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九重离火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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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月老妪带着莫凡穿过一片赤枫林，空气中弥漫着灼热的气息。远处，一座通体赤红的九层高塔矗立在悬崖边，塔身缠绕着肉眼可见的热浪。 "那就是九重离火塔。"老妪的拐杖在滚烫的地面上敲了敲，"每层对应一种天地异火，第九层的'业障心火'更是能焚尽心魔。府主说了，你若能闯过第七重，便传你《玄灵淬体诀》下半部。" 莫凡仰头望去，高塔周围的空气因高温而扭曲，塔尖直插云霄，隐约有火龙盘旋。仅仅是站在这里，他全身毛孔就不自觉地渗出细汗。 "晚辈定当尽力。"莫凡沉声道。 老妪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三百年来，闯过第七重的不过七人，其中三个出来后道心崩溃。"她顿了顿，"你体内有天尊精血，或许能多撑几层。" 莫凡不再多言，大步走向离火塔。距离塔门还有十丈时，热浪已经灼得皮肤生疼。他运转功法，体表浮现淡金色光晕，这才抵住高温。 塔门由整块火玉雕成，上面刻着古老的火焰纹路。莫凡深吸一口气，推门而入—— "轰！" 热浪扑面而来，眼前是一片赤红世界。第一层空间比外观看起来广阔得多，地面流淌着岩浆，空中漂浮着无数火球。莫凡刚踏出一步，就有三团人头大小的火焰疾射而来！ "赤炎火！"青瑶的声音在识海中响起，"温度堪比地心熔岩，小心！" 莫凡侧身闪避，同时运转《玄灵淬体诀》。这门功法果然神妙，竟能引导火焰之力淬炼肉身。他主动迎向火团，任由其灼烧体表。剧痛钻心，但每承受一次灼烧，经脉就通透一分。 就这样，莫凡在第一层停留了整整六个时辰。从最初被烧得皮开肉绽，到后来能引导赤炎火游走经脉，他的肉身强度提升了近三成。 当最后一道火焰被吸收，地面岩浆突然分开，露出通往第二层的阶梯。 第二层是幽蓝色的"玄冥冷火"，看似冰冷，实则温度更高。莫凡的手臂刚触碰到一缕火苗，瞬间就结了一层冰霜——这是极热到极寒的诡异转变！他不得不放慢脚步，一点点适应这种截然不同的火焰。 第三层的"青木灵火"充满生机，却在温柔中暗藏杀机。莫凡差点被侵入体内的火种撑爆经脉，危急关头，天尊精血自动护主，将过剩的火灵之力转化为淬体能量。 第四层的"庚金锐火"化作无数锋利火刃，莫凡不得不一边躲避一边吸收。他的身法在这生死磨砺中突飞猛进，最后竟能徒手抓住火刃，将其捏碎吸收。 第五层是"厚土焰"，沉重如山。每走一步都像背负万钧，火焰更是直接压迫内脏。莫凡七窍流血，却咬牙坚持，直到肉身适应这种由内而外的煅烧。 当踏入第六层时，莫凡已经遍体鳞伤，但眼神越发锐利。这一层空荡荡的，只有中央悬浮着一朵七彩火莲。 "七情火..."青瑶的声音带着警惕，"此火直攻道心，千万守住灵台！" 火莲绽放的瞬间，莫凡眼前景象大变—— 他看到叶晴雪遇险的画面反复上演。内心的情绪都被无限放大，怒火、悲恸、恐惧...如潮水般冲击心神。 "都是幻象！"莫凡咬破舌尖，剧痛让他短暂清醒。他盘膝而坐，运转《玄灵淬体诀》，将七情火引入识海，主动淬炼神魂。这个过程凶险万分，稍有不慎就会走火入魔。但他的道心历经磨难，早已坚如磐石。 当最后一丝七情火被炼化，莫凡浑身已被汗水浸透。然而收获也是巨大的——神识强度提升了整整一倍！ 第七层是漆黑的"噬魂魔火"，专门焚烧神魂。莫凡刚踏入就抱头跪地，识海如同被千万根烧红的钢针穿刺。危急关头，聚魂仙棺中的叶晴雪魂魄突然散发出一缕清凉气息，帮他稳住心神。 "晴雪..."莫凡精神一振，强忍剧痛引导魔火淬炼识海。这个过程持续了整整一天，当他终于站起身时，双目中竟有黑色火苗一闪而逝。 通往第八层的阶梯出现时，莫凡已经摇摇欲坠。