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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雪纷纷扬扬从阴沉沉的天空飘落,微风卷起空中的雪花飞舞。 午膳小厨房做了醋溜鱼片,戚慕欣最近嗜酸,一不注意用多了些,便在屋外长廊散步消食,顺便赏赏雪景。 宫尚角牵着戚慕欣的手十指紧扣着,走在外侧,为戚慕欣挡着寒风。 哥嫂两人携手散步,宫远徵就不掺和去吹冷风了,他留在温暖的偏厅给他嫂嫂泡消食茶。 走了一圈,也是差不多了,微风细雪的,呆久了,宫尚角怕戚慕欣受凉:“欣儿,胃里好受些了吗远徵弟弟的消食茶该是泡好了,要回屋吗” 戚慕欣“嗯”一声点点头,下着雪,白茫茫一片,虽美看久了也腻了。 两人在偏厅坐下,拿起茶杯喝了几口,一道疾速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来人很快就走到他们面前,是金复。 “公子,北环县飞鸽快信。” 金复将信筒递给宫尚角。 宫尚角拆开快速浏览一遍,放下信纸抬头那一瞬间,如同锁定猎物蓄势待发的猛虎。 “欣儿,远徵弟弟,无锋总部确认了。 金复,安排队伍,备武器,备马,明日卯时出发。 还有,写信通知各路盟友,明日按往日商议,离北环县近的赶往北环县,远的就近绞杀无锋据点。” 金复激动的亮声应是。 宫远徵:“金复,你和金简一起把徵宫的人也安排了。” 见宫远徵提起了他的人,宫尚角转头询问戚慕欣:“欣儿,你这边要安排女卫一起去吗” 宫尚角知道戚慕欣一定会去的,父母之仇不共戴天,他自己同样身负血海深仇,自然不会因为她怀着身孕,就劝她不要去。 总归他会在她身边守护着,她也不是软弱的菟丝子。 戚慕欣摇了摇头:“不用,她们毕竟训练不足两年,此次就让她们留在宫门看守门户吧。” 摸了摸不复往日平坦的小腹,戚慕欣沉吟了下:“我现在不适宜骑快马赶路,我便提前坐马车在寅时出发。” “我和你一起。”不守在戚慕欣身边,宫尚角的心不定,“远徵弟弟,角徵二宫的侍卫便由你和金复带领,我们差不多能同时到达。” 戚慕欣补充道:“远徵弟弟记得把上官浅带上,怎么也是答应过她的,我等会让金眉去通知她时间。” 当初策反上官浅时,上官浅就提出杀上无锋总部那一天她要一起。 “好。” 上官浅弃暗投明后,宫远徵就没有要干掉她的敌意,后面上官浅诉说了她的坎坷经历和两年前毒过点竹,宫远徵看她就顺眼了。 同样都是找无锋报仇,这方面是自己人。 戚慕欣:“明日是寒鸦肆交代的无锋例会的日子,无锋首领、高层必定齐聚一堂,正好方便我们一窝端。” 宫远徵笑得露出洁白的牙齿:“上天都站在我们这边。” “对了。”说起上官浅,宫尚角就想起了羽宫里的云为衫,笑着看着宫远徵:“对了,现在有件事你一定有兴趣去。” 宫远徵好奇了:“什么事” 宫尚角:“去羽宫,捉拿云为衫。若有人阻拦,你可以出手。” 宫远徵和宫子羽从小就不对付,能打击宫子羽的事,宫远徵不会错过。 宫尚角一说完,戚慕欣就看着她可爱贴心的远徵弟弟露出一个反派的笑容,语气也不怀好意。 “某些人肯定会跳出来。” 宫远徵把杯里的茶喝完,戴上他特制的手套,摩拳擦掌,这次可以光明正大的暴揍宫子羽一顿,还有那个惹人厌的金繁。 宫尚角:“直接用失魂香审一遍云为衫,然后送牢里所有的无锋一程,只留下司徒红。” 