使有理也会变成没理。 很多事情不是非黑即白的，也不是你有理，就是对的。 因此，小菊才会处处约束小梅，不许她去瞧八姑娘房里的热闹。 小菊一路快行，到了厨房那边，瞧见了熟人便打招呼，瞧见了生人，便询问熟人那人的名姓，虽然自己不大会记人，但多问两次总能混个脸熟，日后遇到了，也晓得对方来历。 多问了两次之后，小菊还是觉得，日后这样的事情还是得叫小梅来。 小梅记性好，见过一次的人，她都能记得。 小菊来厨房端点心，厨房里的人都跟她相熟，有人给她指了点心放置的位置，让她自己去挑：“那边那些点心，都是给姑娘们备着的，有绿豆糕、山药糕、红枣米糕。” 小菊一边打开放点心的柜子，一边回道：“那我一样捡一两块吧，也不知道我们姑娘爱吃啥。” “行，你一样捡上个两三块，不打紧的。” 小菊用竹夹子一样捡了两三块，红枣米糕暄软，比旁的点心大上些，吃下去扛饿。 现下还没有到饭点，小菊怕七姑娘腹中饥饿，便多拿了一块红枣糕。 走的时候，跟厨房里的人打了声招呼。 听见有人小声道：“这两姐妹倒是好运道，进府不过三月就到了内院伺候。” “花妈妈挑中的人，能有差的前几年也进来了一批，花妈妈是一个都没有瞧中，现下好不容易挑两个，当然是指好的挑。七姑娘一回来，就把这两个送到内院里伺候，想来日后是让她们两个做七姑娘的陪嫁丫头。” 对于这些议论声，小菊子只当做没听见，脚步更快了几分。 回到并茂园的时候，小梅还在茶水间里烧水。 泡好了茶水后，两人便在廊下做针线活，等着七姑娘。 没多久，外面就传来动静：“七姑娘，这儿便是并茂园了，之后姑娘与八姑娘就住这儿。虽然离正院那边远了些，但住得宽敞又清静。” 姐妹两人连忙放下东西，整理了一下衣裙，就往园外去。 “给姑娘请安，姑娘万福！”姐妹两人屈膝行礼，小菊又对引路的婆子道：“劳累妈妈送我们姑娘一程了，这荷包，我们姑娘请妈妈喝茶。”说着给婆子递了一个荷包。 婆子欢喜不迭，朝着七姑娘行礼：“谢姑娘赏。” 七姑娘的奶妈子，这下也便看出来了，这两个便是太太分派给自家姑娘的丫头，瞧着倒是挺机灵。 又细细打量这两个丫头的品貌，两个丫头长得很像，都是鹅蛋脸儿，眉眼有些英气，唯一不同的，就是刚才给荷包的那个丫头更加内敛一点。 送走了婆子，姐妹两人又重新给七姑娘行礼。 “奴婢小菊，见过姑娘。” “奴婢小梅，见过姑娘。” 七姑娘生得纤巧，眉宇间带着几分弱症，瞧着像是胎里弱，平添几分娇弱之感。 她肌肤白，但是不健康的苍白，眼瞳似秋水一般盈润，眼眶眼尾处微微泛红。 在姐妹两人偷偷打量七姑娘的时候，七姑娘也在打量姐妹两人，这两姐妹，容貌相似，但气质截然不同。 长得倒是一副好模样，就是肤色黯淡发黄了些，头发也干枯，可见是之前日子过得不太好，想来是新调进来的丫头。 七姑娘身后的奶妈子，心下想着，若不是自己的侄女年岁太小，这两人哪能在姑娘身边伺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