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以眼还眼，以牙还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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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几人仓皇离去的背影。 林川静静地伫立着，目光中透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沉重。 他的思想，不知从何时起，悄然发生了一些深刻的变化。 初来乍到之时，他秉持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念头，处处以和为贵，事事选择忍让。 他总想着，在这质朴的大山里，大家抬头不见低头见，能忍则忍，莫要伤了和气。人与人之间难免会有一些磕磕碰碰，只要自己退让一步，许多矛盾和纷争便能够自然而然地化解。 他期望着通过自己的宽容，能换来和谐与安宁，日子也能继续安稳地过下去。 然而，现实却如同一记记沉重的耳光，无情地抽打着他的想法。 他的一次次忍让，非但没有换来对方的理解与收敛，反倒让某些人变本加厉。 就拿上次的耕牛事件来说，如果不是因为怕狼群偷袭，安排了夜间盯梢，才发现了有人要在牛棚下毒，小黑恐怕早就吃了毒药，一命呜呼了。 林川不敢想象，这事情若真的发生，将会给上官屯造成多大的打击。 且不说对农业生产带来多大的影响，以老陈叔对小黑那么爱护的情感，如果小黑被毒死，恐怕老陈叔的身体也很难经受住打击。 这件事，给林川敲响了沉重的警钟。 他后怕不已，也如梦初醒。 他终于意识到，在这个时代，后世法治社会那套依靠规则、以德服人的生存法则，在此处似乎行不通。 这个世界，还没有那么完善的体系来约束人们的行为。 在某些人眼中，软弱可欺的善良，不过是他们肆意妄为的通行证。 林川深知，从这一刻起，自己必须做出改变，不能再让家人和自己受到无端的伤害。有的时候，面对恶人，一味地退让只会让局面愈发糟糕，唯有以眼还眼，以牙还牙，方能扞卫自己的权益，解决眼前的问题。 “阿川……” 见林川站在那里久久不说话，娜斯塔霞有些担忧地叫了一声。 林川回过神来，抱歉地冲她笑了笑：“没事，咱们走吧。” 继续进山的兴致，已经被马二虎他们给搅和没了。 好在今天牛魔王很给力，找到了很多鲜蘑，带回去改善改善伙食。 林川摸了摸悟空的脑袋。 其实，对于悟空来说，今天无疑也是一个特殊的、成长的重要日子。 往日里，它就像是上官屯的吉祥物，给人们带去了很多欢乐。 无论是老人孩子，所有见过它的人，看到它时，眼神里总是充满着笑意。 哪怕是那些对它心生畏惧的人，即便满脸的害怕，那眼神里流露的依然是喜欢。 然而，今天这几个闯入山林的家伙，和以前的人都不一样。 在悟空的记忆中，今天是它第一次看到了一种在人类眼中陌生而又危险的情愫。 那眼神里，贪婪，狂热，毫不掩饰的杀意，仿佛要将一切都据为己有。 让悟空心中充满了困惑。 悟空怎么也想不明白，那些人为什么要对它施加这般恶意。 直到那枪声骤然响起，子弹在空气中呼啸而过的感觉，狠狠地揪住了悟空的心。 它这才惊觉，那些人竟然是想要它的命！ 它不理解，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们不是和主人一样……不允许伤害的吗…… 当它看到主人对待他们的态度…… 它才隐约地意识到，原来，和主人一样的人……也有好有坏…… 今天这几个家伙…… 味道，模样，都已经记住了…… 悟空把脑袋在林川的手掌下用力蹭了蹭。 空气中还残留着那几个家伙的味道，那股刺鼻的气息让悟空几度狂躁，好几次它都想循着味道追过去，给那几个家伙点颜色瞧瞧，让它们知道什么是真正的厉害。 可主人的口哨声，总是绊住它的脚步。 哼……别让我再遇见你们…… …… 回到上官屯，还没到家，林川远远看到王红英跌跌撞撞跑过来。 “大兄弟——”王红英的声音带着哭腔。 “嫂子，怎么了”林川心头一紧，赶紧迎了上去。 “你快去看看秀兰……”王红英上气不接下气，哭着喊道。 林川脑袋“嗡”地一声，大声问道：“秀兰怎么了” “她，她，她发烧，烧抽抽了……” 林川的心猛地一沉，来不及多想，立刻跟着王红英往家跑去。 他的大脑一片空白，一股强烈到近乎疯狂的焦急涌上心头。 此刻，他满心只有一个念头：那是他的妈妈，他穿越时空也要守护的人，绝不能有事！ 一路上，王红英抽抽噎噎地说着，原来周秀兰一早便有些发热，王红英本以为只是普通的着凉，给她喝了些热水，让她躺炕上休息。 可谁料，到了下午，秀兰的体温突然飙升，小脸烧得通红，紧接着便开始惊厥，四肢抽搐，眼睛紧闭，吓得王红英六神无主。 两人赶到家时，林川感觉自己的心跳都快停了。 只见周秀兰躺在炕上，小脸烧得通红，呼吸急促，时不时地抽搐一下。 她那小小的身躯在宽大的炕上显得那么无助，林川感觉自己的心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攥住，疼得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周来顺在一旁急得直跺脚，看到林川，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大兄弟，你快看看秀兰这是咋了” 林川颤抖着伸手摸了摸周秀兰的额头，好烫。 “怎么盖这么厚的被子”林川一把掀起周秀兰身上的被子。 身上的温度，摸上去像烙铁一般滚烫。 “盖被子……发汗不是”王红英哭着说道。 林川有些无语。 自己小时候发烧，姥姥就是这么做的。 长大后才知道，对于高热惊厥，首要任务是先降温，避免大脑因高温受损。 此刻，他心急如焚，声音都因紧张和担忧微微发颤： “嫂子，赶紧去打一盆凉水，再拿几条毛巾来。” 这时，娜斯塔霞也匆匆赶到，她刚才回了趟家，拿了个布包过来。 看到周秀兰的模样，娜斯塔霞眼中满是担忧。 她轻轻拨开周秀兰额前的头发，仔细观察她的面色和神态，口中念念有词。 这是索伦族判断病情轻重的一种方式。 王红英很快端来凉水和毛巾，林川的手因焦急止不住地颤抖。 他一口咬住自己的手腕，拼命让自己冷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