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年根将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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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大寒便到了小年，也算是到了年根儿，石弦月与乌山意的车马终于到了，孟妈妈许久未见女儿了，马车才到并州城外，她便巴巴的带人去迎。 石弦月掀开车帘子，瞧见了日思夜想的阿娘，不顾丫头的搀扶，就跃下马车，扑进阿娘的怀里。 后面车里的乌山意，听见了动静，掀开车帘子的一角，瞧见这一幕，也红了眼眶。 原来，一心为孩子着想的母亲，是这样的，可惜，自己没个疼爱自己的母亲。 有时候，乌山意真的很羡慕石弦月，羡慕她有个疼她爱她的母亲，不像自己，虽然父母双全，可父母更爱弟兄们。 从前，乌山意是不羡慕的，周围的小女娘都是这样过来的，可是见过孟氏对石弦月那独一无二的母爱后，乌山意免不得心酸，甚至带着几分嫉妒。 妒从心中起，如蛆附骨，如影随形，乌山意不敢再看，再看下去，自己那见不得光的恶念就会疯滋生，逼自己入魔。 乌山意放下帘子，木着脸，等待着马车再次前行。 一旁的小丫头荷花见了，便问道：“小娘怎么眼睛红成这样，可是方才掀开车帘子，被风吹着眼睛了我给小娘瞧瞧。”说着，便要看看乌山意的眼睛。 乌山意连忙拦了，故作无事道：“方才瞧见了孟妈妈，便想起了蜀地。” 荷花听了这话，眼眶也红了，她也想蜀地，想爹娘了。 她也不过是个十二三的孩子，跟着乌山意来了蜀地，离了故土，平日里嘴上不说，但心里还是难受的。 一时间，马车内寂静无声，主仆二人都红着眼，默默抹泪。 等马车再次启程，两人才擦干泪，互相握着对方的手，透过手心的温度，汲取那一丝丝的温暖。 “山意姐姐，我们还能回蜀地吗”荷花喊着曾经的称呼，哽咽着问道。 “大概……不会了……” 乌山意吸吸鼻子，狠心的说出已知的事实，既是告诉荷花，也是告诉自己。 马车的飞檐上挂着的铜铃响个不停，道路两旁的行人慌忙避让，听这动静，只怕是哪家的贵人出行，要是避让得慢了，马夫的鞭子就该落下自己身上了。 到了州牧府，孟妈妈就拿出对牌来，守门的小厮就开了角门。 孟妈妈让众人下车，角门小，马车不能进，众人下车，门内出来几个婆子，撑着伞挡在石弦月与乌山意两人四周，免得被门外守着的小厮冲撞了。 进了角门，几个婆子又各自散去。 小梅带着琉璃在廊下候着，见她们来了，忙迎上来：“给两位小娘请安。” 石弦月抬手，免了她的礼，小梅这才接着道：“我们娘子昨日听人来报，两位小娘的车马今日到，就叫奴婢早早的在这边候着，迎接两位小娘。屋舍也早早的叫人打扫干净了，屋里的摆设一应俱全，还给两位小娘各添了一个跑腿的小丫头，以及一个干活的粗使婆子。” 石弦月道：“有劳吴姐姐费心了。” 小梅笑道：“我们娘子说，两位小娘路途辛苦，想必是疲乏得紧，叫奴婢不要多絮叨，领着两位小娘早些去休息才是。奴婢叫后院的婆子准备了步辇，请两位小娘移步。” 于是，众人又拥着她们上步辇，孟妈妈快走了几步，到小梅跟前道：“这次，倒是真的劳烦吴小娘了，也劳累你在这寒冬里候着。” 小梅回道：“妈妈这般说倒是见外了，素日里妈妈对我们姐妹也是十分照顾，今日石小娘从蜀地远道而来，我们姐妹定然会安排好，以全咱们的这番情意。”这是在告诉孟妈妈，今日石弦月等人有这样的待遇，全是看在孟妈妈的面子上。 孟妈妈听了此话，就道：“这般行事会不会让吴小娘对你们姐妹生出不喜若是因此让你们主仆生出了芥蒂，反倒是我们娘俩的不是了。” “妈妈过虑了，我们娘子只吩咐我们姐妹看着办，至于如何行事还不是我们姐妹说了算，回去自有话回娘子，且这些东西也没有超了规制，我们娘子也不会介意这些小事。”小梅这番话回得周全，孟妈妈也挑不出什么理来，便只能再次道谢，认下这个人情。 孟妈妈心中暗想，这小丫头倒是鬼精鬼精的，拿着主子的命令给自己做人情，主子和受人情的，也说不出什么不好来。 石弦月与乌山意两人到了小院，便被小梅送进了后罩房。 东西厢房都已经住了人，留给他们的是只剩下后罩房了，想挑也没有地方挑去。 小梅将人送到之后，便告辞离开。 “两位小娘一路疲乏，奴婢就告辞了，我家娘子今夜为两位小娘准备了接风宴，请两位小娘赏脸。” “吴姐姐接替咱们接风洗尘，我们一定到，劳你回去跟吴姐姐说一声，这些日子劳她费心了。”石弦月客套道。 “奴婢定然将小娘的话带到，奴婢告辞。”说罢，小梅就带着人离开。 乌山意看看石弦月与孟妈妈，知道他们母女二人有话要说，便道：“这一路风尘仆仆，妹妹我实在是劳累，便不与姐姐跟孟妈妈闲聊了。”说着，便向石弦月行了一礼，走进了自己的屋子。 石弦月便与孟妈妈进了屋，孟妈妈跟石弦月说了并州这边的情况着，重讲了一下，现如今李二郎后宅的主事人是吴七娘，公子蘅那边，李二郎虽然不甚宠爱，但平日里对其也敬重，隔三差五的也有赏赐，叫石弦月注意些，别犯了这两人的忌讳。 石弦月就道：“这些事情，跟在蜀地的时候没甚差别，女儿还如往常一般对他们两个尊着敬着就行，她们到底与女儿不同，是正经纳进来的。女儿担心的是，这些日子郎君是不是有了新宠”石弦月是李二郎的奶姐，也算是李二郎的青梅竹马，最是了解李二郎喜新厌旧的性子，才有此一问。 孟妈妈闻听此言，叹息一声道：“郎君的性子还是那般风流多情，屋里虽然没纳人，也没有什么新的通房丫头，但在外边却养了一个书寓的清倌人。他年岁大了，自有自己的主见，不比的小时候，事事听我的劝导。” 回到并州之后，孟妈妈就感觉到李二郎对她不如从前那般依赖了，孟妈妈只得安慰自己，郎君虽然不像从前那般对自己事事依从，但对自己依旧尊敬，这样便够了，自己也不好管的太多，将这些情分给磨损掉。 石弦月是最懂孟妈妈的人，知道自己母亲对郎君是有着十二分真情在，说句僭越的话，真的是拿郎君当亲生的待的。 不想再说这些让母亲不开心的话题，便换了个话题问道：“郎君回了并州之后，并州这边的世家千金，可有对郎君有意的”这是在问李二郎，现如今说亲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