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有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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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的信念，确实能创造奇迹，小菊再次向吴七娘心中植入心锚，每当吴七娘因为孩子的事情烦躁的时候，小菊只要保持着温和的嗓音说话，她的情绪就会被安抚。 吴七娘心里没那么烦躁后，身子也康健了起来，在李二郎留宿后几次后，她的月事推迟了。 苗娘子收回把脉的手，对两人道：“脉象不显，可能是时间太短了，再过个一旬，我再来与吴小娘号脉。” 小菊听了这话，对苗娘子道：“有劳苗娘子了。” 说着，便帮着苗娘子收拾药箱，送苗娘子到了门口，叫门口守着的翡翠送苗娘子回去。 吴七娘半靠在榻上，也没有梳妆。 “娘子，今日你早膳用得少，奴婢叫人去厨房要些滋补的汤水来。”小菊问道。 吴七娘轻轻摇头：“不必了，我吃不下。”说罢，招手叫小菊坐在炕沿上，要与小菊说话。 “郎君这些日子，时常出去，不是与王五娘春游踏青，就是去冯小怜处，与那些世家郎君闲谈。菊瑛，你说，郎君的心里，可还有我落脚的地儿吗”吴七娘问道。 小菊拿这金瓜捶，替她捶腿，柔声道：“娘子与郎君，自然是有一份情谊子在的。” 吴七娘听了这话，反倒更加惆怅了。叹息一声道：“若论情分，我与郎君的情分，其实还不及石弦月，她毕竟是郎君的奶姐。自我进门后，郎君多宿在我这边，她那里就少去了，所以，我还真不敢想，我郎君这点情分，能否长久。”吴七娘担心，自己就是下一个石弦月。 小菊听了这话，倒是没有说什么劝慰的话，其实听吴七娘所言，对方其实心里有数，只是一直不肯承认而已。 李二郎的薄情，其实一直都有迹象，对于石弦月，对于乌山意，还有先前孟氏赎回来的清倌人，都是这样，因此，对吴七娘，他也不曾有什么不同。 唯一的差别，可能是因为这些女人出身不同，他对待她们的态度也有不同，对于石弦月，李二郎还算好，毕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奶姐。 但对乌山意跟那两个清倌人，就只作玩物看，不曾有过什么在意，只是讨他欢心的玩意儿，平时看着温柔体贴，实在带着几分逗弄的感觉，就像是人在逗弄一只讨喜的狸奴。 在面对吴七娘跟蘅娘的时候，李二郎的态度又有不同，对吴七娘还算喜欢，对蘅娘则是带着几分尊重，换而言之，这两人在李二郎这里还算是个“人”，李二郎允许她们拥有自己的想法。 小菊就是感觉到李二郎对待这些妾室的区别，才没有向上攀高枝，得先在李二郎的眼里算一个人才行，不然就跟那两个清倌人没甚区别。 吴七娘跟小菊说了一会儿话，就觉得困顿起来，对小菊道：“都说春困秋乏，这入了春，确实容易犯困。” 小菊道：“今日也没甚事情，娘子困乏，就睡一会儿。”说着，就伺候吴七娘睡下，她没梳妆，也不需要拆解发髻，倒是方便。 小菊给吴七娘掖被角，吴七娘抬眸看向她：“你别走远了，就在这炕旁。” 小菊顿了一下，她感受到吴七娘对她的依赖感加深了，便轻笑道：“娘子放心，我就在这炕旁做针线，娘子你睡吧。” 吴七娘听她这样说，眉头舒展开来，嘟囔了一句：“屋里暗，你点支蜡。” 说罢，没多久，就睡了过去。 等她睡着后，小菊抬眸看向吴七娘，有些担心，是上次强硬的植入心锚，对吴七娘的精神造成了什么影响，才会让吴七娘近期总是感觉疲惫。 吴七娘这一睡，就睡了一个半时辰，醒来的时候，还是觉得困顿。 这样的情况持续了十余天，小菊一直悬着心，直到苗娘子把出吴七娘有了身孕后，小菊才放心了。 “恭喜，按脉象，你有喜了。”苗娘子收回手，嘴里说着恭喜，神色上却无任何的喜意。 “恭喜娘子！娘子万福！”小梅带着屋里伺候的丫头齐声道贺。 吴七娘激动的握住了小菊的手腕：“菊瑛，你听见了吗我……”吴小娘激动得说不话来，眼眶里滚落几滴泪。 小菊也露出欢喜的笑容来，另一只手拿出手帕，替吴小娘擦泪：“娘子，这是喜事，该笑才对。” 吴小娘笑了起来：“是该笑的……我是欢喜得过了。” “娘子，顺气静心。”小菊见她十分的激动，忙安抚她的情绪，孕妇不宜激动：“娘子，这样的事儿，还遣人去告诉郎君，娘子你先休息，奴婢安排人去将这喜事告诉郎君。” 苗娘子听了这话，收拾药箱的手慢了几分，随后道：“稍后，我要去李郎君处，便替你们传声话。” 小菊便道：“那就有劳苗娘子了。”转头对小梅道，“梅瑛，你去送一送苗娘子。”说着，对小梅使了个眼色。 小梅立即意会，忙上前，殷勤的替苗娘子拿药箱，跟在苗娘子身边的翠儿愣了一会儿，往常都是她替苗娘子拿药箱的。 小梅送苗娘子出去，这一送，就送到了李二郎的书房，她一路上说个不停，苗娘子本想叫她回去的话，一直憋在嘴里，愣是没找着机会说。 翠儿听得一愣愣的，出身来历都被小梅掏了出来，心里只觉得，贵人们身边伺候的丫头，真的太厉害的，怎么就能一直说个不停。 小菊先扶吴七娘躺下，又按照惯例，给底下人都发了赏钱。 吴七娘见了，说了一句：“这赏钱一发，那钱匣子都空了一半。” 小菊便笑道：“这算什么，等娘子生下哥儿了，只怕这钱匣子还不够发喜钱的。” 吴七娘听了，也不心疼那点子钱了，只剩满心欢喜：“这盼着，这胎是个哥儿。” “不论是哥儿还是姐儿，都是郎君的第一个孩子，都是独一份的。”小菊宽慰，不论男女，第一个孩子，都是比受看重的。 东厢房这边人人都喜气洋洋的，没多久，整个小院的人都知道，吴七娘有孕的消息。 李二郎那边，打发走了苗娘子后，也欢喜的来看吴七娘。 “瑜娘。”李二郎欢喜的进了屋，瞧见半躺在榻上的吴七娘，径直而去，脸上的欢喜，怎么也压不下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