但他没有犹豫，拖着疲惫的身躯继续向上。 第八层空无一物，只有一道人形火焰静静站立。火焰渐渐凝实，竟化作玄灵府主的模样！ "心火化身..."莫凡瞳孔一缩。这不是幻象，而是离火塔根据他的记忆生成的实体火焰，拥有府主的部分威能。 "退下，可活。"火人开口，声音与府主一般无二。 莫凡咧嘴一笑，露出染血的牙齿："我的字典里，没有'退'字。" 战斗瞬间爆发。火人每一击都带着焚天煮海之威，莫凡的皮肤大面积碳化脱落。但他越战越勇，新生的血肉在火焰中泛着淡金色光泽。 "砰！" 莫凡拼着胸口被洞穿，一拳轰散火人。精纯的火灵之力涌入体内，伤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他惊讶地发现，体内五大圣兽血脉在天尊精血的调和下，竟然开始融合蜕变！ "第九重..." 莫凡推开最后的门，眼前景象却让他愣住——这里没有滔天烈焰，只有一盏青灯悬浮中央，灯焰不足三寸高，呈混沌之色。 "业障心火。"青瑶的声音带着敬畏，"此火不烧肉身，专焚业障。修士一生杀伐因果，皆成燃料。" 莫凡刚靠近，青灯光芒大盛。灯焰中浮现出无数画面：他击杀的第一个仇敌、在太古仙府中斩杀的修士、幽冥古墓外的黑月教徒...每一个亡魂都化作一缕黑气，缠绕在他神魂上。 "业力缠身..."莫凡这才明白，为何那些闯塔者会道心崩溃。寻常修士被这么多业力反噬，当场就会走火入魔。 就在业火即将焚身之际，莫凡体内突然涌出一股清圣之气——是九转玄丹残留的药力！两股力量在他体内交锋，痛苦远超之前所有考验的总和。 "啊——！" 莫凡跪倒在地，浑身痉挛。业火一寸寸焚烧着他的神魂，将那些黑气炼化成虚无。这个过程持续了不知多久，当他重新睁开眼时，青灯已经熄灭，而他的眼神清明如初生婴儿。 塔顶突然降下一道金光，将莫凡笼罩。他惊讶地发现，所有伤势瞬间痊愈，体内灵力与界力完美融合，再无隔阂。更惊人的是，五大圣兽血脉终于彻底融合，在丹田处形成一枚五色内丹！ "这是...离火金丹"莫凡内视己身，发现内丹表面有九道火纹缓缓流转。按照《玄灵淬体诀》记载，这是将肉身淬炼到极致的标志。 当莫凡走出离火塔时，静月老妪早已等候多时。看到他周身流转的火纹，老妪手中的拐杖"啪嗒"一声掉在地上。 "九...九重全过" 莫凡点头，体表火纹隐去。此刻的他，修为虽仍是尘芥境巅峰，但肉身强度已经堪比玄照境中期。更重要的是，体内隐患尽除，离火金丹更是让他的灵力质量提升数倍。 老妪神色复杂地取出一枚玉简："这是府主答应你的下半部功法。另外..."她递过一个玉瓶，"养魂泉精华，那小姑娘的魂魄已经温养得差不多了。" 莫凡大喜，连忙接过玉瓶。透过半透明的瓶身，能看到叶晴雪的魂魄比之前凝实了许多，面色也红润起来。 "府主让我转告你，"老妪严肃道，"你现在的实力还不足以返回天元大陆。强行穿越界壁，只会被天道威压碾碎。" 莫凡握紧拳头："那我该如何..." "修炼。"老妪指了指远处的云海，"玄灵府有'千年镜'，塔中一日，外界一年。你可以在那里继续提升实力。" 莫凡眼前一亮："多谢前辈指点。" "别急着道谢。"老妪露出古怪的笑容，"青瑶那丫头的肉身重塑至少需要三个月，换算成'千年镜'中就是...九十年。" 莫凡心头一震。九十年孤独修炼，对心性将是极大考验。但想到叶晴雪，他毫不犹豫地点头："我愿意。" 老妪满意地捋了捋胡须："好！府主果然没看错人。"她转身带路，"跟我来吧，千年镜已经为你准备好了。" 两人穿过云海，来到一面巨大的青铜古镜前。镜面如水波荡漾，映不出任何倒影。 "进入后，每过十年会有一次考验。"老妪叮嘱道，"通过考验才能继续修炼，否则会被强制弹出。" 莫凡郑重点头，正要踏入，突然想起什么："前辈，黑月教那边..." "放心。"老妪冷笑，"玄灵府虽然低调，但也不是谁都能招惹的。夜冥的人短期内不敢再来。" 莫凡这才安心，一步跨入镜中。随着涟漪荡漾，他的身影渐渐消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