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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故意提“庶女”二字,料想以太子的身份,定然不会再追问一个庶女的来历。 果然,娄赫元皱了皱眉,似乎对“庶女”的身份没了兴趣。他看了眼天色,远处传来管事嬷嬷的传唤声,知道赏花宴该开始了。 他转身往外走,走了两步又停下,回头看向阮卿卿:“既然无意参选,就别在园子里乱晃,早些回去吧。” 说完,便带着侍从离开了。 阮卿卿看着他的背影,松了口气,连忙爬上树取回风筝。 抱着失而复得的风筝,她心里美滋滋的,脚步轻快地往园外走——这下好了,不仅拿回了风筝,还能顺理成章地退出参选,简直是两全其美。 可她没注意到,不远处的廊柱后,娄赫元停下了脚步,看着她蹦蹦跳跳的背影,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兴味。 “殿下,还去赏花宴吗”侍从低声问道。 娄赫元收回目光,唇角勾起一抹淡笑:“去,怎么不去孤倒要看看,这只‘野麻雀’,到底是哪家的丫头。” 阮卿卿刚踏进尚书府大门,就见前厅的灯笼早早亮了起来。 她还没来得及把风筝藏到身后,就被快步迎上来的柳氏攥住了手:“我的卿卿,可算回来了!宴上没出什么岔子吧太子殿下……没为难你” 柳氏的手带着暖意,指尖轻轻摩挲着她的手腕,眼神里满是焦急。 阮尚书也从太师椅上站起身,清了清嗓子却没先问话,只直勾勾盯着她的裙摆——生怕沾了半点泥污,惹了皇家不快。 “爹娘,我没事。”阮卿卿笑着挣开柳氏的手,把风筝往身后藏了藏,“太子殿下没注意到我,我就坐在角落看了会儿花,觉得无聊就先回来了。” 话音刚落,屏风后突然传来一阵轻响,阮轻烟提着裙摆跑了出来。 她比阮卿卿年长两岁,眉眼温婉,此刻却急得眼眶发红,拉住妹妹的胳膊上下打量:“卿卿,你没骗我吧真的没被太子认出来我听说太子殿下眼光极挑,要是知道你替我去了,会不会迁怒咱们家……” “姐,你放心!”阮卿卿拍了拍她的手,故意摆出一副轻松的样子,“我穿得那么素净,坐在最偏的位置,太子殿下连我是谁都不知道,怎么会迁怒再说了,我看那太子殿下,满心思都在选妃上,哪有功夫管我这个小透明。” 她嘴上说得轻巧,心里却暗自庆幸——还好没说自己摔进太子怀里,还骂人家“自作多情”,不然爹娘和姐姐怕是要吓破胆。 柳氏这才松了口气,拉着阮卿卿往桌边走:“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厨房炖了你爱吃的莲子羹,快趁热喝一碗。” 她一边给阮卿卿盛羹,一边絮絮叨叨,“以后可不许再冒这种险了,你姐的婚事有我们操心,哪能让你替她去应付皇家的宴饮。” 阮尚书也点了点头,语气严肃:“卿卿,这次是为了你姐,下不为例。咱们尚书府虽不算顶尖世家,却也不能失了礼数,下次再遇到这种事,得跟为父商量。” 阮卿卿乖乖应着,捧着温热的莲子羹小口喝着。 阮轻烟坐在她身边,悄悄从袖袋里摸出一块玉佩,塞到她手里:“这是我攒钱给你买的平安扣,你戴着,下次可别再去那种容易惹麻烦的地方了。” 玉佩触手温润,带着阮轻烟身上的熏香。 阮卿卿心里一暖,把玉佩攥在手里,笑着说:“谢谢姐,我会戴着的。以后啊,我就乖乖待在家里,再也不翻墙爬树了。” 这话刚说完,她袖袋里的弹弓突然滑了出来,“啪”地掉在地上。众人都愣了一下,阮卿卿尴尬地挠了挠头,赶紧把弹弓捡起来藏好:“这……这是我帮府里小厮修的,还没还给他呢。” 柳氏又气又笑,点了点她的额头:“你啊,还是改不了这野性子。算了,只要你平平安安的,比什么都好。” 前厅里的气氛渐渐轻松下来,阮卿卿喝着莲子羹,听着爹娘和姐姐的叮嘱,心里满是暖意。 她想着,以后再也不掺和这些皇家的事了,就安安稳稳地待在尚书府,陪着爹娘和姐姐,过自己的小日子。 可她不知道,此刻的东宫书房里,娄赫元正拿着一张画卷,指尖轻轻拂过画中少女的眉眼——那正是画师根据他的描述,画出的“素衣爬树的贵女”。 他看着画卷,唇角勾起一抹淡笑:“尚书府……阮氏……倒要看看,这只‘野麻雀’,还能闹出什么趣事。” 阮卿卿原以为,静心园那桩插曲不过是人生里的小浪花,往后依旧能在尚书府里爬树掏鸟、自在度日。 可没几日,宫里竟突然来了旨意——宣尚书府贵女入宫觐见,说是皇后娘娘听闻尚书府有女娴雅,想亲自瞧瞧。 旨意传到前厅时,阮卿卿正蹲在院子里逗弄新养的小奶猫,闻言手里的逗猫棒“啪嗒”掉在地上。 柳氏急得团团转,拉着阮轻烟的手直叹气:“这可怎么办皇后娘娘突然宣见,定是为了太子选妃的事,轻烟你……” 阮轻烟脸色发白,下意识看向阮卿卿,眼神里满是无措。 阮卿卿捡起逗猫棒,心里却咯噔一下——皇后宣见的“贵女”,该不会是冲她来的吧 果然,传旨太监喝了杯茶,慢悠悠补充道:“皇后娘娘特意吩咐了,上次去静心园赴宴的那位阮家姑娘,务必一同入宫。” 这话一出,前厅瞬间安静下来。阮尚书愣了愣,看向阮卿卿:“卿卿,你上次在静心园,是不是跟哪位贵人照过面” 阮卿卿缩了缩脖子,不敢再瞒,小声把摔进太子怀里、还怼了人家“自作多情”的事说了出来。 柳氏听得直拍胸口,阮轻烟更是急得快哭了:“卿卿,你怎么不早说!太子殿下要是记恨你,咱们家可怎么办啊” “姐,你别慌!”阮卿卿强装镇定,“我看太子殿下也没真生气,说不定早忘了这事儿了。再说了,皇后娘娘宣见,咱们总不能抗旨,去了再说呗。” 话虽这么说,可入宫那日,阮卿卿还是被柳氏按着头换上了一身藕荷色襦裙,连头发都梳成了规整的双环髻,发间簪了支嵌珠的银钗,半点往日的野气都没了。 她跟在阮轻烟身后,踏入皇宫朱门时,心里直打鼓——那位自恋的太子殿下,该不会还记着“麻雀”的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