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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甜楠看不到男孩儿的眼睛，只能看到他的头顶，“这顿饭，也没求你能怎样，别把咱俩的妈气出病来，就算我求你了，她有病，我就要回来，也只有我能出钱，如果你有能力打游戏赚到钱，可以养活自己，孝顺父母，我支持，佩服你，如果不能，请问它的意义是” “我能。”男孩儿咬着牙在反驳，是另外一种程度的声嘶力竭。 “但愿如此。”李甜楠收起了笑容，礼貌足够了，她觉得，李甜楠站起身来，“钱我付过了，你吃吧，我顾完了家里，该去为我自己做点事情了。”李甜楠微笑着看向了远方。 “我也要回家了。”弟弟也站起身来了，“我要回去看比赛。”他说话的声音本就不大，再加上青春期变声低沉的公鸭嗓，李甜楠只听清了比赛两个字。 “nba”李甜楠反问着。 “老土！是kpl！”男孩儿还是挥了手的。 李甜楠看着男孩儿的背影笑而不语。 看着弟弟上了出租车，安全离开后，她发微信告诉了妈妈，收到妈妈的回复，她这才安心离开，前往上海。 熟悉却又陌生的长春机场承载了李甜楠很多的记忆，不过强大的保护机制下，她现在记得的多半是好的。 比如：接回来的是爸爸的骨灰，赌博欠下的钱就不用还了。 比如：高分的录取通知书，她踏上了离家的道路，去了南京，终于离开了。 比如：开在故乡的第一场新书签售会。 比如：回来参加长春作协，有人来接机。 比如：带无畏回来见奶奶。 李甜楠站在登机口，突然感觉自己不正是意气风发么是的，她使劲点了点头，“还会有好的记忆的，对！” 李甜楠关机之前，给无畏发了信息。 夭夭：我来看你比赛了 夭夭：我没有食言 上海 无畏在训练，比赛在即，更加马不停蹄。 无畏回复：我知道的 无畏：我等你 李甜楠没有去找茉莉，而是打车直奔无畏俱乐部。 李甜楠拨过了电话去，“七七，我到了。” 无畏抓了件衣服，飞奔而来。 电话里没有回答，是跑起来的风声和呼吸声。 大门口，无畏停下了脚步，有点儿尴尬地挠了挠头。 而李甜楠张开了怀抱，无畏瞬间红了眼底。 两个人都向对方大步走去，瞬间，紧紧相拥。 “对不起。”无畏先开的口。 李甜楠在他怀里疯狂摇头。 “不是你，没有。” “家里怎么样”无畏再傻也是想得到的，如果没有事，李甜楠又怎么会突然回去呢，什么都不和自己说，那就不是他们感情上的事情。 李甜楠深吸了一口气，“我们去看过奶奶后，奶奶生病了，叔叔怪我，我妈妈又摔倒骨折了，我爸爸赌博，欠了很多钱，急火攻心，死掉了，他死的很早，我眉眼和他很像。”李甜楠梨花带雨地指着自己皱起的眉头，“七七，我没有你想的那么好，我很糟，总之就是很……我过得并不好。” 无畏没有带纸巾，他只能一只手揽住女孩儿的腰，一只手给李甜楠擦眼泪，他一直在摇头。 “一点儿也不好，”李甜楠在摇头，“我在演，我在装，我在用我的成绩和努力包裹一个碎掉了的水晶。”李甜楠啜泣着继续说，“那个男医生是我大学同学，他追过我，可是我没有答应。”她拉住无畏的胳膊，“七七，我们不要吵架好不好” 一个大作家，就这样没有任何逻辑，不加任何修饰地把真心剥开，散落了一地的碎片，颗颗玻璃渣，惹人心碎。 无畏的泪水也在止不住地掉落，“我们没有吵架。” “嗯。”李甜楠使劲点头，“没有…”她在啜泣中呼吸，“没有……”她恨自己说不出话来，“没有吵架。” 成都 伞兵无倍镜300米打倒居米，全训练室正在欢呼，全场沸腾。 黎芽芽刚好在场。 “怼长！怼长！”苏楠喊着，是只有他能喊出来的调调，“绝对有挂！” 芽芽飞奔而来，“牛死了！”话音未落，她一下亲在了伞兵的侧脸上。 小猪愣了很久，捂着自己的小脸，活像是一个小媳妇儿。 “楠哥，你怎么样”黎芽芽走了过来，背着小手，像是教练一样来视察工作了，她来关心苏楠的战绩了。 “芽芽，我问你个事儿哈！”苏楠竭力地眨巴着眼睛。 黎芽芽冲灯举手，“他没开挂，他就是厉害！” 苏楠咳嗽了一下，“哎哎哎，不是这事儿。” “那你说。”黎芽芽把凳子拉了过来，坐了下来，静候苏楠能说出什么来。 “你姐姐和姐夫怎么样”苏楠莫名降低了音量。 “特别甜。”黎芽芽脱口而出。 “好吧。”苏楠收回了眼神，操作手机的手分明是加大了力度。 黎芽芽这回反应迅速，她捂嘴笑了起来，是满眼的不敢相信，“干嘛，楠哥你不会想当我姐夫吧” “想想还不行”苏楠垂着头委屈巴巴的。 “行行行，”黎芽芽边点头边站起身来了，“我看你是想当伞兵姐夫吧。” 苏楠果断抬起头来了，“就你聪明！就你聪明，行了吧” 导师适时开口，“这回到我们指挥要睡不着觉喽！” “这回”黎芽芽快速转头，笑嘻嘻地提问，“那上回睡不着的是你嘛gap哥” 导师果断摇头，“可不是我。” “那是”黎芽芽开始巡视，一个一个地看着屋里的队员们。 小七的眼神笑眼弯弯地递回了伞兵的房门。 黎芽芽笑而不语，她点了点头，走向了伞兵的直播间。 “让我看看是哪个帅哥睡不着觉了呀。” 黎芽芽的语气属实是祖传的阴阳怪气。 伞兵眨巴着大眼睛，气不打一处来，“又是哪一个嘴巴这么大” “看来确有此事喽。”黎芽芽顺势搂住了他的脖子，“现在能睡着了嘛”女孩儿的下巴放在了他的肩头，两个人亲昵地依偎在一起，黎芽芽用脸蹭了蹭伞兵的耳朵，想来她也是这么喜欢多肉的。
