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议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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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夫人的话，将蘅娘问住了，是呀，对方事事都好，又何必要依附他人，这样的人可以选世上最好的男儿来相配，不一定要为李二郎做贤内助。 蘅娘道：“是妾想得狭隘了，多谢夫人的教诲。” “算不得什么教诲，不过是闲谈几句。还是那句话，这事儿是你想知道，还是二郎想知道”杨夫人再问了一次。 这一次，蘅娘沉默了片刻才回道：“请夫人指教，这两者又有什么不同呢” 杨夫人回她：“若是你想知道，那你只需要考虑对方的品行，家世只是次要的，若是二郎想知道，那需要考虑的，首要条件便是对方的家世，以及能够给到他的助力，其他的容貌、品行，反而是次要的。” 说罢，杨夫人又拿起了那卷书册，翻看了一页，继续道：“二郎是个聪明人，他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他也知道，什么样的选择对自己来说是最好的。并州城中能给他提供最大助力的，便是王、温两家，但二郎与王家的恩怨，应是跟你提过。” 蘅娘回道：“夫人若说的是，当初二郎君入蜀的时候遭遇刺杀一事，此事妾是知晓，虽然种种线索皆指向王家，但没有确凿的证据，二郎君也不敢妄议。” 杨夫人轻笑：“证据有那么重要吗只要二郎心里认定的此事，那便是结果。可即使是这样，二郎在外面交际的时候遇到了王家郎君，可曾与对方撕破过脸所以我说二郎是个聪明人，他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也压得住自己的脾气。因此你想一想，娶哪家的闺秀，才能对二郎有最大的帮助” 蘅娘沉声道：“若是要选，以妾的拙见，自然是王温两家的姑娘，但少夫人还在，温家那边，只怕不会再出一个嫡枝的姑娘嫁进咱们府，那便只有王家的姑娘了。” 杨夫人听了这话，摇了摇头：“王家在那边也不必跟二郎联姻，毕竟他们家还有一个媵妾出身的琪小娘在，她膝下还有四郎君跟二姑娘。所以，并不是二郎想选谁就能选谁的，一切要看二郎怎么去谋划，这也是，州牧给二郎的考验，他若是想要做李家的嗣子，那就得看他的本事了。” 杨夫人清楚，李桓虽然疼爱李二郎，但为了李家的未来，李二郎想要成为嗣子，就得展示出他的才干与能力。 在蘅娘离开前，杨夫人还给蘅娘透露了一个消息：“今年的年宴，我会广邀并州各大世家的夫人与小姐，最迟明年秋收前，便会定下二郎的婚事。” 蘅娘听了这话，抿紧唇，杨夫人这话的意思就是，并州牧只给李二郎半年多的时间，让其搞定王家以及王家女娘。 等离开了琉璃院，蘅娘便去了李二郎的书房，将杨夫人所言都告知了李二郎。 李二郎好似早有预料，听到这些话，不见生出什么惊讶或者是担忧的神情，反而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 李二郎拉着蘅娘，挤在狭小的贵妃椅上，两人耳鬓厮磨，好似十分的亲密：“有劳蘅娘为我奔波这一趟了。” 听见他那包含情谊的声音，蘅娘的心有那么一刻是悸动的，随后便清醒了过来，柔声道：“你是蘅娘的夫君，为你奔走本就是我应做的，郎君这般说倒是显得你我外道了。” 李二郎轻笑一声：“呵，是我的错，该与蘅娘计较得这么清楚。” 蘅娘本想问问他有什么打算，但在这样的情形下，她一句话也问不出来，或者说是李二郎，本来就没想让她问。 李二郎平日里看着风流多情，又温柔体贴，但蘅娘有时候却觉得，这个人的笑是冷的，心是冷的，连那些调情的戏码都是演出来的。 所以每当吴七娘向自己炫耀李二郎的宠爱时，蘅娘都有些怀疑，一个冷心的人，又怎么会真心的宠爱一个女人 因此，蘅娘从未因这些吃味，而且每次跟李二郎相处的时候，都不断的在心里跟自己说，不要太相信这个人，不要沉溺在情爱之中。 不得不说，李二郎的长相实在是过于出众了，表现出来的风流多情，温柔体贴，太容易让人沉沦进去，像话本子里面，那诱人的山精鬼怪。 因着怕自己沉溺于李二郎的温柔乡，蘅娘刻意提起了杨夫人先前所说，举办年宴的时候要广邀名门闺秀来赴宴一事，想问问李二郎有什么打算。 李二郎捏着她纤细的手指，在那里把玩，浑不在意的道：“后宅女眷的事情，我也不好插手，不如蘅娘帮我瞧瞧，可有那姿容盛的小娘子” 听他言语间还带着三分调笑，不甚在意的模样，蘅娘没好气的横了他一眼：“郎君合该正经些才是。” 李二郎笑道：“我又如何不正经了你们女儿家的事情，我如何好参与进去现如今，男女大妨一年胜过一年，为着那些小姐姑娘着想，我也不该掺和进去才是。” 听李二郎提起男女大妨，蘅娘沉默了好一会儿，当初王朝气运鼎盛的时候，对女子的束缚还不像如今，那时候女子可以骑马射猎，与男子一样，驰骋沙场，也曾有过女将军，可惜现如今，女子别说是骑马射猎了，就连出门多见了几回客，都要被说一句不贞静、不贤淑。 两人都不再说话，在书房里温存了一会儿，外边归鸿叩门，对李二郎道：“郎君，王家大郎君那边派人，请郎君去吃酒。” 李二郎扬声问道：“除了王家的大郎君，还有哪些人作陪” 归鸿回道：“奴才方才问了，还有周家、宋家、布料李家的几位郎君。” 李二郎便起身，对蘅娘道：“我外边有约，今晚就不回来了，你与瑜娘吃了晚食，就早闭门户，不必等我回来。”说罢，就出去了。 蘅娘隐约听见，李二郎吩咐归鸿：“去将书杰叫来，以后，只要是有王家郎君在的宴饮，就让书杰随我出行。” “是。”归鸿应声，叫来一个小厮去请人。 蘅娘在里间听见了，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裳，出去的时候，拉住了一个看守书房的小厮问道：“方才郎君说的书杰，是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