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好孩子，真是难为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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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了，老夫人的咳疾又犯了。” 曹嬷嬷神色慌张地快步跑进清幽苑，一把将沈意如的房门推开， “少夫人，老夫人咳得厉害，许是又被痰卡住喉咙，憋得脸都发紫了。” 沈意如此时正在屋里做药包。 听了曹嬷嬷的话，她忙将手里的药材一丢，抬步便往外走， “青瑶，拿上药箱去寿庆苑。” “是。” 青瑶立刻照做，拿了药箱小跑着跟上了自家主子。 沈意如脚步飞快，一刻钟的路程，她只用了半刻钟便到了。 “祖母！” 她推门进了李老夫人的屋子。 只见，一群婆子丫鬟围在李老夫人的床榻边。 沈意如见状，不由微微蹙眉， “不是说过吗 祖母咳疾犯时，不可太多人围着，需得通风。” 众人见少夫人来了，忙退到一边，躬身行礼， “见过少夫人。” 沈意如大步走到李老夫人床榻前。 此时，李老夫人已经被憋得只能发出低低的喘息声。 因为呼吸不畅，她闭着眼睛，本能地用手指伸进嘴里，使劲抠着喉咙。 沈意如忙伸手拉住李老夫人的手腕，轻声安抚， “祖母，您放轻松，我来了。” 李老夫人睁开眼看见自己孙媳妇来了，眼眸一亮，同时眼神中充满急切。 “青瑶，医药箱。” 沈意如转身，此时青瑶也刚好背着医药箱跑了进来。 她跑到自家主子身边，将药箱放下。 手脚麻利地打开药箱，取出银针递了上去。 沈意如接过银针，也不耽误，直接在李老夫人的脖颈对应穴位处扎了七八针。 扎完针，李老夫人闭上眼睛，使劲想要咳出声来，却依然没能如愿。 眼见李老夫人脸色越来越紫，沈意如转头看向青瑶， “拿竹管来。” 青瑶闻言，不由咬了咬唇。 她伸手从药箱里拿出一根细长的竹管，有些犹豫地递给自家主子， “主子，或许再等等，老夫人便自己将痰咳出来了…” “不能冒这个险。” 沈意如语气坚定。 接着，一丝犹豫也没有地伸手将李老夫人的脸颊一捏，迫使她张开嘴来。 接着，将竹管伸进李老夫人的喉咙，之后俯身张嘴吸住竹管的另一头。 她小心翼翼地吸气… 片刻后，李老夫人便开始咳出声来， “咳咳咳…” 剧烈的咳嗽声，让沈意如大大松了口气。 她立刻拔出竹管，早有丫鬟端着痰盂和茶水在她身边候着。 她将竹管丢进痰盂，并将嘴里的污秽之物全吐进了痰盂。 之后，伸手接过茶盏喝了几口茶，漱了口。 青瑶心疼地拿出帕子给她擦了擦嘴角。 “咳咳咳…咳咳咳…” 李老夫人咳了好一会，呼吸跟着变得顺畅了不少。 红紫的脸色也跟着好转了不少。 “水…” 她沙哑着声音说道。 一名丫鬟立刻端上一杯水来。 沈意如重新坐到床榻边，将李老夫人扶起，之后伸手接过水杯。 亲自给李老夫人喂水， “祖母喝水。” 李老夫人闭着眼睛，连喝了三大口，之后抚着胸口，长长呼了口气。 这时曹嬷嬷才气喘吁吁地赶了回来。 见李老夫人脱离了危险，她喘着气庆幸道： “还得是少夫人，否则老夫人可就危险了。” 一屋子的丫鬟婆子也都对她们的少夫人连连称赞， “少夫人真是大孝之人。” “不只是医术好，而且对老夫人那也是真心真意地好。 一般人可做不到亲自给老夫人吸痰秽。” “是啊，少夫人，真真是好得没话说。” “老夫人，怎么样了” 谢氏急急走了进来。 身后还跟着头发有些花白的府医。 沈意如见谢氏来了，起身福礼， “见过母亲。” 谢氏见儿媳在，神情当即缓和了不少， “好孩子，起来吧。” 她上前拉住儿媳的手，轻轻拍了拍， “你已经给你祖母瞧过了吧” “是的母亲。 同前几次情况一样，祖母又犯了咳症，喉头的痰太多，以至于呼吸不畅。 儿媳已经给祖母诊治过了，现已无大碍。” 谢氏闻言，又看了看一旁的痰盂，便也明白过来。 她拿出帕子擦了擦嘴角， “真是难为你了。” 沈意如温声道： “无妨。 和祖母的安危比起来，算不得什么。” 谢氏闻言满意地点了点头，之后又示意府医去拿沈意如开的方子煎药。 李将军府一直都有府医。 只是，相较之下，府医的医术并不如沈意如好。 所以，自从两年前沈意如嫁进将军府后，李老夫人和谢氏身子有什么不舒服时都是直接找沈意如先来给自己瞧。 以至于，府医只是辅助看方子煎药罢了。 沈意如写了方子，交给府医， “麻烦李大夫。” 府医李大夫拱了拱手，恭敬接过药方， “少夫人言重了。” 府医接过药方，细看了看，不禁感慨， “这药方真是开得妙啊。 相比之前的几次药方，少夫人又做了些许改动。 里头的川贝和杏仁加得极妙。 想来，过不了多久，老夫人的咳症便能痊愈。” 沈意如看向府医，礼貌性地微微一笑， “但愿如李大夫所言。” 李大夫拱了拱手，退下煎药去了。 “咳咳咳…” 李老夫人轻咳几声，朝着沈意如招了招手，沙哑着嗓音轻声道， “意如啊，你过来。” 谢氏拉着沈意如走上前，恭敬站在床榻边，关切道： “婆母，您还好吧” 李老夫人点了点头，之后伸手拉住沈意如的手，让她坐在床榻边， “好孩子，真是难为你了。 我一把老骨头了，还让你费心又费力。” “祖母，这些都是孙媳该做的。” 沈意如温声说着，伸手给李老夫人掖了掖被子。 李老夫人欣慰地笑了笑，伸手摸着沈意如的头， “望舟真是好福气，娶了你这么好的妻。 只是，他在你们成婚当日便被陛下一道圣旨奉命出征。 这一去就是两年，也不知何时能归” 谢氏闻言，接话道： “是啊，也是苦了咱们意如了。 等望舟回来，一定要让他好好补偿咱们意如。 要是她敢对意如不好，我这个当母亲的第一个不答应。” 沈意如听李老夫人和谢氏这样说，心里不由暖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