被失魂香搜刮干净的无锋已经没有留下来的价值了。 宫远徵:“哥,我办事你放心。你去安排明日的事,这些小事交给弟弟。” 羽宫 云为衫很是细心周到的为宫子羽准备去后山的行囊,厚重衣物,糕点和暖身的药酒。 宫子羽提着这沉甸甸的行囊,心里暖融融,幸好他身边还有阿云。 云为衫掏出她绣了两日的香囊:“我还准备了个香囊,里面放的是驱逐蚊虫的草药。梨溪镇沿河而建,蚊虫蛇蚁多,幼时我娘总让我随身带着。” 这才是她想要送出去的东西。 宫子羽笑了笑:“你怕不是忘了这里是宫门,你觉得蛇虫鼠蚁能近得了身” 云为衫手一顿,差点以为达不成目的,突然手里一轻,是宫子羽拿了过去,还将香囊系在了腰间。 “做都做了,你一片心意我怎好辜负。” 香囊耶,阿云送他香囊,是不是代表她喜欢他。 “你才来几天就忙上忙下准备这么多东西,太辛苦了。” 云为衫故意说着让宫子羽怜惜的话:“父亲去世后,家里光景就不如从前,下人遣散了许多,我在家也操劳惯了,不算什么。” 宫子羽一听满脸心疼:“以后可以不用做了。” "我做这些理所当然,毕竟我是执刃大人挑选的…挑选的…"云为衫面带红晕羞怯的微微低头。 宫子羽自然明白云为衫的未尽之语,见她清冷的面容染上羞涩,忍不住逗她:"你是我的什么 “无锋刺客啊。” 宫子羽脸色一肃,这声音不用转头去看都知道是讨人厌的宫远徵。 “宫远徵,你胡说八道什么!” 看到宫远徵身后带着两队侍卫,又怒道:“不经通传,带着侍卫擅闯羽宫,你还有没有规矩!” “你跟我讲规矩” 宫远徵不屑的嗤笑一声,宫门最没规矩的不就是他宫子羽吗好意思把规矩挂在嘴上压他。 “我今天不跟你多费口舌,来人,把云为衫押走。” 宫子羽挡在云为衫身前:“我看谁敢!” 宫远徵带来的侍卫仿佛没听见宫子羽的话,就要绕过宫子羽抓住云为衫。 宫子羽气急,抬手拂开侍卫的手,怒喝:“退下!我是执刃,我命令你们退下!” 金繁上前将侍卫推开,挡在宫子羽身前:“执刃大人的话你们听不见吗” 宫子羽瞪着宫远徵:“宫远徵,你这是要造反吗!无缘无故带人闯进羽宫,还要抓走我的新娘!” “宫子羽,你这么年轻,怎么就开始健忘了我进门时可是说了,她是无锋刺客。” 云为衫心脏狂跳,背脊冷汗直冒,望着宫子羽高大的背影,又看了眼来势汹汹的宫远徵。 云为衫揪紧宫子羽的衣袖,此时只能靠他了。 云为衫如一只受惊的小白兔一般,瑟缩害怕的贴着宫子羽,眼眶通红泛着水意,长长的睫毛挂着泪珠:“公子,我不是。” 宫子羽顿时心生万分豪气,保护欲爆棚:“你放心,我不会让他胡作非为。” 宫子羽安抚的拍了拍云为衫的手,阿云她温柔善良,他不信宫远徵的话。 “无凭无据,宫远徵你不要血口喷人!” “上门来抓人,我当然有凭有据。昨日抓获了三个无锋,其中一个是训练云为衫的寒鸦肆,已经把她供出来了。” 闻言,宫子羽和云为衫皆是一僵。 云为衫想起昨日上官浅说的,跟她接头的是她的寒鸦,那么寒鸦肆可能也来了,难道他漏了痕迹被外出的宫尚角发现了 但就算寒鸦肆被抓,云为衫不相信他真的会供出她,她只能赌宫远徵在诈她。 宫子羽心中思绪混乱,低头看向云为衫的眼神复杂难辨:“阿云…你…”真的是无锋,真的,骗了我吗 云为衫抬头楚楚可怜的看着宫子羽:“公子,你信我,我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