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陪房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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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了屋后，小菊静静思索了了一会儿。 现如今，七姑娘虽在自己把控中，不会对自己与小梅造成什么危害，但是，出了门子，去了李家那边，不确定性太高了。 自己也不能保证，七姑娘绝对不会脱离把控，因此，那些陪嫁，一定是要与自己一条心的才好。 想到此处，又想起方才何妈妈的提点，小菊微微眯起眼，心下有了算计。 这时候，小梅正好打帘子出来端茶水，瞧见了小菊站在屋檐下，轻声唤了一声：“姐，这日头正晒，你站在这里做什么” 小菊这才回过神，回道：“没事儿。”又问小梅，“你出来做什么” 小梅道：“姑娘要杯热茶，桂瑛正在收拾东西，我就去茶水间提一壶滚水来。” 小菊听了这话，想了想，就道：“我去提吧，你去……”说着，小菊凑近了几分，跟小梅耳语了几句。 小梅不知道姐姐叫自己找花妈妈作甚，但还是听话的跑出去找花妈妈去了。 小菊去了茶水间，提了壶滚水，进了屋，给七姑娘倒了热茶。 趁着倒茶的功夫，对七姑娘道：“方才奴婢去送何妈妈，听何妈妈提起陪房的事情，姑娘这边，可有中意的陪房人选” 小菊提起这话，一是想让七姑娘出钱打点，二是探探七姑娘的想法。 七姑娘闻听此言，愁眉道：“这事儿，自有太太定夺，我又能说什么” 小菊听了这话，就知道七姑娘其实心里有想法，只是不肯明说罢了。于是，小菊就做她口舌，将她心里想说的话说了出来。 “姑娘，这陪房，可得选个好的，日后才好帮姑娘打理私房。一来要能干，懂得跟那些商人打交道，二来要忠心，最好是咱们家里的家生子，知根知底的，这样才会听指派。毕竟，姑娘日后出门了，到了李家那边，要做个什么事，不好指派李家那边的人，到底不是自小就跟着姑娘的，不够忠心。”小菊刻意提起“不是自小跟着的”，就是在用言语暗示七姑娘，她们姐妹是自小跟着七姑娘的，最是忠心不过，暗自表忠心。 七姑娘听了这话，觉得小菊说到她心坎里去了，少有的拉起了小菊的手道：“真就只有你明白我的心，句句说到了我忧心之处。” 小菊就反握住她的手，表忠心道：“我自来跟着姑娘，姑娘有甚忧心之事，我都记着，替姑娘悬着心。现如今何妈妈既然提起了，奴婢少不得为姑娘奔走，只奴婢位卑，许多的话，不好替姑娘应承旁人。” 这是在问着七姑娘要权，一个丫头的话，旁人不会听，但这个丫头的话，能代表主子的话，即使年纪小，地位低，旁人也会信服。 又怕七姑娘不明了，小菊就接着道：“姑娘定给了李家郎君，现如今想要替姑娘效力的不少，只没个由头，不好来姑娘这边拜山头。奴婢等闲出去遇着旁人来问，也不敢轻易替姑娘许诺，只得含糊答了。” 七姑娘就道：“你是我身边的大丫头，你应了，便是我应了，有那好的，只管应承就是。上下打点，不要吝啬，只要能成事就好。” 七姑娘将话语权跟财政大权许了出去，也是想要小菊更加忠心的替自己办事。 小菊应了，便道：“既如此，奴婢这些日子，多跑几趟，上下打听询问，有没有那忠厚能干的老人。再去夏蝉姐姐处，为姑娘走动走动，夏蝉姐姐管着太太屋里的事情，只要她肯帮着说句话，胜旁人十句。只姑娘身份矜贵，不好与她打交道，姑娘有个什么话，奴婢定然一字不落的转述给夏蝉姐姐。” 七姑娘见小菊对于此事不仅有了章程，又不擅专，事事听自己的命令，心下满意，满口道：“你只管忙正事儿，旁的一概不必担心，屋里的事情，也有梅瑛、桂瑛去做。” 小菊达到了目的，连忙表忠心：“奴婢定然鞠躬尽瘁，为姑娘选些好的，让姑娘挑选。” 七姑娘满意的点点头，更觉得小菊实心眼，一心一意为自己，是个好奴才，称赞了几句。 面对七姑娘的称赞，小菊只道：“为姑娘解忧，本就是奴婢的职责。” 在小梅回来后，小菊便叫小梅伺候着七姑娘午休，自己叫来来了桂瑛。 桂瑛突然被小菊叫来，心下有些忐忑，虽然平日里小菊十分的好相处，自己犯了错，也不胡乱打骂，而是用心教导，也从来不在她面前摆架子，但是桂瑛就是有些怕小菊。 “菊瑛姐姐。”桂瑛声音有些虚的喊了一声。 小菊听见了，见她神情，便知她心下不定，就笑着拉着她的手，挨着墙角的一张案几坐下。 小菊声音刻意放软了，温和道：“我叫你来，是有件要紧的事情，要你办。” 桂瑛闻言，心下松了松，不是自己做错了事儿就好，就问道：“姐姐要我作甚，只管说就是。” 小菊便将七姑娘选陪房的事情说了，对桂瑛道：“你是陈二嫂子的侄女儿，来姑娘这儿也有几年了，做活儿勤快，平日里也不跟人说嘴，可见你人品。你人品这般的好，便可知家里人教得好。我爱你人品，又信得过陈二嫂子，因此我想着，叫你回去问问你家里的人，可愿意跟着姑娘做陪房。” 桂瑛听了这话，一下子没反应过来，这些事情，她从没经历过，哪里敢替家里做决定，讷讷的，不敢言语。 小菊见此，就宽慰道：“现下也不要你替你家里人言语，只是叫你回去问一声。不管应不应，都不妨事，只一点，嘱咐你家里人，不要乱传。” 桂瑛连忙点头：“姐姐放心，不敢乱传的。” 小菊又道：“说起来，我也是为着你想。我们是姑娘屋里的丫头，姑娘出门子了，少不得要带着咱们，你跟着姑娘走了，日后不见父母亲人，也是可怜。要是，你父母愿意做陪房，至少你们还能在一处，亲人不用分离。倒不比我与梅瑛，失了父母的……”小菊说得情真意切，说到最后，声音有些哽咽。 桂瑛连忙劝慰几句，只她嘴笨，说不得什么宽慰之言。 又想着小菊方才的话，觉得有理，她虽然年岁比小菊大，但到底也不过是十六七的丫头，哪里舍得与父母家人分开。 回去后，不仅将小菊的话说了，也劝着父母兄弟跟自己一起陪七姑娘出门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