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才能解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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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堂众人,惯会见风使舵,下朝后,免不了又对苏怀泽一番恭维。 苏怀泽表面客气,内心却是不免得意。 不愧是他苏怀泽的女儿。 苏锦欢不知,自己的无心之举,竟是让永安帝对她如此褒奖。 是以,苏怀泽笑着将此事说与她的时候,她还有些不明所以。 不过,总归结果是好的。 有了永安帝对她的褒奖,她这郡主的身份,也就多些分量。 这几日,她一直在浮欢院练琴。 那日野宴之后,曹姑姑又特意来了一趟相府,说是愿意每月抽出二日,指导她的琴技。 江疏影闻听此言,当即将曹姑姑奉为上宾。 曹姑姑虽然只是白身,但她的琴技,却是天下女子之首。 多少高门世家,想请曹姑姑指导家中女子琴艺,都被曹姑姑给推拒了去。 如今,曹姑姑却亲登相府,主动开口,愿意指导苏锦欢琴技。 这自然是天大的好事。 所以,苏锦欢这几日,每有空闲,便在浮欢院练琴。 不然,若她得了曹姑姑指导,琴技却还是平平,自己落得个天资平庸之名不说。 也连累了曹姑姑的声名。 提到曹姑姑,她就不免又想到红雀,那个美的惊心动魄的女子。 江疏影能请动红雀,在她意料之外,同时她又觉得奇怪。 相府同红雀,一惯没什么交情。 可偏生,红雀就应了江疏影的邀请,来替相府撑了好大的场子。 而且,若是没有红雀,那日相府野宴,根本留不住那么多人。 也不会有太和殿上,群臣进谏的效果。 可以说,王政平落马,红雀功不可没。 为此,她还特意带了谢礼去了一趟抚音楼。 可是,红雀避不见客,就连她送上的谢礼,也未收。 苏锦欢想不通。 只觉得,这红雀,真是一个好生奇怪的女子。 季家,王政平被处斩,王氏因此消沉了几天。 但是,她到底是个要强的女子,想通之后,很快便放下。 终归是要有取舍。 如今,她已嫁入季家,已为季家妇,便是季家人。 操心过好自己的日子,替儿女谋前程,才是当务之急。 于是,她又振作起来,去了教坊司,想请曹姑姑指导季晚棠琴技。 上次野宴,曹姑姑失约与她,终究是有愧,对不起她。 她趁此机会,让曹姑姑指导指导季晚棠的琴技,想来,曹姑姑,也不会拒绝。 到时,晚棠,便是曹姑姑的弟子,京中贵女,谁不高看一眼。 可是,不料,她去了教坊司,却连曹姑姑的面都没见到。 只有贴身侍女出来,归还了上次踏春野宴,季家送来的银子。 以曹姑姑如今的身份,银子对她来说,已是身外之物。 上次收下银子,不过也就是个意思。 如今归还银子,便是要两清的意思。 王氏那里不明白这个意思,当即从怀中掏出几粒金瓜子,塞给贴身侍女。 “还望姑娘明示,不知曹姑姑,是什么意思。” 那贴身侍女将金瓜子给推拒了去,却也是开了口,只是,语气不善。 “太尉夫人上次说了什么,自己心里跟个明镜似的,也不用奴婢多说。” “我家主子,虽然只是白身,可是,如今宫里的几位琴师,都是我家主子教出来的。” “那个练琴的,见了我家主子,不恭恭敬敬的唤一身“曹姑姑”!” “主子说了,太尉府的门槛太高,她怕是高攀不起。” 她自幼便跟在主子身边,到如今已经十几年了,主子性子高傲了些,但也是个顶好的人。 