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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孤信指尖摩挲着茶盏边缘,目光凝视着恋樱指尖勾勒出的红鸾派山门虚影,忽然开口: "玄晶矿脉是红鸾派的根基,无端割让给青羽宗,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独孤信忽然从储物戒指掏出一纸张,这是田机每七天给他送的情报简报,这张正是关于红鸾派的情报。 屈指一弹,在空中旋转着划出一道银光,飞向恋樱, "你可知青羽宗近年在炼制什么法器" 恋樱挑眉看着那枚纸,只见其上逐渐浮现出细密的符文,竟与红鸾派山门轮廓隐隐重合: "曾听藏经阁老供奉说过,青羽宗在捣鼓一种能吞噬灵气的'吞灵幡',需以万斤玄晶为引——莫非..." 她忽然按住纸张边缘,指尖灵气与符文相触,激起一片细密的金光, "他们想借联姻之名掏空红鸾派的底蕴" "若只是掏空底蕴倒也罢了。" 独孤信袖中忽然飞出一卷羊皮地图,在案上展开时露出红鸾山与青羽宗驻地的地势脉络, "你看这矿脉走向,红鸾山的灵脉主干正好穿过矿洞深处。若青羽宗在那里埋下阵眼..." 他指尖划过地图上的矿脉标记, "不出三年,红鸾派的灵脉便会被蚕食殆尽,届时整个门派将沦为无本之木。" 恋樱闻言猛地放下茶盏,紫晶手串在案上砸出清脆声响: "难怪云音师姐近日总说头疼,原是灵脉受损所致!" 她忽然站起身,广袖扫过地图时带起一阵劲风, "我需立刻回去查看藏经阁的灵脉记录——若真如你所言,怕是连祖师爷留下的护山大阵都已被人做了手脚。" "且慢。" 独孤信抬手按住她肩头,掌心传来温和的灵力波动, "你若此刻回去定会打草惊蛇。" 他忽然从怀中取出一枚刻着太极双鱼的玉简, "这是轩辕殿秘传的'溯灵术'玉简,可助你暗中查探灵脉异动。" 说着便将玉简塞入她手中, "届时我会派雄霸带一队银鹿骑兵去红鸾山外围巡视,明面上是演练阵法,实则为你掠阵。" 恋樱握着玉简忽然轻笑,眼尾红痣在烛火下泛着微光: "独孤大哥倒是算无遗策。" 她指尖轻抚过玉简边缘,忽然压低声音, "若真发现青羽宗的阵眼...是否要就地毁去" 窗外忽然掠过一声夜枭啼鸣,独孤信的目光在阴影中沉了沉: "若有确凿证据,便用我给你的北斗令牌调动暗桩。"他忽然指节轻叩地图上的青羽宗驻地,"不过动手前需确认一件事——" "何事" "云音师姐是否知情。" 独孤信的声音骤然冷下来, "若她真与青羽宗勾结...红鸾派的结盟之事,便需从长计议了。" 恋樱闻言沉默片刻,忽而将玉简收入袖中,指尖在案上轻轻一点,那道红鸾山门的灵气虚影骤然碎裂成万千光点: "三日后子时,我在红鸾山后的松风崖等你派来的人。" 她起身时广袖翻飞,紫晶手串撞上独孤信腰间玉佩,发出清越的共鸣, "若届时我没出现...便替我烧柱香给祖师爷,就说恋樱不肖,终究没护住这百年山门。" “且慢——” 独孤信忽然抬手按住恋樱欲取令牌的指尖,目光沉如深潭, “红鸾派与青羽宗的纠葛,我半月前便从暗桩处得了消息。” 他屈指轻弹,茶盏中茶汤突然泛起涟漪,映出红鸾派山门与青羽宗矿脉的虚影, “青羽宗最近动作频繁,怕是想借联姻之名打通两派灵脉,行吞噬之实。” 恋樱指尖骤然收紧,锦盒边缘在掌心压出淡淡红痕: “果然如此!云音师姐她....” “樱妹且耐住性子等三日。” 独孤信忽然将虚影一握而散,从袖中取出一卷泛黄的舆图铺展在案, “我已命雄霸整备银鹿骑兵,便亲率三十骑随你入红鸾山。届时直接面见云音真人,将结盟之事摆到明处——” 他指尖重重叩在舆图上红鸾派主峰位置, “我倒要看看,那青羽老儿敢在我眼皮子底下耍什么花招。” 恋樱望着他眼底跳动的火光,忽然喉间一热,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锦盒边角: “信哥...自父亲坐化后,从未有人这般...这般将我的安危放在心尖上。” 她声音微颤,抬头时却见独孤信已倒了两杯青梅酒,琥珀色的酒液在夜光杯中泛起柔光。 “傻话。” 他将酒杯推至她面前,自己仰头饮尽,喉结滚动间溢出轻笑, “待此事办妥,你我两派互为犄角,青羽宗便是有十个胆子也不敢轻举妄动。今晚先不想这些——” 他抬手击掌,厅外立时响起丝竹之声,八名侍女鱼贯而入,托着鎏金食盘摆满案几, “尝尝我特意吩咐后厨做的玫瑰鹅肝,配着你最爱喝的灵泉酿,保管比红鸾派的合胃口。” 是夜,城主府后园的琉璃灯照得湖面如碎金闪烁,九曲桥上的宴桌上,木伽罗正执起酒壶为恋樱斟酒,琥珀色的酒液在她腕间玉镯上流淌出温润的光: “妹子既来了,便把这儿当自家院子。若缺什么物件,只管让小厮去库房搬——昨儿刚得了两匹灵波海鲛人织的月白鲛绡,正合你做新裙衫。” “木老丈我可先说好了,” 独孤信夹起一块外焦里嫩的鹿肉放入恋樱盘中,眼角余光瞥见木老丈举着酒盏晃过来, “您老今晚可别拉着樱妹讲那些上古阵法,她还得留着精神头尝我藏的三十年陈酿呢!” “哎——话可不能这么说!” 木老丈晃着花白胡子在恋樱身侧坐下,从袖中摸出个核桃大小的阵盘, “恋丫头上次问起的‘九幽门锁魂阵’,老朽昨儿刚参透第三层变化...” 这红鸾派,对阵法一道比较擅长,恋樱除了参悟舞道,就是喜欢阵法。 席间顿时响起一片笑闹声。 雄霸领着儿子独孤威霆依次敬酒,少年人眼底泛着清亮的光,执杯的手势却稳如老将: “恋姨今日来得正巧,父亲窖藏的‘灵泉酿’还是头一回开坛。待明日带您去看银鹿骑兵演练,那踏雪银鹿踩阵时扬起的灵气,比这酒香还醉人呢!” 恋樱望着席间流转的灯火,听着耳畔此起彼伏的笑谈,忽然觉得眼眶微酸。 她低头饮下杯中酒,舌尖泛起青梅的酸甜,混着喉头的热意,竟比记忆中红鸾派的百花酿更让人熨帖。 远处传来更夫打更的梆子声,她抬眼望去,只见独孤信正与木伽罗低声说着什么,廊下灯笼的光影落在他眉间,竟比白日里柔和了许多。 这一晚的月光,终究是比往日清亮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