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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 周济捏着骨扇,忍不住道:“大公子良善,可就是如此才会屡屡被人欺。” 李望心中升起警惕,他虽未同周济打过交道,可是却相信外面的传闻,绝非空穴来风。 此刻周济表露善意和体贴,让他充满了不安。 正在李望想着如何敷衍周济时,楼下小二拎着一盒糕点上来。 “大公子,这是状元糕点,是沈大人特意嘱咐给您留的。” 李望顿时心口一暖,转身看向后方:“多谢沈大人。” 满脸的感激和激动,让周济看了心直不平。 沈清臣这才开口,疏冷之色渐淡:“客气。沈某惜大公子为人,愿公子乘风起浪,莫再沉溺旧事,感怀伤时。” 李望轻叹一声,眼底滑过黯然:“承沈大人言。” 转身对着周济一礼,穿过议论纷纷的人群,独自离开。 “啧!” 周济扬唇,转眸同沈清臣视线对上时,下意识躲闪开,继而转身进了房。 他懊恼的拍了拍头,又没做对不起人的事,慌什么。 小窗开着,周济从窗台上看到沈清臣,他正被学子簇拥着送出状元楼。 周济敲打着扇柄:“这会儿,倒是不讲究官场大忌了。” 热茶氤氲,眼眸被熏的眯起来。 余光里,看到一个学子没站稳,栽向沈清臣怀里。 周济指尖收紧,沈清臣背对着他,只能看到扶着人肩膀的动作,神色一点也看不到。 那个学子正对着周济,两眼放光满是倾慕,激动的抓着沈清臣衣袖,滔滔不绝说着什么。 沈清臣从众学子中脱身,上马车前转头看向二楼窗口,却见窗户紧闭看不到人影,眼底闪过失落。 即便知道此时是做戏,可看到周济冷漠的神态,还是忍不住心口抽疼。 从前,他认为情爱愚昧,为爱沉溺者注定死路一条。 可如今,他却心甘情愿走向不归路。 马车刚刚停下,王府管家的声音就响起:“大公子,王爷在大堂等您,还请快快过去。” 李望挺直的腰背,一瞬垮了下去。 他将糕点递给小厮:“给侧夫人送过去。” 说完,上下整理了衣冠,迈步走向大堂。 砰, 虽意料之中,可茶盏砸在额头时,李望还是忍不住发疼。 他心里唾骂自己,三十多年都这么过来的,还有什么可疼的。 “孽障!” 庄亲王发福圆润的脸上,满是狰狞。 “本王怎么说的塘儿年纪还小,你在外要多谦让多照顾,如今怎么做的你竟然敢在众目睽睽之下,任由一个太监欺辱他,这是你作为兄长该做的吗” 李望深吸口气,纵然心里有千言万语,可到嘴边却只一句老话。 “父王息怒,是儿臣的错。” “这本就是你的错。” 庄亲王态度蛮横,眼看那张脸上流淌着血痕,心里只觉得畅快至极。 “沈清臣找你说了什么” 李望眼底满是讥讽,瞧,就算是问人询事,仍旧这么一副嚣张猖獗的模样。 “儿臣能力不足,同沈大人辞监考官一职……” 此话,犹如晴天霹雳砸下来。 庄亲王掌拍在桌上,怒气十足:“放肆。如此大的事情,你岂能擅自做主。” 李望仰起头,模糊血雾里,他眼睛直直看着庄亲王:“儿臣自己的事,如何不能做主!” 庄亲王神色不明,望着这个大儿子,控制不住的厌恶和嫌弃。 若非孝仁皇太后横插一手,一个宫女,岂能成为他的王妃。 既成了他的王妃,便该一心一意侍奉夫君,作何是那弃夫抛子,一心惦念旧主的奸细。 “你亲自登门,务必将监考官一职留下。” 见李望沉默不语,庄亲王冷漠道:“别忘了,你母亲可还未入皇家陵寝。” 李望倏然视线紧盯着过去,注视着血脉上的父亲。 庄亲王轻蔑一笑,对他的凶态根本不在乎,只威胁着说:“若想你母亲入陵寝,就老老实实按本王说的做。否则,休怪本王不讲父子情面。” 李望忍不住笑出声:“父子情面呵。” 收起心头的失望,转身看到门口吊儿郎当的李塘,他只看了一眼就收回视线,迈着深一脚浅一脚的步伐离开。 “塘儿——” 庄亲王刚刚开口,李塘就哼着小曲晃悠着离开。 “周济!” 庄亲王握紧拳头,想到今日李塘回来时的模样,就忍不住咬牙切齿。 “一个阉人,还真当自己是大燕王朝的主人了。” 夜,寒冷更较腊月。 周济正翻看秋霜的来信,三两言语不着边际,只有关于安州岳州的信息才算有点用。 “欸!” 刀剑声刺破夜的寂静,周济拨动了下腕上红绳,俯身吹灭蜡烛。 院子里,严冬和二月在过招,两人你来我往格外默契,四只眼睛却紧关注廊下。 敲门声响了几次,周济直接拉过被子蒙住头,佯装听不见。 可如此,还会下意识屏住呼吸,去仔细听听外面动静。 察觉外面寂静下来,周济眼睛忽闪着出了被窝。 窗上没有身影,他说不清是失落还是什么,踢了两脚被子,愤恨道:“沈子谦。” “啊……” 脚被猛然一拽,他整个人进了褥子,还来不及多说话,被褥就翻腾起来,腰被一只大手紧紧箍住。 “轻点!” 被褥里,呼吸声被放大。 周济只觉得耳边声音有些沉,无端让他手脚发软。 “不想见我” 沈清臣一口咬在他耳垂边,顺势从耳垂边一路亲吻到脖颈。 周济十分恐慌幽暗的环境,可这无光沉闷的被褥里,却让他一点也生不出恐惧,反而满心飘荡,犹如一舟在江。 “没有。” 沈清臣呼吸一颤,掀开褥子声音骤然变得清晰。 “狡辩。” 周济不服气的很:“你管的着吗本督想见谁见谁,就是不想见——嗯……” “再说一遍!”沈清臣勾指下沉,眼里满是危险气息。 周济开口就岔音,启唇落在沈清臣脖颈侧,狠狠的咬一口,了不解气的又在旁边印下一个。 这却好似一个信号,让沈清臣格外激动。 衣衫半褪,周济猛然倒吸口气,珠圆玉润感十分透骨,他忍不住缩瑟,额间汗珠溢出。 “要死啊。” 几个字,周济说的格外吃力。 沈清臣指腹沾着香膏,贴在周济耳旁沉声问:“还躲吗” 香膏润着水晶珠,饱满又滑润,让人忍不住打颤。 周济眼半睁着,道:“别以为本督——” “督公尽管嘴硬便是。” 啪嗒一声,绯色的纱幔微微晃动,水晶珠串隐约露出几分水渍。 此夜长,长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