那日听到她们那般说主子,她便已经十分不忿了。 如今,逮住了机会,自然也要狠狠地呛几句。 言罢,也不再理会还站在门口的几人。 关上门,便离开了。 王氏身边的丫鬟梅香“啐”一声。 “不过是个艺伎身边的小贱蹄子罢了,还在这跟夫人摆上谱了。” “真把自己当个东西了!” 王氏脸色也不好看,她自嫁入季家,做了季家主母后,何人看到她不是毕恭毕敬的。 今日,却被一个艺伎身边的贱婢给甩了脸色。 她怎会善罢甘休。 旁人给她几分薄面,唤她一声“曹姑姑”,她就真觉得自己是个人物了。 说到底,终归也不过是个难登大雅之堂的贱妇,真当太尉府不敢动她吗。 王氏气急,带着一众丫鬟离开,心中,却暗暗的酝酿着毒计。 又过了几日,朝堂上又出了一件大事。 一直在北朔边境蠢蠢欲动的南疆,终于按耐不住,对北朔边境发动突袭。 好在,永安帝对此早有预料,一早,便着令镇远大将军蓦瑾川整兵,随时待命。 只等着南疆动手,然后狠狠地打回去。 此次,镇远将军带兵,永安帝又钦点了陆今安,作为副将同行。 陆今安在兵部表现出色,永安帝又有意提拔新人,所以,陆今安便也同去。 蓦云骞,则留在京中,在校场练兵。 永安帝的意思,其实也明了。 北朔的长林军,绝不能蓦家独大。 兵权可以握在蓦家手中,但正将,副将,不能全是蓦家人。 不然,长林军,容易在蓦家手中,失了掌控。 前世,陆今安,便是在此战中,立了大功。 随后,被永安帝放入长林军,什为了从四品的怀化中郎将! 也是在此战中,他带回了白汐落。 初时,她还只是以陆今安救命恩人的身份,留在府中。 可是,随着时间发展,事情,也越发不可收拾。 从恩客,到通房,又到妾室,最后到平妻。 甚至,在她死后,可能成了正妻。 想到此,苏锦欢不仅有些头疼。 白汐落,此人极难对付,初来京城时,她显得格格不入,礼仪规矩,就连一般的丫鬟都比不上。 可是此人,脑海中,有各种天马行空的奇思妙想,做出来的各种东西,不可谓惊世骇俗。 有各种奇怪的胭脂水粉,火药,夏日制冰,甚至还有什么剖腹产…… 也正是因为这些奇思妙想,她很快便在京中,铺子遍地,日进斗金,很快,便成为京城第一女商。 也正是因此,她被收作了太尉义女,钱权傍身,让陆今安同整个安平侯府,都要仰仗她。 也使得整个安平侯府,硬生生将她磋磨而死。 她也是后来才知道,白汐落,不是这个地方的人,是来自什么叫现代的地方。 她想的入神,弹琴时,便出了差错。 曹姑姑将她点醒,她才反应过来。 曹姑姑严厉:“你心绪不定,不静心,是弹不好琴的!” “也罢,今日,便到此为止!” 苏锦欢也知道,是自己的问题,忙向曹姑姑致歉。 旁人求着曹姑姑,都没有让曹姑姑指导的资格,可她却再曹姑姑指导时分神。 可是,前世那些事,每每忆起,都让她心中一阵绞痛。 那些事,犹如锋利的毒刺,狠狠地扎进她的心口。 只有再血淋淋的,将那些毒刺,一根一根拔出,她才能解脱。 好在曹姑姑知道她并非恃宠而骄。 “我并非责怪你!” “欲淡则心虚,心虚则气清,气清则理明!” “只有你心绪平静下来,才能真正弹的好琴!” 苏锦欢颔首。 “锦欢受教了,多谢姑姑指点!” 曹姑姑言罢,让她好好休息,便要回去了。 今日曹姑姑的帖身侍女未来,听说是染了风寒。 苏锦欢便让文琴和知画,唤了相府马车,送曹姑姑回去。 苏锦欢想着曹姑姑的话,努力将那些烦心事从脑海中撇开。 可是,不消片刻后,知画一人匆匆回来。 “不好了,小姐,教坊司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