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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像块浸透墨汁的布,将整座京城笼得严严实实。 石宇站在御花园假山下的灌木丛后,甲胄上的银鳞被月光淬出冷光。 他回头扫过身后十名精锐银甲卫——都是跟了他三年的老部下,此刻呼吸轻得像落在草叶上的露珠。 "大人。"舒瑶的声音从左侧传来。 她裹着件玄色斗篷,发间那支芍药簪却依旧醒目,"这是新配的解毒丸。" 石宇伸手接药,指尖触到她掌心的温度。 白日里城楼上沾的血渍早被她擦得干净,可指腹还留着些微茧子,是常年握针留下的。"若闻到甜腥气,立即含服。"她仰头看他,瞳孔里映着星子,"张逆的人惯用迷烟,我在太医院翻到的手札里提过。" 石宇拇指碾碎药丸纸包,药香混着她身上淡淡的艾草味钻进鼻腔。 他忽然想起白日里她抱着金疮药往医帐跑的模样,发带散了半缕垂在腰际,跑得比战马还急。"知道。"他应了声,指腹轻轻蹭过她发间的红绸,"等我回来。" 舒瑶望着他的背影没入假山缝隙,密道口的青苔被踩得沙沙响。 风掀起她的斗篷下摆,露出腰间悬着的药箱——那是她用现代医学笔记换的,边角磨得发毛,倒比任何兵器都让她安心。 "舒大人"林大人的声音从城楼方向传来,佩刀碰在城砖上,"防线查完西半段了,东半段......" "等等。"舒瑶突然顿住脚步。 她鼻尖动了动,借着灯笼光望向城墙角的阴影——那里飘着缕极淡的白雾,像被风吹散的棉絮。 她解下药箱,取出根细如牛毛的银针。 银针在雾里晃了晃,针尖竟慢慢泛起青黑。"林大人!"她反手攥住林大人的手腕,"取火把来!" 火光凑近的刹那,白雾里浮出丝甜腻的腥气。 舒瑶的太阳穴突突跳起来——这是曼陀罗花混着天南星的味道,白日里在王医正的药柜暗格里,她见过同样的残渣。"封闭这片区域!"她扯下腰间的丝帕捂住口鼻,"让医官立刻熬甘草汤,加半钱绿豆粉!" 林大人的刀已经出鞘,刀锋挑开城垛上的草席:"末将这就去调羽林卫——" "不用。"舒瑶按住他的手腕,"打草惊蛇不如引蛇出洞。"她望着白雾消散的方向,指腹摩挲着银针,"去把李公子找来。" 李明是在城南废弃的染坊找到那拨人的。 他贴着青砖墙根走,靴底沾了半块碎瓷片,割得脚底板生疼。 月光从破窗漏进来,照见三个灰衣人正往马车上搬陶罐——陶盖没盖严,渗出的液体在地上洇出片暗黄,混着股烂苹果的酸臭。 他摸了摸怀里的匕首。 那是父亲临终前塞给他的,刀柄刻着"精忠"二字,早被他摸得发亮。 三年前父亲被张逆以通敌罪处斩时,也是这样的夜晚,也是这样的酸臭味——后来他才知道,那是张逆用来伪造"通敌密信"的显影剂。 灰衣人压低声音说话,李明猫着腰凑近。"子时三刻务必送到东水门。"为首的扯了扯马车篷布,"将军说了,等雾起......" "起雾"李明的指甲掐进掌心。 他数清了马车数量,记下他们绕开的巡城路线,这才转身往城楼跑。 靴底的碎瓷片扎得更深,血顺着袜筒往下淌,他却觉得痛快——像把钝刀终于开了刃。 舒瑶在城楼垛口见到李明时,他的裤脚已经浸透了血。"东水门。"他扶住墙垛喘气,"三辆马车,装的是......" "毒烟。"舒瑶接口。 她望着东边的天空,月被云遮了大半,连星子都暗得像要熄灭,"陶罐装的是曼陀罗汁,等雾起时点燃,混着水汽就能扩散。"她转身对林大人道:"封锁东水门所有出口,调二十个医官带醋囊和甘草汤守着。" "那驱毒粉"林大人问。 "撒在城墙下的排水沟。"舒瑶翻开药箱,指尖在瓶瓶罐罐间翻飞,"毒烟比重轻,会往高处走,排水沟能引着雾气往下散。"她捏起把淡黄色药粉,在月光下摊开,"这是用薄荷、藿香、紫苏配的,能冲散毒气。" 石宇在密道里走得很慢。 霉味混着湿土味往鼻子里钻,他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一下一下撞在甲胄上。 走了约莫半柱香,前方突然传来靴底擦地的声响——是皮靴,不是他们穿的麻底军靴。 他抬手做了个"隐蔽"的手势。 十名银甲卫立刻贴紧墙,连呼吸都屏住了。 石宇摸出腰间的匕首,借着头顶透下的月光往上看——密道尽头是块松动的青石板,缝隙里漏出点火光。 他轻轻推开石板条。 火光瞬间涌进来,照见下方是片开阔的地窖。 几十个大木箱堆成山,箱盖上用朱砂写着"火油"二字。 两个士兵抱着刀在巡逻,其中一个打了个哈欠:"将军说等雾起来就动手,老子倒要看看这雾能有多......" "火油"石宇的瞳孔缩成针尖。 白日里张逆逃跑时,他在马蹄印旁闻到过焦味,原以为是血,现在想来......他收回目光,对身后的卫队长比了个"三"的手势——三个出口,二十人左右。 卫队长点头,手指在掌心画了个"围"字。 石宇按住他的手背,摇头。 地窖里的木箱堆得太密,贸然动手容易引火。 他指了指自己的耳朵,又指了指地窖——先摸清楚布防,等舒瑶那边信号。 城楼的更夫敲过三更时,舒瑶站在垛口往东边望。 夜色浓得化不开,可她能感觉到,风里有股潮湿的凉意正在聚集。 那是要起雾的前兆。 她摸了摸发间的芍药簪,红绸被夜风吹得有些卷边。 白日里石宇说要带她去看芍药,现在想来,那时候的晨光多好啊,把影子拉得老长。 可现在...... "舒大人!"医官小周跑上来,"东水门的驱毒粉撒完了,甘草汤也熬了三大缸。" "好。"舒瑶应了声,目光仍停在东边。 她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和白日里城楼下的战鼓一个节奏。 密道里,石宇盯着地窖墙上的挂钟。 铜针正缓缓指向子时三刻。 他摸出怀里的解毒丸,药丸被体温焐得温热。 突然,地窖的门被撞开,一个士兵冲进来喊:"起雾了! 将军让立刻......" 东边的天空,不知何时浮起层灰蒙蒙的雾。 刚开始像团棉絮,转眼间就漫成海,将城墙外的青山都吞了进去。 舒瑶的手指扣紧了垛口。 她听见东水门方向传来马嘶声,混着若有若无的铃铛响——那是张逆的人惯用的暗号。 雾越来越浓,浓得连灯笼光都透不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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