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决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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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例行检查，里面的人出来。” 楚宏盛盯着黑夜中的马车，总要有点收获，他到要看看外祖今夜是和谁秘密会面。 他一步步向前，靠近那辆马车。 正当他的手要推开门之时，身后突然传来一阵冷冽的寒意。 他下意识的侧身，往旁边躲去。 咻地一声。 一直羽箭问问扎进面前的门上，白羽轻颤。 然后目光一闪，看向身后昏暗的街道，漆黑的眸中蕴藏着浓浓冷意。 这人是在警告他。 警告他不要推开门。 此刻楚钰捂住嘴巴，看着门上的弓箭。 是大皇兄射的吗 不知过了多久，外面没有动静了。 楚钰忙悄悄观察门外，空无一人。 此处离宫门不远，连忙翻身下车，朝宫门跑去。 马夫早已经被吓跑了。 马儿急促不安的在原地踏步。 一双锦玉白鞋缓缓出现，停在马车前。 伸出修长的手握住羽箭，手掌用力，将那箭拔起。 利箭闪过寒光，照清这双手的主人。 是祁景衡…… 他抬眸看向楚钰逃跑的方向，自顾自的将羽箭收起，抬步，跟了上去。 楚钰一路上没有再遇到什么危险，在天亮之前回到了长春殿。 一夜未睡，刚粘上枕头便沉沉的睡去了。 “殿下殿下” 楚钰被叫醒，看见夏露满眼担忧。 “殿下！大皇子来了！” 楚钰忙睁开眼，大皇兄此刻来究竟是何意 忙收拾了一下，出了寝殿。 看见外殿的大皇兄，微微愣神。 她现在还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大皇兄，恩怨是林贵妃的，可是皇兄…… 楚宏盛听见动静，扭头看向楚钰，眼神中稀碎着亮光，而后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眼神又黯淡了下来。 楚钰上前行礼，“皇兄。” 稍有疏离，不甚从前那边。 “昨夜……你……” 似轻叹了一口气，而后上前，眼神坚定，“昨夜你去了哪里” 楚钰瞳孔猛然一缩，心脏突然被扯了一下，手紧紧抓住身侧的衣摆。 “皇兄此言何意 “钰儿自然是在自己的寝宫中安然入睡啊还能去哪里” 楚钰忙调整了自己，眼含笑意，清澈的眼底蕴含着一丝寒意。 就这样定定的望向她的皇兄，她曾经的皇兄。 楚宏盛也看向楚钰，曾经的回忆浮上心头，童年的欢声笑语在耳边响起…… “钰儿，你也不站在皇兄这边吗” 楚钰呼吸一促，嘴唇微颤，想说些什么。 “我……” “皇兄，你不要再争了。” “我争那本来就是我的！我为何要争！” 楚宏盛突然上前，声音陡然升高，有些矢狂。 “你们都回去吧，没有允许不准接近这里。” 在门口候着的夏露听到动静，忙对院中洒扫的婢女们说道。 婢女应声而退，夏露又站的稍远了些，守在门口。 楚宏盛双眼猩红。 凭什么 凭什么所有人都要他别争！ 明明，明明他才是大皇子！皇位本来就应该是他的！ 为什么一个个的，一个个都认为自己自不量力！ 凭什么他楚瑾泽可以！我楚宏盛就不行！ 他不信，他非要争一争，看一看，这天下到他楚宏盛手里，照样完好，他做的比任何人都要好！！！ 楚钰被吼的一时间慌了神，这还是她第一次见到大皇兄这幅模样。 “皇兄！你清醒一点！” 楚宏盛突然被点醒，冷静了下来，一双眼睛中布满血丝，眼眶通红。 胸膛彼此起伏。 他刚刚失控了。 楚钰眼中闪过一抹痛色，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皇兄，你变了！权力真的比你我之间的兄妹之情还重要吗” “皇位，真的就那么重要吗” 楚宏盛闻言，脸色骤变，仿佛被触及了逆鳞，“你可知你在说什么！” “我当然知道！” 楚宏盛紧紧盯着楚钰，良久猛地一挥衣袖，刚刚婢女递上的茶盏桌上哗啦一声碎了一地。 瓷片四溅，如同他们破裂的亲情。 楚钰被惊得连连后退，眼眶泛红，却仍倔强地抬头，“皇兄，你若继续执迷不悟，终有一日会后悔的！” 楚宏盛不再多逗留，转身拂袖离开。 “大皇子。” 夏露见大皇子匆匆离开，对他行了个礼。 目送他离去后，忙进殿，扶着楚钰。 “殿下，您没事儿吧” “无碍。” 楚钰伸手挥了挥，强忍住眼眶中的泪水。 是什么时候，什么时候起变成这样了 或者说她从来都没有看清过皇兄，如同林贵妃一般。 藏的很深…… “殿下！该用膳了。” 冬绒抱着小福前来叫楚钰用膳，刚刚她好像看到了大皇子 只是他一脸阴沉，仿佛生了很大的气一般。 小福似乎是察觉到楚钰心情低落，从冬绒身上跳了下来，顺着楚钰的衣摆爬了上去。 毛茸茸的小脑袋轻轻蹭着楚钰的脸颊，它在安慰她。 “小福。” 楚钰伸出手指勾了勾小福的脑袋，“走，陪姐姐去用膳。” 将心中的悲伤感压了下来，不知不觉中，春天来了。 往日枯藤的老树褪去了干裂的树皮，抽出新嫩的牙，散发出香甜的气味。 枝头也开出了大片大片的花朵，绿叶被簇簇花朵挤开。 风一吹，花心被吹开，甜丝丝的香味从中流露出来。 楚钰看着满园的春景，心中愁绪更盛。 殿外的梅花该败了…… “殿下。” 声音温润，如同回旋在花丛中的春风，杏花春雨，绵绵情意在唇畔辗转。 楚钰冲他点点头。 这顿饭吃的食之无味。 楚钰的思绪不知飘向何处，心中装的太多，以至于度日如年。 不知过了多久，终于吃完了。 “我先走了……” “殿下……” 声音同时响起。 “何事” “没事了……” 又异口同声。 气氛突然有些微妙。 夏露见状拉起冬绒就走，还顺手将小福带走了。 冬绒又一脸状况外，“怎么了殿下还没出来……呢！” 声音消失在门外，楚钰有些尴尬的拿起茶盏，轻轻抿了一口。 眼睛看着杯中的茶叶。 在水中涟起一层波澜…… “殿下。” 祁景衡开口打破这份宁静。 楚钰抬头，猛地对上祁景衡温润的眼眸，晬面挂着浅浅的笑容，连眸中都染上了一层朦胧的缱绻情意。 楚钰下意识的手指拢紧，抓着膝盖的衣袍。 心脏咚咚跳动。 “！” 祁景衡清澈的眼睛越靠越近，楚钰更加紧张的抓紧衣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