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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沈清臣拉住小周济:“好了,再生出事来,你爹娘都不知该卖什么了。” 小周济气逐渐泄了,扭头望着那套戏服,咬牙道:“我一定,一定要把这套戏服买回去。” 烛光格外亮,两个孩子身影逐渐虚化,周围万物变得黯淡无光,唯有那套华贵的戏服,散发着熠熠光芒。 河州城外,小周济被母亲圈在怀里,他望着马背上端坐的小沈清臣,眼里露出几许不舍:“等你回来,一定要看我。” 小沈清臣点点头,扬鞭策马离开。 “哎呀,娘,我忘记问他叫什么了” 玲珑娘子裙摆飞起来,笑着说:“有缘自会相见。” 河州的风卷起来,一道天堑在这个空间落下,自此,无人知晓彼此发生什么。 周济回神,仔细去看沈清臣眉眼,却辨别不出年幼时一点。 那个孩子,张口闭口君子道,当时想,以后也不知是谁家的夫子,如此迂腐讨厌。 沈清臣有些失落说:“后来,我去河州找过你,可一点消息都没。” 当时没问名字,没问住址,唯一知道的,就是那套戏服。 周济头一次感觉命运的巧合,他道:“你既知晓我母亲旧事,就该清楚我同陆家,周家有着不解仇怨。” 沈清臣苦笑一下:“我没想阻拦,只是希望你行事中,能多考虑自己安危。” 周济怪异的笑了下,“沈清臣,你不会是……” 沈清臣等着他说出来,可周济怪会吊人心的,只这么半句就没了下文人。 冬日的夜,似乎很短暂,但似乎又很长。 日光高暖,将地面上薄薄的雪,一点一点融化。 周济倚靠窗笼,望着外面练剑的沈清臣,心里有些后悔,也有些雀跃。 后悔是,昨夜冲动之下答应的留宿。 雀跃是,原来有这么个人,同自己的轨迹一直交织着,是命运的眷顾,可又似乎并非是个好事情。 “想什么呢。” 周济鼻尖一凉,瞥了眼披着外衫的沈清臣,问:“你这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是打算以后当武教头,还是上战场啊。” “若是武功不好,以后怎么保护督公。” 周济翻个白眼还未开口,就听沈清臣过来说:“来,亲一口。” 屋檐下走来的临砚,严冬,齐齐停下脚步,互看一眼后,严冬咽了咽嗓子过去低声道:“督公,陛下急召。” 话音刚落,周济就掀帘子出来,“可有说何事” 严冬:“染了风寒,让督公去——” “呵,”沈清臣把氅衣给周济穿上,手指不经意触碰周济下巴,脸色有点不好看:“病了找太医,找你去作何!” 周济忽视他话语里的不满,等氅衣系好后,带着严冬匆匆离开。 临砚见自家公子久久不动,抬眼悄悄看过去,就见自家公子望着大门方向,神色凝淡眉眼疏冷,仿佛方才温情暖意的那个人,是幻想是错觉。 沈清臣收回视线,啧一声,道:“还真是……让人讨厌!” “哎呦……” 小皇帝在龙床上来回翻,眼皮耷拉着,声音有气无力:“周济呢,怎么还不来啊……” 小夏子将手帕更换掉,小心给他放在额头:“已经差人去请了,很快就来。” 小皇帝抬手烦躁的推开他:“放这破玩意干什么,起开!” 小夏子拿着手帕,跪坐在一旁不再多言。 “哎呦,我的儿啊~” 一阵脂粉味扑过来,崔太后坐在床边,满脸担心的看着小皇帝,见儿子脸红的厉害,伸出手摸了摸:“太医都死哪去了,陛下重疾不知道伺候在侧吗!” “疼,母后,” 小皇帝突然哀嚎一声,两眼泪汪汪。 崔太后一愣,收回手,看着小皇帝脸颊上一道划痕:“母后...不是有意的。”说话间,捏了捏细长尖锐的指甲。 小夏子探头看了眼,又看了看崔太后,催促着偏殿的太医赶紧过来。 钟离雪一见小皇帝脸上伤痕,说话也没个分寸,直接道:“太后还是下手轻了,若是再狠点,陛下就是第一个毁容的天子。” “放肆!”崔太后娇容震怒:“哀家如何做事,轮的着你一个太医来多嘴吗” “去,给哀家掌她的嘴,让她长长记性。” 钟离雪翻个白眼,拿着东西给小皇帝清理伤口,对于崔太后的话,压根不放在心里。 果然,在宫女临近钟离雪时,小夏子站在原地未动,声音极轻道:“太后,陛下被您所伤,此事若是传出去,恐有伤慈安宫美名。” 崔太后蹙眉看向他:“一个太监,在这威胁哀家,你是活腻了吗!” 小夏子露出笑容:“奴才是陛下的人,生死自有陛下定论。” 见崔太后闷了一口气,他继续道:“可若太后,再阻拦为难钟太医,那便是至陛下龙体与不顾,做奴才的,少不得要为陛下,做些忤逆的事。” 崔太后冷笑:“你们东厂忤逆事,做的还少吗。” “周督公到!” 两道声音重合,崔太后顿时脸色一变,起身瞥了眼小皇帝:“皇儿且养好身体,哀家先回了。” 帘子掀开,崔太后外出的脚步顿下。 外面天光晃的很,周济逆光,神色被藏匿在暗处,只有那一身红,扎眼又不好惹。 周济见了崔太后丝毫不退,还气势凌厉的逐渐走进殿内,硬逼的崔太后不得不后退让路。 “见过太后。”周济语调轻慢,说着抚了抚衣袖:“果然是冬日,什么阿猫阿狗都要来打点食,生怕熬不过这个季节一样。” 殿内宫人全数缩着脑袋,耳朵恨不得捂住,唯恐多听一句被灭口。 崔太后气急:“周济,你这话是何意” 周济睨了眼她,挑眉:“太后,您这话何意啊”说着不等崔太后开口,就道:“本督,不过说些路上的见闻而已,您着什么急难道,本督说的猫猫狗狗是慈安宫的亦或是崔家的” 他眼里装满疑惑,可唇角噙着的笑,讥讽味十足。 崔太后摇摇欲坠,被宫女扶着,她指着周济好半天才道:“你真是越来越大胆了,哀家是陛下的生母,如今却连看他的权利都没有了吗!” 周济轻笑了下:“都说,最亲近的关系是母与子,可本督瞧着太后待陛下,并非如此。” 崔太后神色微变,冷哼一声带着宫人愤然离开。 周济转身,隔着屏风看到小皇帝,正撑着身子眼巴巴望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