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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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缘什么都不知道。 千缘只是一只无辜的小章鱼苗。 周谨泽看着玩他的扣子玩得正起劲的千缘，心里万般想说的话都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千缘对那堆骨头架子明显没有兴趣，他戳戳周谨泽：“咿” 好无聊，可以走了吗 周谨泽拍拍他的背：“走。” 他们又来到第二个收容物那里。 “收容物b-43，光碟里的身影。她会出现在这段3分钟的视频里的任何一个角落，一旦看到她的身影，那个人必在三天之内死亡。目前的收容方式只有将这个光碟隔绝在布满封印的箱子内，不再打开它。” 周谨泽心有所觉，他也不是那种懦弱的人，所以直接对其他人说：“打开它。” 其他研究员当即执行命令，他们早就准备好了阅读dvd的影碟机。 随着视频开始，里面就是一段很普通的广告，一家三口其乐融融的一起聊天交谈，一起吃饭，然后对着镜头说：xxx牌调味料，味道好极了。 所有人都不会放松警惕，哪怕是对待这样看起来无害的视频。 可是与视频里合家欢的意境对比，他们外面这一群人就显得严肃得有些滑稽。 可是不管他们怎么看，三分钟的视频很快就播放完毕。 “你们谁看见了吗” 大家都摇摇头，面面相觑。 “怎么可能都没看见啊……” “真是奇怪……” 周谨泽没有搭话，只是说：“再放一遍吧。” 可不管他们又放了一遍，两遍，三遍，都找不到那个女人的身影了。 “周队” 周谨泽低头看了一眼千缘，又看了一眼。 然后他才说：“这个收容物也可以解除警惕了，她应该不会再出现。” 好嘛，小小章鱼苗出马，收容物不仅不吵不闹，还直接被吓跑了。 周谨泽很想现在就质问千缘的真面目，可是千缘那副兴致勃勃盯着视频看个不停的兴奋劲儿，又在告诉他，这只是个幼崽。 周谨泽一路黑着脸把章鱼苗抱了回去。 千缘就抱着他的手臂一直打哈欠。 “这就累了” 周谨泽将千缘放进鱼缸里给他泡水，小家伙就乖乖坐着，一会儿看看自己在水里舒张的蓝色章鱼尾，一会儿看看周谨泽两条又长又直的大长腿。 行吧，八条腿的还羡慕他两条腿的。 “我们不一样，你变不了这个样子。” 周谨泽非常冷酷地说出了这件事实。 小家伙的眼睛立刻变得水汪汪。 他好像根本不明白自己和周谨泽之间有什么区别，不就是活着会喘气的吗千缘已经在努力朝着人类的模样变化了。 小家伙好像就觉得自己该跟监护者长成一个样。 但是千缘憋红了脸，也只能是现在这副样子了。 系统凉凉的声音传过来：“你连能量都没有获得，还怎么继续成长” “而且，你要是又不继续获取情感值，惩罚又会来的。” “上一次是警告，这一次可没有那么简单了。” 可惜千缘似乎没心思听系统讲的话，只朝着周谨泽拍拍小肚子，意思是饿了。 周谨泽看了一眼千缘那白白软软的肚子，忍不住嘀咕：“那么挑食还怎么健康长大。” 不过他对千缘也没有办法太严厉，属于嘴上凶巴巴，但是行动还是十分溺爱的监护者，所以只能出去给他准备好吃的。 等周谨泽回来的时候，看到的却不是那个会张着手臂欢迎他的幼崽，而是蜷缩起来，浑身发热的小家伙。 怎么又生病了！ 林医生被紧急召唤过来，他仔仔细细上上下下给千缘检查了个遍，但除了发烧之外看不出其他的病情，但是崽崽的模样像是在经受什么极大的痛苦，看得人急得团团转。 周谨泽不管不顾，又把整个收容基地的其他医生全部都叫来了。 虽然大家对c-036还有其他的兴趣，但是在看见小家伙那副可怜样之后，他们就全都忙着给他看病检查。 “目前看，可能就是发烧，应该是上一次的病就还没有痊愈，然后现在又复发了。” 千缘因为害怕和疼痛，又钻进了周谨泽怀里，这一次，周谨泽没有推开他，而是像护着自己的亲幼崽那样护着千缘，问医生： “可是他到底得了什么病” 医生咳嗽一声，有些尴尬道：“是我们想得太复杂了，把，咳咳，c-036当成特别的怪物看，其实他的身体和人类幼崽没有太大差异，要是相比起来的话，还是身体很弱的人类幼崽。” “所以很容易生病，感染细菌病毒，这一次应该就是这样，肺上可能惹了病毒。还有看幼崽的样子，他可能有常常生病或痛苦的记忆，反应才会这么强烈，像是创伤应激障碍……” “还有一件事。” 医生们都欲言又止。 周谨泽皱起眉头：“说。” 医生叹了口气：“崽崽还不会说话，我们检查来一下，他的喉骨已经发育完全了，很大的可能是，他是哑巴……” “碰”地一声巨响，周谨泽就不小心将浴缸踹缺了一角。 医生们同情的目光看向那只小小的幼崽，尽管他们还觉得有些别扭，但到底还是这么小的小孩，生着病，蔫蔫地缩在周谨泽怀里，就足够让人心疼了。 周谨泽的一只手就能盖住千缘的脸，此事也是一直盖住小家伙的脑袋，捂着他的耳朵让他没有听，直到发泄完，他才松开手。 周谨泽知道自己完了。 他一时心软将小家伙带回来，就再也丢不掉。 一时心软，就会一次次心软。 他也失去了质问千缘到底是什么的勇气和机会。 到现在，他只能一边祈祷一边忧虑，希望不要到自己选择阵营的那一天。 不然身为人类守护者的他，还会那么义无反顾的选择守护人类，而不是选择千缘吗 “没事的。没事的。” 他拍着千缘的背，像是在安慰幼崽，又像是在安慰自己。 只是在这时，幼崽好像察觉到了他的挣扎，伸出手，紧紧地攥住了周谨泽的一根手指。 “啊。” 小家伙只能发出咿咿呀呀的声音，但依旧甜美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